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很想聽他的誇讚。
“這麼看來,整個花園裡最格格不入的就是我了。”
本德爾深吸一口氣,用皺巴巴的手捧起一朵花,聲音惆悵。
管家自然不忍心看主人情緒低落,急忙安慰道:
“怎麼會,沒有您播種它們甚至長不到這麼大。”
本德爾歎氣,沒有回答。
管家有些緊張了,大概也是今早的懲罰讓他有了危機感,生怕自己在本德爾心中的地位降低,這會正想拚命挽回:
“快了、很快您就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本德爾就皺眉狠狠地瞪了眼。
管家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閉上了嘴。
野木芽垂眸,麵上還是剛才的那副表情,心裡卻記住了這件事。
“所以,野木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沒有在理會麵色慘白的管家,他看向野木芽轉移了話題。
野木芽將今天公司的事告訴了他。
“什麼?我的產業竟然有這種人?”
本德爾用手帕擦著手,表情假的要命,回頭對管家說:
“明天讓他不要來了,汙染我公司的空氣。”
至於到底是那人人種歧視汙染公司空氣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塔群隻字不提。
不過野木芽到無所謂。
他並不關心那個員工之後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安妮這件事,他根本就不會接近本德爾。
因為這個插曲,野木芽被留下和本德爾一起吃飯。
安妮和自己的爺爺關係很好,晚餐時,果然出現在了飯桌上。
“漂亮哥哥,好久不見!”
她對野木芽印象顯然很是深刻,大笑著打招呼。
野木芽禮貌回應,卻並未表現得多熱絡。
安妮身後果然跟著那兩個孩子,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給兩人甚至穿的是情侶裝。
喬本來就長得好看,年紀不大時確實有種雌雄莫辨的美,但除了他自己,沒人有權力決定他應該穿什麼。
“今天過得怎麼樣?”
本德爾幫孫女把牛排切好,溫柔的問。
“很不錯!”
安妮咬了一大口,然後才皺著眉說:
“之前看他們還可以,但是野木哥哥出現後就覺得有些無趣了。”
說到這,她滿是遺憾的看了野木芽一眼。
青年麵色不改,吃著麵前的那道菜。
“野木哥哥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安妮不死心的問。
“抱歉,我暫時還沒有當玩偶的想法。”
野木芽禮貌的搖頭,實際上,餘光卻一直注視著後麵的喬和另一個孩子。
果然,人類特有的共情力讓那兩個孩子多看了他一眼。
遭遇相同時,他們不自覺就將野木芽當成了同類,也就是俗話說的‘自己人’。
雖然本德爾和安妮都有些影響人的胃口,但索性這頓飯是有收獲的。
野木芽垂眸,將叉子裡的蔬菜吃進了嘴裡。
安妮大部分時間門都和她的‘玩偶’們形影不離,隻有每天早晨洗澡時,那兩個孩子會被帶去做身體檢查。
野木芽看準這個時間門段,和安室透一起找到了那兩個孩子。
“你好,還記得我嗎?”
野木芽蹲下身與他們兩平視,聲音溫柔。
“我……”
實驗室的孩子剛準備開口,就被穿著華麗洋裙的喬拉住了手腕:
“不要和外人多說話。”
實驗品眼底劃過絲猶豫,最後還是選擇聽喬的話,給野木芽一個抱歉的眼神。
喬畢竟當了那麼久‘玩偶’了,對人有防備心裡沒什麼奇怪的。
野木芽看著他,問:
“你不想離開嗎?”
喬動作一頓,然後飛速的看了眼四周,生怕自己此刻是被監視著的。
“放心,沒人監視這裡。”
野木芽儘量將自己聲音放柔,看著他真誠的說:
“我是想救你們出去的。”
“為什麼?”
喬雖然年紀小,但是邏輯十分清晰:
“為了我們這些父母都不要的孩子和伯爵作對,怎麼想都不符合實際吧?”
旁邊的安室透剛想說些什麼,結果野木芽先一步開口:
“你也看到了,安妮也想讓我做她的玩偶。”
青年的眼睛又黑又亮,說出的話讓人產生種莫名的信任感:
“我總是要自保的。”
“自保的方法有很多。”
喬緊張的手心裡滿是汗,卻還是堅定的和野木芽對視著。
“要是還要找裡有的話。”
野木芽歪頭想了想,然後一字一頓地說:
“因為我想拿到本德爾的弱點,然後,搶走他的產業。”
畢竟是以前帶過孩子的人,野木芽從不會因為他們年紀小就輕看他們。
為了得到信任,當然也要亮出自己的底牌:
“這個理由,你可以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