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記憶裡,會讓他迷路的房子、數不清的房間、帶著遊樂設備的浴室、擺滿漂亮跑車的車-庫……這些才是他父親應該待的地方。
小時候他以為父親是坐擁財富的巨龍、國王,而後來才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鬥士,那些財富是戰利品、是勳章、是榮譽。
這段時間他習慣了看到他的父親意氣風發的樣子,忘記了該死的受傷會找上門。
Junior緊緊抱著克裡斯蒂亞諾的脖子不肯撒手,費迪南德隻好無奈地保持著站在克裡斯身邊的姿勢,小聲說道:“這小家夥真的就像是什麼都明白。”
克裡斯蒂亞諾心底柔軟無比,他輕輕揉了揉Junior軟軟的卷發,低聲說道:“彆為我擔心,Junior,我會很快好起來的,我總是好得很快。”
Junior沒有把頭抬起來。
克裡斯蒂亞諾好得很快,因為他強悍的身體素質,但這不意味著疼痛會減弱消失,Junior在心裡想,他討厭這句話。
很小的時候他告訴父親他想做守門員,那是因為他發現守門員的位置和父親是正對著的,隻要一同在場上,他們就會是麵對麵的,他能隨時隨地地看到父親;
而後來,他又想,他得做後衛,可以保護父親;現在他則意識到,隻有前鋒才離父親最近。
他的父親會有很長很長的職業生命,長到或許有一天他們會站在一個球場上,為同一支隊伍效力,那一天,他一定要站在離父親最近的位置。
……
賽後一周,克裡斯蒂亞諾都在反複接受理療、複查,係統給出的治療手段也需要三周的恢複時間,而俱樂部的權威專家則給出了更長的要求時間。
弗格森的臉色自打知道這個情況後就沒有放晴過,整個卡靈頓訓練基地都像是罩在了烏雲裡。
魯尼幾個隊友約著來看克裡斯蒂亞諾的時候,就見年輕的新手爸爸悠閒地在家打遊戲,身邊的幼崽乖乖巧巧不會哭鬨。
克裡斯蒂亞諾穿著一身休閒的高領毛衣,耳垂上掛著一對新買的十字架鑽石耳墜,閃閃發光,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的,哪裡像個傷員。
簡直比他們這些人看起來都要好得不能更好了。
魯尼不由哀嚎:“Ronnie快回來吧,Boss已經不是鼓風機了,他是龍卷風。”
“所到之處,無人生還。”斯科爾斯補充。
克裡斯蒂亞諾被逗笑了:“哪有那麼誇張?”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一下:“噢,不過他生氣的時候確實叫人害怕。”
克裡斯蒂亞諾活靈活現地模仿了弗格森在更衣室裡罵人的模樣,就連那蘇格拉風味的語調都惟妙惟肖,表情豐富得能去拿金球,逗得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沒你在更衣室裡真的少點什麼。”吉格斯歎氣了一聲,“雖然有的時候挺煩你的幼稚把戲,但現在我倒希望你快點回來。”
克裡斯蒂亞諾聞言揚了揚眉頭:“直接承認你想我了。”
吉格斯:“……對,小混蛋,我是想你了,但你可真是讓人牙根癢癢。”
克裡斯蒂亞諾咧嘴笑起來。
“我覺得不遠了,我可不想在家裡生鏽。”克裡斯蒂亞諾又說道。
“你得先得到醫生的點頭。”阿蘭聞言微微皺眉警告克裡斯蒂亞諾,“然後是Boss的同意。可不是你覺得就足夠的。”
克裡斯蒂亞諾知道他用不著恢複到百分百才能得到允許上場,何況係統的醫療幫助會替他縮短這個時間的。
基恩注意到克裡斯蒂亞諾桌麵前擺了洗好的水果,還有拌好的鱈魚土豆,看起來像是打算吃飯的樣子,他問道:“還沒吃晚飯?”
“等會兒看比賽的時候配這些正好。”克裡斯蒂亞諾說道,他看看時間,起身去把遊戲機拔了下來,換到了比賽直播的頻道。
坐在一旁的Junior開始打哈欠,但這回克裡斯蒂亞諾沒搭理他。
Junior裝模作樣地揉了會兒眼睛,發現自己的父親仍舊沒打算哄自己,隻好嘟著嘴委委屈屈地放下手作罷。
同一個招數有免疫了,看來他得想點新花樣。
“噢對,AC米蘭和巴薩?”斯科爾斯想起來,他饒有興趣地搬了把椅子坐到旁邊,“上場首回合好像有些爭議。”
費迪南德扯了扯嘴角,比劃了一個手勢,斯科爾斯見狀心領神會地咧嘴笑了一下。
“行吧,那就看這場的了。”他說道。
克裡斯蒂亞諾起身去給自己倒點“飲料”,又問其他人:“你們要來點嗎?”
“是什麼?啤酒?可樂?”斯科爾斯扭著脖子問克裡斯蒂亞諾。
魯尼捂著眼睛:“噢,你是第一次來克裡斯蒂亞諾家玩,我差點忘記了。要是我,我就不會搭這個話茬。”
魯尼說完頓了頓,也不對,這是裡奧的家。但顯然不論是他還是其他人,都已經默認這成了克裡斯蒂亞諾在曼徹斯特的第二個家了。
“什麼?”斯科爾斯納悶地看向魯尼。
“你有興趣?那真是太好了,瓦紮他們都不懂得品味對身體有益的好東西。”克裡斯蒂亞諾熱情地說道,“是牛奶西芹汁,我還放了點蜂蜜,給你帶一杯,這就來。”
斯科爾斯:“……什麼??”
魯尼同情地看向對方:“這就是我說的。”
斯科爾斯看著那杯奶綠色的飲品,臉色就和飲料的顏色一個樣子。
蜂蜜牛奶西芹汁?拜托,就算是放進哈利·波特裡都有些詭異!
斯科爾斯慢吞吞地推著水杯,但他一抬眼,就看見他們的七號足球寶貝正熱切地盯著自己。
斯科爾斯:“……”
那就嘗一口吧。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