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安全感到位(1 / 2)

擊劍是對機動性和靈敏度要求都比較高的體育晉級,這就導致長頭發顯得比較礙事,所以夜朗找上賀津行的時候,苟安剛剛把頭發紮起來,正想盤發,一轉頭就看見不遠處無聲對峙的兩個男人。</p>

腦海裡沒來由地想起了那低沉磁性的聲音——</p>

「哪怕時刻訂婚戒指沒有離開,我們還是沒有安全感。」</p>

「每天為了互相警惕,互相吃醋,雞飛狗跳。」</p>

… …</p>

「而我厭倦了這樣。」</p>

賀津行說話總是不急不慢,不熟悉的人或許覺得他矜貴又優雅,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當他用這種聲音貼著誰的耳朵,說一些示弱的話時..</p>

什麼溫和,什麼從容,都是白扯。</p>

他說的句子,會成為最強音,每一個標點都會化為重音符,以血腥粗暴的方式,印在聽他說話的人的腦海裡。</p>

所以等苟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提劍衝過去了。</p>

腦海裡那隻小貓咪委婉提醒“心疼男人倒黴三年”時,她已經挑開了夜朗的劍。</p>

此時此刻,對視坐在那始終動也未動的男人為自己加油,那張英俊的臉終於有一秒和東北金漸層的形象分離——</p>

現在他眉眼彎彎,笑得像大尾巴狐狸。</p>

讓她不要輸給夜朗時,那個看熱鬨的語氣擋都擋不住。</p>

苟安一瞬間理智回爐,開始隱約後悔出這個風頭,有些遲疑地問: "所以,你會擊劍嗎?"賀津行“哦”了聲: "會一點點吧。"</p>

他對於桌球,對於摩托車,也都是“會一點點”,話說到這,苟安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大冤種,收了劍,麵無表情: “那你自己上,反正他挑戰的是你。”</p>

麵對她的突然反悔,賀津行臉上的表情都沒變: "不行,我不舒服。"</p>

苟安:"?"</p>

苟安:“你哪不舒服?”</p>

賀津行: "昨晚一夜沒睡,今早又很早起來開會,我現在腿軟。"</p>

他說著大概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懂的話,於是在周圍的人淡定的目光中,隻有苟安的臉由白轉紅再轉青,陰森森地警告似的瞪了笑吟吟的男人一眼,</p>

這才算了。</p>

執劍走到一邊。她沉默地開始繼續盤發。</p>

並且感覺到坐在位置上的男人雙手放在膝蓋上,這會兒正十二萬分乖巧地歪著腦袋,看著自己。證據就是她覺得自己的側臉和手背都快被他的目光點燃了。</p>

賀津行確實在看苟安。</p>

並且看的很認真。</p>

她可能並不是江城名媛裡豔壓群芳的那個,但是此時此刻當她嘴裡叼著一根黑色的皮筋,抬手盤起長發時,那不自覺挺直的背脊、緊繃的側臉、如弓的身形以及雪白的長頸,都讓人挪不開眼。</p>

……擊劍服款式已經足夠保守了。</p>

賀津行真的覺得自己現在像個流氓。且目光直白到旁邊的人都看不下去。</p>

"好了,賀先生,能不能注意一點形象。”江已在旁邊陰陽怪氣, “哪怕你不這樣像是餓死鬼投胎似的盯著苟大小姐,她也還是你的未婚妻。"</p>

賀津行在提醒下,目光閃爍。定了定神,輕描淡寫地最後掃了眼。</p>

然後不小心注意到她咬著皮筋的唇瓣,一隻手壓著整理好的頭發,在另一隻手去拿嘴裡叼著的皮筋時,她與唇瓣同樣淡色的舌尖,毫無意識地將那根黑色往外頂了頂。</p>

賀津行徹底挪開了視線。</p>

並且變換了一個坐姿。</p>

午餐後他才回房間換了休閒裝,這會兒不動聲色地脫下衛衣外套,隻穿著一件短袖T恤,隨意搭在了自己的腿上。</p>

旁邊,江已用手肘懟了下身邊他的腰: “被保護起來的感覺怎麼樣?”</p>

賀津行點點頭,一臉嚴肅: “還可以。”他往後靠了靠, "可惜你這輩子很難體驗到。""哦喲喲喲,你又知道。"</p>

“因為苟安隻有一個,”賀津行才無所謂自己說的話似不似討人嫌, "已經是我的了。"江已牙酸倒到乾脆閉上嘴,在兩人交談聲中,苟安和夜朗一前一後爬上了擊劍的台上。</p>

擊劍競技起源古老,最開始盛行於古代埃及、中國、阿拉伯等國家,然後在近代於歐洲發揚光大,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貼上了貴族們喜歡的運動標簽……</p>

這就注定了這項競技不如摩托車那樣簡單粗暴和燃燒腎上腺素,和桌球純純的就是無聊又不相同,擊</p>

劍光是比賽開始前那些繁雜的禮儀動作,就足夠讓賀津行這種骨子裡不服管教的人不耐煩——</p>

此時,隻見台上兩人同時持劍,麵對麵而立。</p>

苟安握好劍的一瞬間,在她對麵高她許多的人也兩指扣劍,穩穩握牢手中劍。</p>

——雙方同時抬劍指向對方的一瞬間。</p>

賀津行挑眉。</p>

——劍尖隻是指向對方大約停頓三秒,隨後劍尖豎起,於自己的麵部中央。</p>

賀津行的目光停留在苟安的手臂高度,大概劍把底部正好齊平心臟的高度,再看夜朗,高度完全一致。</p>

——劍尖下落,再次指向對手,然後劍下落,斜45°角於身側。</p>

台上兩人動作整齊劃一,昂首挺胸,無論是下顎微微揚起的弧度,還是劍指地時的角度,基本完全一致。</p>

"啊,我是不會擊劍,但是這個動作那麼像是正常的嗎,連角度都一樣了。"</p>

江已一邊問,一邊轉過頭看身邊的賀津行。</p>

後者收起了臉上上一秒放鬆的微笑,目光閃爍,坐直了些,麵無表情地盯著台上。</p>

江已沉默了下,瞬間已經得到了答案。</p>

前腳勾,後腳和前腳同時落地,手中花劍刺出,在空中碰撞的一瞬間,無關亂七八糟的外因,強烈的勝負欲已經被勾起。</p>

從某種角度來說,苟安算是夜朗的師父。</p>

那隻握著更輕巧尺寸花劍的手曾經手把手教過他如何握劍,如何踏出標準的基礎步伐,她大公無私,連那些自己摸爬滾打總結出來的小技巧也傾囊相授教給他。</p>

如因為是業餘的,規則沒有那麼嚴格,所以前進或者後撤的步伐加入一點格鬥技巧才用得到的墊步,使身體更靈活也不會有人指著你破口大罵犯規……</p>

台上對立的兩人不止執劍手勢與習慣,連步伐都很相似。</p>

"奇怪,他們跟一個老師學的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