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第 166 章 索吻(營養液加更6/……(2 / 2)

“你做到了。”秦唯西望著眼前的人。

人類曆史上,或者是海倫大陸曆史上,第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領袖。

“或許吧,但我一個人能做到的東西還是有限,可能多出的就是一點超脫性的觀點,”聞人歌搖搖頭,“不過還好,已經麻木了太久的人,一旦激發他們的潛能,他們就可以創造他們自己的新世界。”

“而我,”她笑容突然更加肆意了些,“隻是在努力解除他們的思想束縛罷了。”

秦唯西愣了愣,突然,她意識到了聞人歌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麼了。

“我努力了二十多年,快成功了,但還剩最後一層束縛。”

聞人歌十指已經緊扣在了一起,微微挑眉。

“神。”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神,而且神真的有偉力,和普通頂尖高手如您不一樣,他們還需要信仰。千萬年過去了,信仰的存在,到了絕路還可以去乞求神明照拂的想法,幾乎將反抗的火種完全撲滅。”

“或許有一天,對神明的敬重和對自我的自愛尊重是可以並存的,”她平靜地敘述著,“但不是現在,也不是我能看到的未來。”

“而我此生要做的最後一件,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事,是解除他們對神明的篤信和信仰。”

“我隻是對神界中的一些問題存在疑慮,”秦唯西驟然開口,語速很快,“我並沒有想要徹底顛覆神之所存。”

“我想。”

“阿忒若普斯是我的摯友,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聞人歌眸子微垂。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挺過黑潮,”她笑了笑,“聽說那是個會死九成以上人的災難,我覺得我的運氣一直不咋地,可能一不留神說沒就沒了。”

“在建立邊境長城後,死亡率降低了不少,現在是七成五。”秦唯西提醒。

“哎呀,對我來說差彆不大嘛,”聞人歌聳聳肩,“和你說這些呢,一是請求您非必要不登神。”

“這是自然。”秦唯西點點頭。

她還有柏嘉良呢。

“二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您能幫著做一做這事兒。”

“……”

“有點難辦是吧,”聞人歌顯然很有自知之明,笑著搖搖頭,“第,我們或許可以達成協議。”

她遲疑了會,“我對神明堅定的逆反心理,現在其實有些動搖。”

秦唯西頓時挑了挑眉,“因為小嘉良給你講的,奧普弗爾和拉撒路他們以身鍛城的故事?被感動到了?”

“額,不太是,”聞人歌眨巴眨巴眼睛,嘀咕了一聲,“具體來說,是在他們坦然接受甚至歡欣鼓舞同意了新的拜神信仰政策後產生的疑慮。”

秦唯西想起來了。

就是指導阿忒若普斯去乾送子什麼觀音,拉撒路去當木匠祖師,自己以後登神搞喪葬業的指示。

“這本來是我打算釜底抽薪乾的事,沒想到被這麼接受了,”聞人歌攤手,“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才發現一點端倪——他們對信仰的要求好像沒那麼純粹。”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神非常需要甚至渴求信仰,但信仰可以不虔誠,隻需要量大管飽,嘶,”她撓撓腦袋,“我覺得這其中有點邏輯不通順的地方。”

她又抬頭看秦唯西,“您好像對神界也有疑慮?”

“嗯。”

“和我一樣麼?”

秦唯西慢慢搖頭。

“比你的高級一些。”

比如從始至終的問題——龍神為啥老早死,阿忒若普斯老對神界遮遮掩掩支支吾吾,還極力阻止自己登神。

現在又多了一些。

拉撒路言行不一,四神默許泰坦綁架小人類。

這都是疑點。

“嘖。”聞人歌笑了起來,搓搓手,“不管怎麼樣,我們至少可以達成一個協議?調查神界?”

“可以。”秦唯西這次快速點頭。

“那就這麼定了。”聞人歌一拍手,又看了看時間,“還有一會才開會,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小嘉良?她應該挺難受的。”

“可以,”秦唯西起身,但又看向聞人歌,“你怎麼不去呢?你是親媽。”

“官方回答是我很忙,要頂住各方的壓力。”聞人歌笑眯眯,“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們實情,一些小問題如果這次不能迅速解決,真正開始備戰的時候事一多更解決不了。”

“作為聞人歌的回答呢?”

“我比她更難受,怕安慰著安慰著我自己抑鬱了。”

秦唯西點點頭,已經走到了門口,突然又走回來了。

“怎麼?”聞人歌揚眉,“我沒事的,您倒也不用安慰我。”

“不是,”秦唯西尷尬得搓搓手,“我是想,額,有件事想問您。”

“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聞人歌打趣一聲,望著突然開始用敬辭的秦唯西,“想問什麼?”

“您這裡有……”秦唯西小小聲念出了後幾個字。

聞人歌呆住。

她心裡突然沒那麼難受了。

或者說,遇到了個樂子,於是樂子人屬性上線。

良久,她表情古怪地緩緩開口。

“……好吧,有,的確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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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柏嘉良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抑鬱,或許回去陪嶽母娘聊聊天更好。

小蝙蝠吊掛在剛鐸城高處的酒樓裡,看著兩個小年輕跟著尤拉西斯後頭帶著一隊人跟著名單挨個敲開房門,尤拉西斯念叨幾句,拿著卷起的文件敲兩下頭“敲打”兩下,監察部分幾個人進屋聊天喝茶談得更詳細些,然後就去下一家。

再想想那疊文件最後列出來的,不一定有多嚴重但一定挺好笑挺丟人的事跡,估計這也算是這次令人難受的事兒中的一個還算快樂的片段。

小蝙蝠想了想,考慮到一開會不知道開多久說不準能不能帶上柏嘉良這麼說可能得明天見,心中驟然有幾分令她驚訝的酸酸的不舍,猶豫了會,終究是一拍蝠翼,像片不起眼的落葉一般盤旋落在了柏嘉良肩膀上,毛絨絨的腦袋朝她頸窩裡懟了懟,爪尖碰碰她的傷口。

柏嘉良茫然扭頭,看向小蝙蝠。

“聊完了,”秦唯西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邀請,“昨天練了一天渾身酸疼著吧,回去休息會嗎?”

尤拉西斯聽見聲音,扭頭看過來,又看了看手上的卷宗,擺擺手,示意柏嘉良可以離開。

比較歡樂的部分已經要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要抓那些已經被這大陣仗嚇成驚弓之鳥的,真的做了違法亂紀事情的乾部。

柏嘉良微微揚起的唇驟然耷拉了些,想了想,點點頭,和眾人道彆之後就帶著小蝙蝠慢吞吞離開了。

伊莉莎看柏嘉良走了,一時沒了個說話的人,再看看身後監察部眾人投來的隱秘好奇視線,驟然有些渾身不得勁兒,想著和尤拉西斯說一聲自己也走算了。

然後就被尤拉西斯一把薅到了前頭,從跟在後麵變成了並肩而行。

“跑什麼,”尤拉西斯聲音懶洋洋的,“你昨天被揍的地方肉那麼厚,還用了公爵大人的好藥,今天肯定不疼了,等會回去再練練。”

“我不要,”伊莉莎聞言,更加想跑了,卻被尤拉西斯準確揪住後脖頸,癟著嘴,怒氣衝衝又無可奈何,聲音裡莫名帶了幾分撒嬌的感覺,“可以不練嗎?”

尤拉西斯瞟了她一眼,默默放開了手。

“可以,但彆跑。”

“哦。”伊莉莎安靜了沒一會兒,又開始嘀咕,“您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怪在哪兒?”

伊莉莎快走幾步,和身後人拉遠些距離,又壓低了些聲音,“我是個剛鐸餘孽耶,一個剛鐸餘孽帶人抓新政府乾部,還不奇怪嗎?”

“放心好了,不怪怪,小餘孽。”

“您!您好點說話!”

……

另一邊,回家的路上,柏嘉良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進門,小蝙蝠騰空竄起,隨後,秦唯西在空中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完美跳水式入床,cua一下溜進了被子裡。

一直表情平靜眼尾卻耷拉著看起來有些沮喪的柏嘉良頓時被逗笑了,快走幾步,戳了戳已經裹好被子的秦唯西的臉,“秦唯西,這是乾什麼?”

秦唯西笑眯眯望著她,像海豹似的拍拍身邊的空位,“來啊,一起休息會兒。”

柏嘉良唇角扯了扯。

“咳咳,秦唯西,你不覺得,”她一邊嘀咕一邊爬上床,“我們倆畫風好像交換了一下嗎?”

“書上說,和喜歡的人一起生活,不管是習慣還是性子都會慢慢接近。”秦唯西聳聳肩,回答。

“哦?”柏嘉良的情緒又高漲了幾分,歪著腦袋笑,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略有些忐忑地問,“你想清楚了?”

“沒有,”秦唯西坦率回答,“因為書上說家人也是這樣。”

柏嘉良:“……”

她氣呼呼和秦唯西擠在了一起,兩個人外衫都沒脫,在不算寬敞的床上抱緊了對方。

“心裡還難受嗎?”秦唯西輕輕安撫著趴在她肩口的小金毛,揉著她手感極好的發絲,低聲問。

“唔,一點點吧。”柏嘉良悶著聲回答。

“彆去想這些了,”秦唯西歎口氣,“這種被迫的分彆,也算是人生裡必須要經曆的吧。”

“我知道啊,”柏嘉良輕聲說,“但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還能想什麼呢?”

“親親我嘛。”秦唯西語不驚人死不休。

柏嘉良猛地抬頭,被秦唯西揉亂的發絲炸起,茫然又懵逼地望著眼前的人。

她聽到了什麼?!

秦唯西主動索吻?!

下一刻,秦唯西一手抱住她,一手慢慢伸向了自己係得好好的領口扣子,拉開了些距離,輕笑著解開了兩顆,露出了一截修長的脖頸和精致漂亮得讓人恨不得啃一口的鎖骨。

“秦唯西,你不對勁,”柏嘉良一邊懵懂地咽著口水,一邊警惕地後撤了些,“你乾什麼了?”

“沒做什麼,”秦唯西輕咳一聲,臉紅了些,“隻是剛才,和你媽咪聊完之後,額,問她要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柏嘉良幾乎要縮到床邊邊了,琥珀色的大眼睛瞪著。

“……你先親嘛。”秦唯西麵上更紅,唇瓣微啟。

“你先說!”柏嘉良一隻腳踏下了床,身子緊繃。

秦唯西唇角抽了抽,終究是放棄了索吻,癱倒在床上,眸中還滑過一絲不解。

她吐出口濁氣,捂住臉,隻露出被白色枕頭襯得通紅通紅的耳朵。

“……問你媽咪要了先婚後愛係列的“教材”。”

柏嘉良:???!

秦唯西能感受到半邊在床上半邊在床下的人愣了好一會,隨後床朝那邊矮了幾分,一個暖呼呼的身子湊了過來,附在自己耳邊,沒說話,但呼吸急促又粗重,熱氣騰騰,熏得她耳朵像是要燒著了一樣。

“為什麼行不通呢?”秦唯西唇角向下癟,“我看書上也是這樣,我跟著學嘛。”

柏嘉良哭笑不得,抱緊了她的公爵大人,輕輕啄了啄她沒被手遮住的,柔軟唇瓣。

第一眼隻以為她是高嶺之花,清貴異常,隻可遠觀。

第二眼覺得她是個好脾氣的善良蝙蝠,還腹黑,還慣會落井下石消遣人,熟稔起來之後還覺得她有時惡劣得很。

現在覺得,這笨蛋純情蝙蝠,居然……

這麼可愛!

“學這個乾什麼?”柏嘉良就啄了一下那唇瓣,又笑著揚起頭。

“還是想學著,怎麼喜歡你。”唇瓣一張一合,而指縫中,漂亮的黑眸也睜開了,不知道是尷尬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眼尾微紅,看起來好欺負極了。

柏嘉良屏住了呼吸,聽著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啊,又是一記直擊靈魂的耿直直球。

“你再這麼下去,我得少活幾年,心臟總是這樣超載。”她聲音啞了幾分,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吻住了送上門的唇瓣。

和以前的吻都不同。

被吻住的人手腕被人握在了一起,壓過頭頂,迷迷糊糊想著自己好像看過這一段兒,又很快拋去了想法,沉浸在這個和平時不一樣的吻中。

嘖,像隻真正的小金毛,不,小狼崽。

氣勢洶洶地咬著你的唇瓣,暴躁的吮吸,舔咬,咬得都有些疼了。

明明不太需要呼吸此時卻覺得呼吸不暢的秦唯西不知怎地,手腕動了動,向後,修長骨感的手指死死抓住了枕邊。

嗚,怎麼回事,腰一抱就軟。

……

這個吻是如此綿長,綿長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還是要臉的公爵大人頓時一驚,輕而易舉掙脫柏嘉良的鉗製,推了推她,啞著嗓子,“有人來了,可能有事。”

“能有什麼事,”柏嘉良望著眼前紅腫水潤的唇瓣,蠢蠢欲動,又吻了上去,呢喃著,“現在離開會還有很久呢。”

“嗚……”

於是剩下的零碎的嗚咽被另一人吞入腹中。

……

屋外,真的有事來找人的聞人歌又敲了敲門,聽見沒動靜,頓時蹙起了眉,開始思索。

她突然想起了剛才秦唯西帶走的書,神色一凜。

聞人·手無縛雞之力·但為母則剛·歌抬腳。

欲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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