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名片 看來苟小姐真的很需要。(2 / 2)

陸晚茫然地望著她,咬著下唇,看著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來就生的漂亮,然後因為生活壓力偏纖細,白的近乎有點兒看著不健康那種,當她這樣望著彆人的時候,很可憐,應該是很有殺傷力的。

原著中,女主就是這樣美出天際,一次次地因為美貌幸運或者倒黴,來來回回折騰上一百多萬字,幾千個章節。

可對苟安來說,這什麼也不代表,她冷血地站起來:“阿德,送客。”

身穿女仆裝的胖女傭“噯”地應了一聲,她可是看著苟安長大的,清楚地知道那隻肥貓死掉的那幾天苟安除了睡覺就是哭,整個人丟了魂兒似的……

方才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後續的各種事件,不用來龍去脈已經驚呆了,她滿腦子都是,這個陸晚小姐太壞了,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人,仿佛天生就是來跟我們安安對著乾的呢?

此時得了“送客”二字口令,阿德忙不迭應了衝上來,然而還沒等她碰著陸晚,就被苟旬喊了停——

“等下,你們這是做什麼?一起欺負人?道歉也道歉了,賀然的事也說清楚了。”坐在沙發上,苟旬偏了偏頭,冷冷地看著在他看來壓根就是胡攪蠻纏的姐姐,“還想怎麼樣?苟安,你這樣糾結為難陸晚,那隻貓也活不過來。”

“我為難她?”

“對,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死咬著這事兒不放!”

“蕉蕉是我們一起撿回來的,苟旬,你發現的它!你把它從破紙盒裡抱出來,你說要對它好,你親口告訴它,以後它有家了!”苟安提高了聲音,聲音哽了下,但是沒哭,“它沒蹭過你,沒鑽過你的被窩,還是沒吃過你親手喂的罐頭?!我為難她?!”

“苟安——”

“行了。”

苟安突然擺了擺手,阻止了苟旬再繼續說下去,在江願有些著急地喊苟旬要跟姐姐道歉,他不能這麼說話的勸解聲中,她低下頭與她的親弟弟對視……

眼前的這張臉熟悉又陌生。

她突然想起了,啊,對了,在那個噩夢裡,苟旬也在的。

和夜朗站在一起袖手旁觀,看著她被警察拷走得。

苟安越發沉默,與她對視的苟旬卻愣了愣。

在過去大部分時間裡,他們姐弟關係不好,主打一個雞飛狗跳,但從始至終,他們沒怎麼動過真格的:比如剛才苟安罵他,也是罵“白癡”。

換了彆人,可能用詞沒那麼文雅了。

苟安好像從來不會用此時這種眼神看他——

輕蔑,厭惡,甚至還有一點疲倦。

那雙杏狀的瞳眸想來沒有什麼威嚴,此時此刻卻讓他心臟突突跳了兩下。

苟旬看著這雙眼,突然轉過身,逃避開了那眼神的同時一把捉住了陸晚的手臂:“反正你的錯你已經道歉了,剩下的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要……要橫刀奪愛的!”

“阿旬。”江願警告地喊了兒子的名字。

“行了,媽!”苟旬不耐煩地揮手,“這事就到此為止了,大家都扯平了!”

苟聿“嘖”了聲,像是受不了兒子這麼蠢:“你又在這當什麼裁判,你姐還沒說話。”

苟安:“我說了,讓他滾——他不滾,我滾。”

江願轉向苟旬:“那辛苦你先滾一下。”

苟旬大聲地反駁:“不是啊!她憑什麼居高臨下的樣子當裁判,難道從頭到尾她沒做錯事嗎!貓要是沒空照顧就放家裡,非要抱上郵輪自己又看不過來,死了就知道賴彆人!”

他說著一回頭,猛地看見站在身後的姐姐臉上血色迅速褪去,那一瞬間猛地住口。

狠狠心,扭開了臉。

江願都快傻眼了,看了一眼女兒失魂落魄的模樣,伸手把她抱過來,看上去恨不得找雞毛撣子抽她這個說話沒腦子的兒子兩下。

在這胡亂當中,苟旬了聲“小老師我們走”,托著陸晚往外去,一邊走一邊回過頭衝屋子裡的人喊:“反正下周成年禮我會邀請陸晚,你們要不爽是你們的事,該見到她還是會見到她——”

“哦,那你成年禮在肯德基辦吧!”苟安像詐屍似的掙紮著從江願懷裡暴起,抓起一個蘋果砸他,“不像話的東西!”

等門外傳來苟旬他們上車離開的聲音,她才氣喘著,站直身體,脫離了母親安撫的懷抱。

……

外麵正是午後,但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天空烏雲密布,淅瀝瀝地下了小雨,臨近秋天,雨水氣息中還蘊涵有桂花的香味。

秋天真的來了,原本的夜來香都開敗了。

苟安在門廊拿了把傘,走到院子中,茫然四顧周圍。

肥貓伸伸爪子,不自在的擺了擺尾巴,堅定地說:【你不要哭噢。】

【雖然你又笨又吵,偶爾心腸也確實有點壞。】

【但你不要哭噢,做了壞事才應該哭,你又沒——】

“蕉蕉。”

雨中站立的人突然出聲叫了貓咪的名字,打斷了它的喋喋不休。

【喵?】

“我帶你上船,隻是想讓你也看看大海,僅此而已。”

【……】

【知道啦。】

黃得像一根香蕉似的肥貓喵嗚喵嗚地滾來滾去。

【大海很美,蕉蕉是世界上為數不多見過大海的小貓咪!喵哢哢!】

肥貓停止滾動。

【蕉蕉從來沒怪過你。】

幾秒停頓,大尾巴藏在了肥肚子下,肥貓堅定地補充。

【一秒都沒有。】

大尾巴尖尖翹了翹。

【所以,你不許哭。】

透明的塑料傘下,苟安慢吞吞地“哦”了聲,抬起手抹了把臉,“沒哭啊,蠢貓,你是不是瞎了。”

……

苟安站在院子裡,手執傘發了一會兒呆,身後家裡大門被人從裡麵小心翼翼地打開,幾秒後,又憂心忡忡地關上。

她沒有回頭,像是以往一樣,率先安慰擔心她的人,她沒事。

騙人的。

她有事。

直到家中彆墅院子的小圍欄被人從外麵推開。

換上了運動休閒服的男人大概是睡了一個午覺,此時頭發不再是一板一眼的整齊,一根不聽話的頭發甚至翹了起來……

隔著雨幕,手執黑傘的他與她對視。

看著她泛紅的雙眼,和緊抿的雙唇,他目光卻始終如一的平靜,半晌,意味不明地輕哂。

“來給苟小姐送名片。”

男人的聲音平緩。

“看來苟小姐真的很需要,畢竟才一個午睡的時間,就好像又被誰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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