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第 117 章 他讓那冷香吸引著,早……(1 / 2)

方臨淵回到雲台殿的時候, 趙璴正坐在桌前看折子。

聽見門外宮女向他問好的聲音,趙璴抬頭,有些意外, 似乎沒想到他今日回宮這樣早。

而停在不遠處的方臨淵,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方才一時熱血上頭, 滿腦子都是趙璴。現在趙璴就在眼前,他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過幸好,趙璴也沒問他什麼。

隻見趙璴看著他,目光微微一頓,接著便漾起笑意來, 抬手問他:“站在那兒乾什麼?來。”

方臨淵一過去,趙璴就將他拉到了懷裡頭。

“見到他了?”趙璴問。

方臨淵點頭,目光恰好掃過了桌上的奏折。

“嗯。……嗯?黎駙馬要和離?”

他正應聲著,忽地被攤開的奏折上所寫的內容嚇了一跳。

他詫異地看向趙璴,便見趙璴點了點頭。

“嗯。”他說。“我答應了他的。”

隻見那奏折上已經朱批過, 答允他的要求, 又另外給他賜了府邸。

“什麼時候?”方臨淵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讓他替我往宮裡給你傳話的時候。”趙璴道。“不過, 他倒是聰明。本來我沒想找他, 是他自己發現的, 主動開的口。”

方臨淵一愣, 更不明白了。

“發現?”他問。“發現什麼,陛下將我關押起來的事情?”

趙璴點頭。

“那會兒薑紅鸞剛死,趙瑤沒見到皇帝,就讓黎柘借口看望九公主, 天天到宮裡來求見。”

“她怎麼不自己求?”

趙璴笑了一聲。

“這不是怕惹皇帝厭煩,更不寵她了嗎?”他說。“她本就嫌棄黎柘門楣低,薑紅鸞死了, 她更沒倚仗,哪敢再拿她自己去賭。”

這六公主倒真是……

不過,想想從前見她那幾回,再看她此番做出的事情,方臨淵倒也不怎麼意外了。

“他主動把消息告訴的我。”趙璴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方臨淵的後腰,一邊接著說道。“我讓他不必多事,他就大概知道我有計劃了。”

“癢。”方臨淵被他摸得後背直麻,趕緊側身去躲。

可那圈椅總共隻那麼點地方,他沒躲開,反被趙璴逼到了角落裡。

趙璴笑著親了他一下。

“嗯。”他說。“然後他就問我,有沒有話要帶給你。他說自己那兩天漸漸能見到九公主的麵了,每天都能在宮裡待段時間。”

方臨淵避無可避,隻好放棄了。

“那他這樣還真是冒險。”他說。

“是,所以我信上隻讓你安心,又問了他想要什麼。”趙璴說。“他說他沒什麼所求,如果可以,也隻是想要自由。”

“那六公主那裡怎麼辦?”

“管她怎麼辦。”趙璴毫不在意地笑了一聲。“本來就是嫁娶自由,黎柘真想和離,我也不能攔著他啊。”

方臨淵聞言,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趙璴說的也確實沒錯。況且,便是皇上換了人,公主皇子也有朝廷供養,夫妻和離這樣的爭端,頂多也隻是顏麵掃地罷了。

“說起來,九公主的名字定下來了嗎?”方臨淵又問。

趙璴嗯了一聲,騰出一隻手來,在一堆奏折裡翻動了幾下:“禮部遞了兩個名字,我看看……”

方臨淵倒是知道禮部想過兩個名字給她。

不過想起那日那小姑娘安靜而倔強的眼神,方臨淵頓了頓,問趙璴道:“或者這件事,可以問問她自己呢?”

趙璴一停:“什麼?”

“我上次見她,看她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方臨淵道。“想必她心裡已經有主意了。”

聽見這話,趙璴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兩眼,眉眼中的笑意讓方臨淵有點看不懂。

“怎麼了?”他問。

“你好像很喜歡孩子似的。”趙璴說道,眼神不知為何,隱約顯得有些曖昧。

方臨淵表情微微一僵。

“也沒什麼喜不喜歡的,尊重她個人意願罷了……”他說著,便警惕地要從原處站起來。

可趙璴卻已經圈住了他。

“若是喜歡,我們也可以試試。”

“試什麼?”

片刻沉默之後,趙璴用行動回答了方臨淵。

方臨淵:“……趙璴!”

他咬牙切齒。

隻可惜,他如今尚不能站上朝堂。

否則,他非得參趙璴十本荒淫無度的折子不可。

——

此後,趙璴也沒再問起林子濯的去向。

倒是時慎特命人遞了東西來。

銀票、田莊,還有委任狀書,全都原封不動地送到了雲台殿來,送東西的人說,牢裡放出來的那位大人隻請時慎給了他一匹馬,此後便自從南城門離開了。

他哪個都沒選,無論是出於懊悔感愧,還是最後的氣節。

方臨淵也沒再多問。

聚散有時的道理他明白,也知道林子濯年紀輕輕,武功高強,便是身無分文,也不會沒有他的去處。

鴻佑帝的事塵埃落定,眼看著皇上已經成了廢人,三皇子又犯下這樣大逆不道的過錯,朝中暫且也沒人再對趙璴有什麼異議了。

欽天監也得了趙璴的命令,有條不紊地開始勘測星象,甄選趙璴登基的吉日。

第二天黃昏,方臨淵見到了隴西回來送捷報的將領。

這將領他很熟悉,是卓方遊麾下的,叫曹陽秋,如今也不過剛到二十,卻已經跟了他幾年了。

皮膚曬得黝黑的年輕小將一看到方臨淵,堪堪行過禮後,便激動地衝了上來禮。

“將軍!”他道。“一年了,我終於見到將軍了!”

他們二人是在衛戍司見的,方臨淵便帶他去了附近的酒樓,點了兩壺京中獨有的花雕酒。

兩杯酒下肚,曹陽秋朝方臨淵笑道:“之前卓將軍就說京裡的酒水甜滋滋的,我還不信,如今嘗來,真跟甜水兒似的。”

方臨淵讓他逗得發笑,不忘問道:“先說要緊的。我看隴西發回來的戰報很潦草,具體戰況究竟如何?”

說起這個,曹陽秋就來精神了。

他說當時戰報很急,京裡又特派了方將軍來。卓將軍怕他擔心,戰事一了,便急忙先將此戰的結果先送回了京來。

與方臨淵猜測的一樣。

玉門關本就是一座占地極廣,又雄踞天險的大關,比起虎牢關而言,容易守多了。

方臨淵提前製定的守關方略,也就是隴西俗稱的“定侯策”,的確周密而詳細,卓方遊按著它步步執行,玉門關便被守得密不透風。

再加上方臨淵與趙璴送去金銀,全都換成了糧種與農具分派給了隴西各城鎮的百姓,沒收他們的銀錢,隻在秋收時取了收成的一成充進各城駐邊的糧草。

於是今年,隴西糧草充沛,兵強馬壯,饑寒交迫的突厥兵不過兩日,就被落花流水地打跑了。

說到這兒,曹陽秋不由得連聲歎道。

“如今隴西的將士們,都說您是神兵降世呢!當年玉門關丟的時候,您還是個孩子,奪回城關後不過幾天便回京了,單憑著一張邊防圖,便將玉門關守得固若金湯!”

聽他這樣誇,方臨淵不由得笑著搖頭。

“說得誇張了。”他說。“城關本就是你們守住的,我不過紙上談兵罷了。”

“紙上談兵能打贏仗,那才是滔天的本事呢!”說到這兒,曹陽秋麵上露出不忿的神色。

“但是我們誰也沒想到,到玉門關的竟不是您。來的路上,京裡的事我全聽說了,皇上竟連您都不信任。幸好五殿下巾幗不讓須眉,若是您當真……鳥儘弓藏,邊關將士怎麼能不寒心呢!”

方臨淵忙打斷他,正色道:“不要妄議君上。”

曹陽秋那表情,分明還是犯嘀咕。

畢竟那位君上,可不一定還能當幾天的君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