最後的理智讓她勉強安分下來,卻也帶著些欲/求不滿地用乾燥的唇瓣摩挲那塊白淨敏感嬌嫩的肌膚。
頗有吃不到糖果的小孩隻能拚命嗅聞又趁著家長不在偷偷摸摸舔一舔的感覺。
她甚至真的偷偷舔了一口,尷尬又帶著些羞地收回了舌頭,品味著那股似乎帶著陽光氣息的微鹹。
哦,大概是自己抱得太緊,給這個暖烘烘的小火爐子熱出汗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抬頭望向柏嘉良——小家夥睡得蹙起眉,微風順著開了一絲縫隙的窗遊了進來,吹著她的金色的發絲,她在陽光中合著眸,晨光裡,她的臉側有著絨絨的汗毛,在陽光下像是透明的一樣。
像是人類童話中描述的那些公主。
但公主睡得一點都不安分。
她沒有乖乖縮在暖乎乎的被子裡,而是四仰八叉的,半個上半身都在被子外麵,薄薄的單衣下擺因為糟糕的睡姿而卷起,幾乎卷到了胸口,於是秦唯西幾乎能透過被子和肌膚貼合的不那麼好的縫隙看到溫軟絕妙的弧度和平坦精瘦的小腹。還有兩隻手,一隻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腰,另一隻手虎氣又大咧咧地搭在頭頂,手腕上有一串漂亮精致的紅寶石手鏈,而衣袖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
被子另一端都快要垂到地上了,大概是被睡夢中睡得實在熱的人踹了幾腳。
而也是這時,秦唯西才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抱得這麼死——像是樹袋熊死死抱著自己那顆小歪脖子樹。
不抱緊一點都沒被子蓋了啊!
秦唯西一臉無語,努力將掉到地上的被子扯起來,給兩人蓋好,又試探地給人將被卷到胸口的衣擺費勁而慢吞吞地卷回去。
她動作雖然小,還是吵醒了淺眠的人。
“唔,秦唯西?”柏嘉良迷蒙地睜開眼睛,眼神還懵懂著,往身旁看去。
秦唯西瞬間門僵住——連帶著手一起。
柏嘉良眨巴了半天眼睛,反應過來了,低頭。
秦唯西的手搭在自己單衣下擺,此時下擺掀起了一點兒,露出一截緊致的腰線。
“……你在乾嘛?”柏嘉良紅了臉,卻沒有打掉那隻手。
“幫你拿好。”秦唯西先醒,大腦重啟了有一會了,智商還是在線的,默默將剩下的工作完成,又縮回了手,解釋一句,“剛才都卷到上麵了。”
“哦……那看到了嗎?”柏嘉良口出狂言。
秦唯西無措地眨巴著眼睛。
人類女孩驟然笑了起來,笑得賤兮兮的,“那看來看到了啊。”
“沒有!”
“好看嗎?”
秦唯西氣得直接掀被子起床,無視了身後人暢意的笑聲。
“我說我更喜歡那個能把我一句話懟死的活潑神氣的小家夥不代表我喜歡被懟!”
身後人慢吞吞爬了起來,頓了頓,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肢。
秦唯西身子頓時僵硬了起來。
明明抱過很多次,明明比這更親密的擁抱也不是沒有。
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緊張,緊張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秦唯西,你看外麵。”慢吞吞的慵懶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秦唯西僵硬扭頭,看向窗外。
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
柏嘉良歎口氣,“春天到了啊。”
“啊?哦,然後呢?”
“春天到了,所以,”柏嘉良蹭了蹭她的脊背,呢喃著,“我想談戀愛了。”
秦唯西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我,我不行!”她結結巴巴,不斷想要拿開柏嘉良繞在自己腰間門的手,又終究是怕弄疼人,舍不得用一點力,“我沒想好,以前沒人和我這麼說過。”
“沒人?”柏嘉良這回是真的驚訝了。
秦唯西這隻萬年老蝙蝠出乎意料的純情也就算了,畢竟人家腦子不往這方麵轉,也算勉強能理解。
但萬年來,居然沒有一個大膽的家夥和她表白麼?
柏嘉良不信。
“真沒有,”秦唯西莫名急了,像是在為自己辯護什麼似的,“真的,你是第一個!”
柏嘉良愣了會,隨後得意地輕笑起來,握住她的手。
“那,你喜歡我麼?”
秦唯西沉默了會,最後,很小聲的回答。
“不知道。”
“沒關係。”
“我都不知道喜不喜歡你,你也覺得沒關係嗎?”
“沒關係啊。”柏嘉良笑著,將頭埋在她的脖頸,沉默了會,低聲說。
“隻要你不推開我,我都覺得沒關係。”
她早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愛上這樣的人,能共遊一程已是榮幸,如果要是還能討到一點點特殊的,隻屬於自己的垂憐,就已經此生無悔了。
秦唯西大概也察覺到了她的想法,抿抿唇,咬咬牙,一下用來拉開了她的手,下床,扭頭看她。
“你要好好想想?”柏嘉良依然盤腿坐在床上,是笑著的,但肌肉緊繃,臉上看不出其他的情緒。
秦唯西點點頭又搖搖頭。
柏嘉良有些緊張和茫然,心跳得很快。
“什麼意思?”
“我……”秦唯西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隨後用力擺擺手,“從頭來。”
“首先,不要妄自菲薄,”她深吸口氣,伸手,捧住了柏嘉良的臉,“你很重要,你是我珍視的人,你是我的旅伴,是獨一無二的旅伴。”
“柏嘉良,你很重要。”
那雙琥珀色的眸中瞬間門泛起了水霧,一隻漂亮修長的手抬起,按住了她的。
“嗯,繼續。”
“然後,關於你當時說的,其他的問題。”秦唯西咬咬唇,卻還是覺得應該給個答案。
“我不知道,沒人和我說過喜歡,我很難理解這種感情。”
“……嗯,”柏嘉良沉默了會,笑了起來,“所以你要好好想想?”
秦唯西點點頭又搖搖頭。
“是也不是。”
她結結巴巴,有些局促和前言不搭後語。
“我的意思是,既然反正要翻來覆去想,所以就乾脆彆浪費時間門了。”
“啊?”自認為很會聽言外之意的柏嘉良這回也有些懵逼。
“嘖,”秦唯西急了,握著柏嘉良手的勁兒大了些,“你不是說……現在是春天嗎?”
柏嘉良這回跳了起來!
她不可思議地望著秦唯西!
“我的意思是,就是,”秦唯西被那滾燙灼熱的目光嚇了一跳,瞬間門縮回了手,訥訥道,“我發現我沒法拒絕你……”
柏嘉良還僵在那裡。
“我隻是,仗著你不會生我氣,獅子大開口而已。”她低聲咕噥,喃喃自語。
“啊?”秦唯西還懵懵的。
“沒事了!秦唯西!”柏嘉良突然笑了起來,橫衝直撞張牙舞爪地向她衝了過來,惡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她唇上。
“嗷!”秦唯西嚇了一跳,一抹紅暈染上了那因為虛弱而變得蒼白的肌膚,“彆這樣。”
“春天了,這樣很正常的。”小金毛笑得狡黠極了,仿佛有條尾巴在身子後麵像風火輪似的擺啊擺的,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紅撲撲的,上下打量著秦唯西,眸中透著一股不那麼清澈純淨的味道。
“什麼春天這樣很正常,柏嘉良,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秦唯西急了。
她是小人類口中的純情老蝙蝠,但著不代表她沒見過春天啊!
那可是,萬物複蘇的季節!
“哦,我在想什麼?”柏嘉良膽子越來越大,笑著反問。
“……你!”蒼白臉上的紅暈迅速擴大,“反正不可以!最多隻能像剛才那樣!”
“剛才那樣是哪樣?”
“就,就那樣!”
“還是不知道,那我確認一下。”
於是某個家夥又湊上來啄了一口。
“是這樣嗎?”
“……嗯。”
“嗯嗯嗯,好,最多就這樣……那可以伸舌頭嗎?”
“什麼?!那是什麼?!!”
……
秦唯西幾乎是逃出房間門的。
她狼狽地關上房門,靠在門板上,聽著門裡小人類的歡呼和暢快笑聲,不斷喘著氣,唇角卻不自覺揚起。
莫名也有點傻氣。
對麵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帶著傻氣的笑容,茫然抬頭。
對麵站著兩個人。
聞人歌和柏長風,“和善”地望著她。
笑容僵在唇角,秦唯西一瞬間門有一種想要逃回房間門的衝動。
聞人歌看出了她的慌張無措,微笑著開口。
“公爵大人,不聊聊麼?”
“等等,等等,”秦唯西局促極了,“你……您叫我秦唯西就好,真的。”
她以前也和聞人歌說過幾次這句話,但沒有一次,是這麼心虛緊張的。
“那好,秦唯西,”聞人歌讓出了一條道,微笑,“進來和我們談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