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番外二 紅梅落雪之際,哪裡還有什麼體……(1 / 2)

不等方臨淵答話, 泰豐樓的掌櫃已然躬身繞出櫃台,迎了上來。

“呀,將軍!將軍今日大駕光臨, 是來用膳嗎?”

說著, 他已然轉過頭去, 揚聲招呼道:“來人, 請將軍樓上坐!”

方臨淵抬了抬手, 說道:“不必麻煩, 我今天約好了人。”

掌櫃忙又看向他身邊。

這位早在泰豐樓便定過位的方將軍他認得, 旁邊的這位, 更是無人不認識他麵上的金獸。

“朱公子!”掌櫃當即笑逐顏開。“您定的位置已經為您留好了, 二位此刻上樓嗎?”

方臨淵搖了搖頭,抬眼又看向了那個中年男子。

“不急。”他說。“我剛在門外聽了兩句,似乎是這位公子想插個隊?”

隻見那方才還趾高氣揚的中年男人, 這會兒麵露驚訝, 隱約也看得出些怯意地轉頭看向掌櫃。

便見掌櫃壓低了聲音, 對他說道。

“這位是安平侯爺。”他說。

……安平侯!

即便這男人是外地來的客商, 又怎會沒聽說過安平侯的大名?

那可是當今聖上的夫君!

想起自己方才那句囂張的質問,這客商腿腳一軟, 險些摔倒在地。

“侯……侯爺……”

他圓瞪著眼, 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方臨淵卻是雲淡風輕,又問了他一遍:“是說她不能科考,也不能入朝為官?”

中年男人囁嚅著不敢說話。

“問你話呢。”就在這時, 旁邊那個一身白衣的商賈忽然開口了。

他居高臨下的, 神色淡漠,語氣平靜中卻帶著隱約的威逼。

……狗仗人勢!

中年男人知道他跟自己一樣,都是沒有功名的白丁, 可偏偏這人站在安平侯身後,讓他如何……

他咬牙,片刻對著方臨淵深深行禮道:“小人一時失言,還請侯爺原諒我這一回。”

卻見方臨淵道:“我原諒你什麼?你既沒說我,我自受不起你的請罪。”

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富商沒辦法,隻好轉身朝著那年輕女子打躬作揖道:“我有口無心,還請姑娘原諒。”

方臨淵沒出聲,倒是他身後那客商冷眼一斜,說道:“滾吧。”

那客商心下怨憤,卻也彆無他法,賠著笑退出了泰豐樓。

泰豐樓的掌櫃自是看眼色的好手,見此情狀,連忙揚聲吩咐賬房道:“快,給女公子將客房開了——公子貴姓?”

“我姓薑,薑映。”那女子的聲音清淩淩的,繼而抬起頭來,朝著方臨淵與趙璴行禮道。“方才多謝侯爺與公子解圍。”

“薑映?”方臨淵微微一愣。“姑娘勿怪,你的名字我聽著有些眼熟。”

“福州的解元?”趙璴在旁邊道。“我記得策論寫得不錯,論的是江南的新政《核稅法》?”

那女子有些意外:“公子怎麼知道?”

方臨淵生怕趙璴露餡。

卻見趙璴淡淡笑了笑,說道:“各州放榜那日,我有幸看到過你的文章,有些印象。”

薑映點頭,看起來並沒對趙璴起疑心。

“我剛才聽姑娘說,你隻打算在泰豐樓住一日?”方臨淵又問。

隻見薑映點頭:“今日泰興樓有京中大儒講學論道,我打算來聽一聽。”

掌櫃在旁邊笑著插嘴:“女公子,咱們這兒的詩會要連辦七天呢。”

隻見薑映笑笑,坦然道:“不必了。我囊中羞澀,沒有太多盤纏,還要在京中住到會試那一天。”

說著,她徑直從袖中取出了銀兩來,數出泰豐樓一日的房費,便放在了櫃台上。

掌櫃正伸手要去接,卻見方臨淵抬手,擋在了掌櫃麵前。

“既如此,姑娘這些日的房費,就算在在下賬上了。”方臨淵偏頭,對薑映笑道。

薑映微微一愣,當即拒絕:“侯爺,這太過貴重,我……”

“你既知道我是誰,待金榜題名的時候,再還給我就是了。”方臨淵說著,轉頭朝著身側的“朱公子”笑了笑。

“既是朱公子都能過目不忘的文章,想必姑娘身有大才,登閣入朝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趙璴對上了方臨淵的眼睛。

隻見他笑得狡黠,大庭廣眾之下,像是在跟他對暗號似的。

趙璴輕笑了一聲,從袖中取出荷包來,放在掌櫃的麵前。

“侯爺說得是。”他說道。“姑娘今日受我資助,他日金榜題名,也算我與侯爺慧眼識英的一樁美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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