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隻在晉江文學城 幽暗森林(2 / 2)

無限異常調查官 宗年 27692 字 3個月前

確定左春鳴不會吐出來之後,餘荼這才放開鉗製,向後退開兩步。

失去支撐的左春鳴,立刻軟軟倒下來。

祈行夜一驚,連忙去接,將左春鳴抱了個滿懷。

“這是?”

他抬頭,皺眉問餘荼:“阻斷劑?怎麼帶進來的,不是無法進入桃子鎮嗎?”

餘荼瞥了眼手裡已經空了的阻斷劑管子,並沒有隨手扔掉,而是珍而重之的扣好,塞進了左春鳴胸前的口袋中,拍了拍。

“保管好。就這一管,想多用都沒有。”

“阻斷劑確實帶不進來——但那是在汙染徹底爆發之後。而在左秋鳴第一次進桃子鎮的時候,小鎮對汙染粒子的排斥還沒有那麼強,使得當時左秋鳴隨身的物資,得以留在小鎮,後來又被我們找到並帶走。”

餘荼挑眉:“這也算是左秋鳴間接救了他哥。”

祈行夜自身是特殊體質,從來不必擔心會被汙染,沒有親身體會,因此也對被汙染的前兆並不熟悉。

但餘荼不同。

不論是同伴還是其他人的汙染,她見過太多了,一眼就分辨出左春鳴七竅流血的症狀,正是汙染前兆之一。

“不幸中的萬幸,左春鳴身體不好,承受不住汙染粒子對他潛移默化的改變,因此發病表征。”

餘荼抱臂在胸前,輕笑:“要是換了個身強力壯的調查官,都要病入膏肓了才能表現出一些輕微症狀。到那時,阻斷劑也已經太晚了。”

“他倒是因禍得福了。”

祈行夜眼神複雜,低頭看向懷中的左春鳴。

鮮血蹭在左春鳴本就冷白幾近透明的肌膚上,讓他看起來更加羸弱如琉璃,一捧便碎。

好在阻斷劑及時穩住了他的身體狀況,讓他的呼吸逐漸穩定下來,身體機能也恢複正常。隻是歪在祈行夜懷裡,一時半會依舊虛弱難以動彈。

“他在小鎮的時候,明明沒事,怎麼一到這裡……”

祈行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光亮處的工廠。

剛剛左春鳴發病的急,讓他一時轉移了注意力,隻是一眼瞥過工廠牆上的裝飾。

現在左春鳴情況穩定,剛才看到畫麵重新在腦海中過濾,讓他忽然意識到,牆上的裝飾徽章,他見過。

在華府地下。

銜尾蛇。

“銜尾蛇在臨死之前本想恐嚇讓我倒戈,向我透露了另一個世界的信息。它提到了兩個勢力,一個樂園,一個管理署。”

祈行夜嚴肅道:“我沒有真正去過另一個世界,但從現在我們掌握的情報,能判斷出屬於另一個世界的情況。”

在界壁之外的那個世界,荒涼,殘酷,資源稀少。

想要存活下去,需要互相廝殺鬥爭,沒有人人平等,隻有強者為尊。

而已知的兩個勢力之一的管理署……

“那牆上的徽標上寫的,不就是【管理署監造】?”

餘荼順著祈行夜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牆壁上,槍灰色徽標高懸。

雖然常年煙熏火燎已經讓它蒙上厚厚灰塵,被迸濺的鋼水幾乎毀容,但還是能從殘留的筆畫間,拚湊猜測出它原本的意思。

隻是並非餘荼更熟悉的漢字。

而是拉丁文。

餘荼挑了挑眉:“看來多掌握一門語言,偶爾還有這種收獲?所以外星人是用拉丁文?”

祈行夜聳聳肩:“嚴格來說,人家不是外星,而是和我們共用同一個星球,卻處在不同空間裡罷了。”

——分屬於不同多元空間的,同一個地球。

祈行夜不知道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是從億萬年間哪一個節點開始走向分化,最終形成了界壁兩邊的兩個空間。

但現在,他們卻是挖穿了地球,竟然順著墓地的土洞,歪打正著進了另一個世界。

“人們都說死亡也是一個新開始,現在我算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祈行夜攤手:“原來在墳墓裡麵,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啊。”

誰能想到,隻是來抓個汙染源,竟然直接溯源了。

——順藤摸瓜,抓到了敵人老巢。

餘荼挑眉,隨即視線下移,落在左春鳴身上。

祈行夜瞬間俯身向前,用自己的身軀牢牢將左春鳴護得密不透風。

“你打算乾什麼?”

他警惕:“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打算做壞事。”

餘荼瞥了眼他們所在的角落外。

那些怪物們依舊在不知疲倦的工作,在工廠中穿梭,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但發現也隻是時間的事。況且,她沒準備一直縮在角落裡求穩。

“你既然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那你沒發現另一個問題嗎?”

餘荼勾唇:“左春鳴,已經成了累贅。”

“他之所以會出現汙染征兆,就是因為我們現在短暫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祈行夜,你不知道這代表著怎樣珍貴的價值嗎?”

餘荼已經緩緩抽出匕首。

寒光閃爍。

“你我皆不會被汙染影響,但是左春鳴不同。”

她聲音平靜:“他在汙染回複期,注定虛弱,本身的實力也不強。帶著他行動,隻會拖累速度,增加暴露的概率。”

“祈行夜,我對你的欣賞,還不到會縱容你毀掉我的任務的程度——殺掉左春鳴,探索新世界,帶回情報。”

祈行夜看著餘荼,想起商南明曾經對他說過,在上一次A級災難中,餘荼為了完成任務,甚至差一點殺死商南明。

為了一個最終目標,餘荼不惜犧牲一切。哪怕是她前一刻的同伴。

祈行夜無聲歎了口氣:“我不認為殺掉小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餘荼皺眉:“祈行夜,你的情緒不能……”

“殺死他,血腥味會吸引來鯊魚群。”

祈行夜打斷餘荼的話,問:“你既然想要秘密探索,那總不想驚動那些汙染物吧?”

餘荼若有所思點頭:“說的有道理。”

不等祈行夜鬆口氣。

就見餘荼收起匕首:“那不用刀了,掐死他吧。”

祈行夜:“…………”草,這麼執著的嗎?

餘荼挑眉輕笑:“放心,看在同伴一場的份上,我會讓他很快死亡,感受不到痛苦的。”

“反正人間就是煉獄,活著這麼痛苦,我幫他無痛安樂死,還不夠愛他嗎?”

祈行夜:“……球球了,你先閉嘴。”

什麼歪理邪說?快要把他帶歪了。

他揉了把頭發,歎了口氣,將左春鳴打橫抱在臂彎間站起身。

“我們各退一步。”

祈行夜目光堅定:“我不會浪費這次機會,我們去探索工廠,搞清楚管理署和這個工廠到底是什麼東西。而左春鳴,你不要動他一下。”

“我會把他藏起來。如果我們回來時,他沒有被發現,我們就帶他一起離開。如果……”

祈行夜喉結滾了滾:“那就是他的命。”

餘荼定定看著祈行夜。

她看得出,祈行夜已經抽出了刀,眼神堅定不容再議。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後讓步。

如果她不同意,那他會在她否決的下一秒,成為敵人。

餘荼點頭:“成交。”

祈行夜鬆了口氣,低頭去看左春鳴。

他也已經從眩暈中清醒,雖然像大病一場後的虛弱,但意識早已恢複,聽清了祈行夜兩人的對話,對自己將要迎來的危機一清二楚。

“小左。”

祈行夜拆下身上幾乎所有的武器,放進左春鳴手中:“你相信我嗎?”

左春鳴笑了:“如果不能信你,那世界上,我還能信誰?”

祈行夜眼神複雜,想說的話在喉嚨間翻滾幾次,還是說出了口:“等我。”

“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回來。”

他鄭重向左春鳴承諾:“我不會拋下你。”

左春鳴輕笑,虛弱而蒼白近乎透明的麵容上,微紅豔如桃李。

“我等你。”

祈行夜四下望去,將左春鳴藏在附近的隱蔽處,他彎腰,小心翼翼的將左春鳴放進櫃子中,最後看了一眼,囑咐他反鎖櫃門,隨即拉上門,又在外麵放了很多遮蔽物掩飾。

如果不是餘荼拽住他,他大有要搬座山擋在櫃子前的架勢。

“這麼擔心,還不如聽取我的意見,直接殺了呢。”

餘荼漫不經心:“等死的過程,可比直接死亡更折磨人。”

祈行夜卻道:“我不將它稱呼為等死,我稱它為希望。”

“還有人在等小左回去……我不會讓他死在這種地方。”

再次抬眸看向工廠時,祈行夜眉眼堅定:“走吧。速戰速決。”

兩道身形迅速敏捷如鬼魅,眨眼之間已經從原地消失。

這是兩人難得一起在汙染現場中並肩戰鬥,不論是祈行夜還是餘荼,都拿出了全部精力關注在眼前的工廠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放過目之所及處的任何一點細節。、

不論是工廠的構造,透過已經熏黑汙臟的窗戶能隱約看到的外界,還是工廠裡正在鍛造的鋼鐵製品,或是工作中的形狀猙獰的怪物們,全都被兩人儘收眼底。

為了能確保左春鳴的存活,祈行夜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大腦一刻不停的高速運轉,將看到的所有畫麵,全都錄入腦海中進行儲存,過目不忘的能力被發揮到極致。

此刻的祈行夜,比起那個有情有義的偵探社老板,更像是一台機器人。

餘荼不由得刮目相看。

“我還以為你會感情用事,說實話,如果你一定要堅持保下左春鳴,而不是提出了第二方案,我已經在考慮連你一起處理掉了。”

餘荼挑眉:“這才是你真正的麵目嗎?祈行夜。”

她輕笑著感慨:“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看來老話還是有些道理的。最開始知道你時,我以為商南明是想要優勢互補。現在看,你和商南明,本質上是一眾人。”

冷酷,理智,意誌力超然,機器人一般精密嚴苛的執行命令。

“不是說要儘快。”

良久,祈行夜才抽空回應了餘荼,聲音冰冷:“我能向你保證的是,隻要我們走過的地方,我將會記住一切。你所有想要得到的信息,你都會拿到手。所以。”

他緩緩側首:“向我保證,你會幫我確保左春鳴的存活。”

“如果他死亡……”

祈行夜眯了眯眼:“餘荼,我並非不敢殺你,你可以試試。”

餘荼聳了聳肩,笑道:“遵命,商長官。”

祈行夜收回視線,再次看向眼前的工廠。

這座被掛名為【管理署監造】的鋼鐵廠,占地麵積極大,並且看其中設備老化程度和汙垢堆積,這裡的使用年限不短。

大量的鋼材和設備被鍛造,隨即被身強力壯的汙染物搬運離開工廠,踩著笨重腳步消失在視野內。

隻不過比起祈行夜曾經在現實中看到過的鋼鐵廠,這裡的設備技術要更加先進,並且工作的汙染物,也比人類更加結實。

——尚未完全冷卻的成千上萬度鋼材,汙染物竟然直接伸手去碰,絲毫不擔心會被鋼材燙傷。

比起“人”,它們更像是工蟻,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做勞累的苦力。

在工廠上方架空的鐵製小路上,還有穿製服的人來回踱步視察。

比起下方的汙染物,那些穿製服的更加像是人類的長相,一眼望去和人類沒什麼區彆。

祈行夜眯了眯眼,看到那些製服上,同樣標著徽標。

與在工廠牆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管理署的人。

下麵那些模樣猙獰非人的汙染物,稍微表現出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它們身上工服的警報器立刻就會響起,隨即招惹來製服的注意,大聲叱罵。

與此同時,汙染物身上的工服也好像觸發了電擊一般,它們劇烈顫抖痛呼著,隻能繼續起身工作,然後才會恢複正常。

這種高壓管理方式令祈行夜錯愕。

但令他震驚的,是從窗戶破損處看到的窗外景象。

天空殘破。

像是一半的天空坍塌,地球外圍的保護層消失,甚至能直接透過天空看到外麵的星球宇宙,龐大到仿佛隨時會壓頂而來,摧毀僅剩的天空,將地球碾壓到粉碎。

破壞荒蕪,千裡無人煙。

……不。

有的。

隻是,那已經很難被稱為“人”了,而是和工廠裡的汙染物更加相似,醜陋怪異,像是人被被高度輻射後的融化和變異。

那些隻殘留著部分人類輪廓的生命,包裹著破布,在工廠外緩慢行走。

有的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其他生命看見了,沒有悲痛,也沒有意外,隻是麻木的將倒下去的身軀撕扯著分食,血淋淋的吞吃入腹。

祈行夜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到那咀嚼的聲音。

咯吱,咯吱……

順著窗戶向外望去,塵土飛揚的昏暗天幕下一片荒蕪,可在視線儘頭,卻能聽到霓虹燈閃爍,五光十色的繁華。

地麵上到處都是破損廢棄的建築,像是末日後隻剩廢墟的城市。

遠處,卻是燈紅酒綠,聲色犬馬。

祈行夜咬了咬牙,下頷線繃緊。

餘荼飛快掃過窗外景色,一切物品在她眼裡都沒有形狀,而是抽象成了可以獲取的情報,被她一一記下。

然後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轉身。

“走了。”

餘荼握住祈行夜的手腕:“我對這個世界的人活得有多艱難不感興趣。我隻在乎,我的世界,不能變成這副模樣。”

祈行夜喉結滾動,點頭轉身:“我知道。”

在工廠裡,他們還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

兩道身影穿梭其中,快如閃電。

餘荼尋找監控的痕跡並且靈巧避開,讓兩人可以卡在監控盲區落地。

祈行夜則負責記憶和翻譯,將任何可以看到的文字資料都快速閱讀並牢牢記住,當餘荼問起時,也言簡意賅的說給她聽。

但祈行夜卻慢慢發現,工廠內主要使用有兩種語言。

拉丁語,和希伯來語。其他還有零星夾雜著一些他看不懂的語言和符號。

幾乎都是被他所在的現實棄置不用的語言,或是這個世界獨有的文字。

祈行夜側眸:“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聽哪個?”

餘荼挑眉:“沒興趣猜,你一起說。”

祈行夜:“除了拉丁語之外,還有希伯來語。”

餘荼驚了下,剛想說那就記住它的形狀,等回去後照葫蘆畫瓢畫下來,再找翻譯。

就聽祈行夜道:“但我恰好也會希伯來語。”

餘荼:“…………”

她唇角抽了抽,無語:“如果不是你還有用,真想打死你。”

“不過,你怎麼會這麼多種語言的?”

餘荼:“你不是民俗學係?”

“是啊。”

祈行夜一心三用,多線並行,大腦像是最頂級的CPU高速處理,還有精力回答道:“所以,支持下民俗學係今年的招生工作嗎?”

“歡迎報考京城大學民俗學係,報名請認準秦偉偉。實力保障,天下無敵。”

祈行夜豎起大拇指:“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民俗學教不會。”

餘荼:“…………”

忽然就很理解秦偉偉那種又愛又恨的心態了。

“你真是……就算換了個世界也不放棄坑老師嗎。”

餘荼懷疑:“你該不會還帶了秦偉偉的名片吧?”

話音剛落,祈行夜修長手指間已經夾出一張名片。

餘荼:“好家夥,這下找秦偉偉尋仇的範圍,更擴大了。”

甚至有的不僅不是人,還不是他們世界的。

祈行夜攤手:“幫秦偉偉招生麼,禮多人不怪。”

說話也沒耽誤祈行夜乾活,很快他就從汙染物和製服之間的互動走向,慢慢意識到這個鋼鐵廠似乎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工廠。

更像是有著專一目標,為某一任務進行鍛造。

從架空層上走過的製服人員手裡,還拿著像是設計圖一樣的一卷文件,大跨步向前,消失在拐角後。

祈行夜立刻指了指上麵:“辦公室。”

“去找設計圖,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他不相信墳墓裡的土洞會無緣無故與異世界工廠相連,愛麗絲的兔子洞隻會存在於童話裡,現實就是這個世界想要拋棄自己的末日,掠奪他們的現實。

既然它們能繞過傳說中界壁的監管,直接連接,那一定有比付出的代價更豐厚的利益驅使。

對這個世界來說,最大的可能就是——入侵現實。

祈行夜嚴重懷疑,這個工廠的存在,與對他們世界的侵入有關。

聽完他的想法,餘荼挑眉,中肯評價:“很大膽的猜測。”

祈行夜微笑:“但也很有可能性。”

“找到設計圖看看便知。”

兩人立刻敲定了行動路線,卡著監控和汙染物們的死角,迅速移動並靠近上層的樓梯。

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中央懸空的鐵梯上走過還不被發現,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無論祈行夜還是餘荼,兩人都是調查局頂級戰力,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都遠非常人能及。

像兩隻輕盈的雁,腳尖落地的瞬間已經重新騰空,一眨眼人已經在幾米開外。

下方勞作的汙染物似乎下意識發現了什麼,但抬頭一看,上麵的鐵梯空蕩蕩沒有人影。

它以為自己聽錯了,搖搖頭又趕緊低頭乾活,唯恐稍慢一點就會觸發警報。

另外一條鐵梯上的兩個製服人員正在閒聊,忽覺眼角餘光有什麼一閃而過,立刻警戒轉頭看去。

但什麼也沒發現。

‘怎麼了?’

另一個製服人員用希伯來語問他:‘你突然怎麼回事?’

他疑惑的緩緩搖頭:‘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什麼,不確定,好像是人類?’

另一人笑了:‘累傻了吧?現在除了管理署總部和樂園那些高層,哪還有人類?就算有,也早就被輻射侵蝕乾淨了。’

那人將信將疑,走過來查看。

祈行夜屏息,將自己緊緊貼在鐵柱後麵,像一片紙一樣薄薄沒有存在感。

製服人員走過來,他卡著兩個製服人員的視野死角,小心翼翼移動。

祈行夜:當年逃課出去兼職都沒有這麼用心……被發現這是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