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名片 看來苟小姐真的很需要。(1 / 2)

苟旬顯然對苟安的這個驅趕感到荒謬——雖然在三秒之前他還是有點心虛的, 他隻知道陸晚不小心弄死了苟安的貓,但不知道她和賀然還有一段。

他們這些玩在一起的圈內人(二世祖團體),向來以賀然馬首是瞻, 再加上這人是他名義上的姐夫, 他們總會一起打球, 所以苟旬和賀然的關係一直不錯。

有時候, 回家和苟安吵架,吵到巔峰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家姐姐這個炮仗脾氣配不上賀然。

但是臨門一腳見證了賀然居然劈腿……

他又覺得相當微妙。

正在糾結,就被要求滾蛋了。

苟旬在學校那也是個無敵小霸王, 一聽這話哪裡肯, 眉毛一皺剛想喊“我又不知道陸晚和賀然的事憑什麼讓我滾”,又考慮到陸晚已經在門口站著……

他陰沉著臉, 猛地一下站起來。

椅子在他身後刮出刺耳的聲音。

“我去問問她。”

扔下這句話,苟旬就轉身往玄關方向跑去。

……

苟旬去找陸晚了。

留下苟聿和江願坐在桌邊陪著苟安, 江願歎了口氣, 抬起手摸了摸女兒的頭發:“你應該早跟爸爸和媽媽說……這個婚咱們並不是非結不可, 賀家本來就是欠了你爺爺的人情, 憑什麼給你受那麼大委屈?”

“都說了嘛,我以為自己能搞定的。”苟安噘嘴低下頭,“誰知道我搞不定,居然還跟苟旬也搭上關係,現在人都上門了。”

苟聿指了指她:“死要麵子。”

“爸爸, 我已經很難過了,”苟安在桌子下麵踢了她爸一腳,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苟聿“哼”了一聲,“我怎麼沒看出你難過?”

難過的。

但不是因為賀然。

而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苟安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看她這個委屈的鬼樣子, 苟聿也不說話了,顯然壓根不知道這個複雜的情況該怎麼辦——

他們那個年代也沒有這種事啊。

要不跟賀津行說一聲吧,看看是解除婚約還是怎麼的,如果覺得內疚的話就把晉山碼頭那邊的工程再割塊肉跟安安當嫁妝好了,反正賀然這個女婿,苟家肯定是不能要了。

苟聿還在心裡盤算這件事,那邊從玄關處響起了腳步聲,是苟旬拽著陸晚進來了。

……

陸晚倒是還算有禮貌,無論苟旬如何壓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她都不肯,直到這座房子中真正的主人——苟安的父母從飯廳出來,然後在沙發坐下。

江願平日裡臉上總掛的微笑此時難得收斂,也是,麵對“欺負”自己女兒的壞蛋怎麼可能還笑得出來?

從頭至尾她也隻是說了聲“陸小姐,請坐”,然後自己在沙發上坐下,氣派得很像是一位稱職的、有地位的富家太太。

陸晚雙手擰在一起,麵色有些蒼白地坐下了。

在她對麵坐著的是麵無表情玩手機的苟安——

其實沒在玩,隻是在漫無目的地退出和進入微信界麵,機械地刷新朋友圈。

實則腦子一片空白。

江願先禮貌地感謝了陸晚,因為她這個兒子正如同他姐的描述,性格比較混賬又有些腦乾缺失的愚蠢,學習這種事從來不拿手,家裡已經考慮讓他走職業籃球的路子……

但是哪怕搞體育,也不代表他可以當一個文盲吧?

所以他學習進步,突然願意學習,江願還是給予了陸晚這個“小老師”一定的肯定。

但是也僅此而已了,在江願的眼中,關於陸晚這個人,除了讓苟旬學習進步,剩下的都是不好的事。

哪怕此時她顫抖著站起來,鄭重其事地對苟安說:“那隻貓的事,我跟你道歉,雖然我知道道歉並沒有什麼用也不能讓它活過來,但是我能做的也隻是這樣了……經濟賠償想必你也不會要,我今天來是真心地想要對你說聲對不起。”

苟安不說話,苟旬踢了她一腳。

苟安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不是她不搭理陸晚,是實在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

原諒她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請陸晚先一步去坐牢。

但謀殺他人寵物並不會搞到坐牢的地步,鬨到法院最多也就是賠錢,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她乾脆當啞巴。

是江願接過了話茬:“本來上個月在遊輪發生的事情,我們也有所耳聞,當時隻是想著你們是同齡人,同齡人就用你們自己的方式解決就好,當時我女兒也做出了算是過激的……懲罰行為,這件事大人就不再過問了。”

她停頓了下,聲音依然柔柔的:“我沒想到後麵還扯出那麼多的事端,沒記錯的話前兩天新生致辭也出了一些問題吧……陸小姐,你瞧瞧,在我們放任你們自己處理的這段時間,我女兒在您這吃了多少苦頭呀?”

苟安:“……”

苟安:沒用的我.JPG。

“最後甚至能讓苟、賀兩家上一輩的婚約都受到影響。”

江願好像很遺憾似的。

在場隻有苟聿知道,他的妻子這會兒怕不是已經影後上身——在家裡,如果非要選出一個反對婚姻包辦這事兒手舉得最高的,甚至不是苟安,而是江願。

她才不遺憾呢,她隻是生氣有人欺負自己的女兒,除此之外,剩下的隻是興高采烈地準備順勢送走賀然。

可這壓根不影響她現在蹙眉歎氣,惋惜地看著陸晚:“陸小姐,雖然沒有正式登記,可是安安和賀家的小少爺是確定婚約的關係,您也知道,破壞他人的感情是不道德的……陸小姐這麼漂亮,應該擁有很美好的人生,漂亮的臉蛋可不能用來做這種事呀?”

苟安:“……”

這下,苟安徹底坐了起來,忍不住歪腦袋看向親媽。

【蕉蕉:哦,你還不如媽咪十分之一會罵人,她要拿了劇本怕不是真的女配逆襲大女主劇本——】

【蕉蕉:好好看,好好學。】

【蕉蕉:彆整天像個機關槍似的嘚吧嘚,殺傷力跟音量有什麼關係!】

這是苟安第一次沒有反駁這隻蠢貓。

她看見了陸晚的瞳孔震動,被人拐著彎兒罵插足彆人的感情,這放了哪個有羞恥心的年輕小姑娘能受得了?

“我、我最開始不知道這件事,”她唇瓣因為極力壓抑哭腔微微顫抖,“賀然告訴我他和苟安關係不好,婚約早就說好了會取消,我才——”

陸晚停頓了下。

“後來開學新生致辭那天,賀然官宣了和苟安在一起的事,我就也沒聯係過他。”

她搓了搓蒼白的臉,看上去極其緊張。

“夜未央那天也是純粹的偶遇,我當時急需一筆治病的錢,才拖了朋友的關係接了個臨時工……我不知道賀然那天在夜未央過生日。”

陸晚說的都是真的,可她一口一個賀然,實際上誰在乎賀然?

苟安敏銳的捕捉到了她說的“朋友”。

——夜朗,是嗎?

心裡像是被紮進一根刺,突然就不想再聽下去了。

於是苟安響亮地冷笑了聲,打斷了陸晚:“我也為我冒名頂替你救了賀然的事道歉,對不起哈,我鬼迷心竅以為那是個什麼好玩意值得我撒謊……然後說完了沒,說完你可以走了。”

包括陸晚在內,客廳中所有人都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完全沒想到苟大小姐吃錯什麼藥了,被哪個詞戳中了□□,突然發瘋,眼睛冰冷得跟萃了冰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