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聽到了一聲奚郎(1 / 2)

忠誠。

永遠屬於你。

奚謹不知花綠萼剛看了一場算計, 經受了背叛,卻恰到好處的說出了最合適最暖心的話語。

奚浮玉眼眸閃過似是譏誚般的涼意。

運氣真好。

他緩慢走到門前,輕輕敲門。

沒過多久, 奚謹就打開了房門, 見了奚浮玉他麵色有幾分愣,“三公子有什麼事嗎?”

奚浮玉:“辦完事回來了, 奚公子不是說要打官司麼?”

沒等奚謹回話,他便悠閒的進了院子,徑直走到了花綠萼所在的房間, 坐在她麵前,“好巧, 我也沒吃呢。”

花綠萼:“?”

你是不是有什麼病病?

你什麼時候吃過飯?

她抬頭看向奚謹, 奚謹眉心微皺, 但他向來會隱藏情緒, 很快恢複往常那般平淡是神色,乍看之下,是有幾分冷戾。

總而言之。

小狐狸深感,他們可真不愧是夫妻倆,都不喜歡這陰晴不定的三公子。

可奚浮玉仍然閒適地坐著,“介意加副碗筷嗎?”

花綠萼無語。

坐都坐下來,還講什麼禮貌?

好虛偽的玩意。

奚謹倒是溫聲道:“來者是客, 當然可以。”

奚浮玉眸色不明。

心魔似是嘲笑:“他說你是客。”

藍色幽火燒淨心魔。

麵前放了碗小米排骨粥,奚浮玉尚未嘗過奚謹做的飯菜,餘光見小狐狸吃的歡快,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他心想。

非甜非鹹,又甜又鹹的東西,有什麼味道。

奚浮玉意味不明的看向花綠萼, “昔日,我與花小姐一同用膳也是奚公子主廚,我記得,當時花小姐隻隨便嘗了幾筷子,便說不合胃口?”

花綠萼:“……”

她沉默兩秒,實在不太明白奚浮玉發什麼瘋,“當時我心情不佳。”

像是有意提醒奚浮玉。

“如今我成了親,又極愛我夫君,心情甚好,胃口自然也好。”

“而且我夫君做的飯,自然天下最最好吃的!”

小狐狸說的理直氣壯。

她就沒這麼有理過,因為真的超好吃,嘗一口暖洋洋又鮮美的粥,渾身都被治愈了好不好!

奚謹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白,還說說了“極愛我夫君”這類話,麵色浮現出幾分羞赧,又壓不住的笑意,眸光暖暖的看向花綠萼。

一人一妖對視片刻,空氣中流淌著濃濃的甜蜜,眼神之間的糾纏宛如麥芽糖,甜的拉絲。

奚浮玉平生最厭吃甜。

他眉眼一壓,有一搭沒一搭的攪弄著粥,勺子碰到碗壁大發出清脆聲響。

花綠萼心口一震。

到底還是有幾分怵奚浮玉,畢竟這是一個能麵不改色挖掉自己掌心一塊肉的變態,也是能因為“吵”而斬了對方三條尾巴的瘋子。

她抿了抿唇,“三公子今日有什麼安排嗎?”

奚浮玉漫不經心地攪著粥,“為夫人洗清冤屈。”

花綠萼:“……”

能不能加上姓?

不要搞得我像你夫人一樣。

這一聲屬實曖昧,奚浮玉抬抬眼,清冷眼神似是多了點彆的韻味。

花綠萼毛骨悚然。

奚謹自然察覺不對,腦海中莫名想到曾經聽到的言論——

“花綠萼愛三公子到卑微。”

“三公子會因花綠萼與彆的男子接觸,而動手打人。”

奚謹抿了下唇,將溫好的牛乳放進了花綠萼手中,手指不經意的纏綿碰觸,“多謝三公子惦念著我家夫人。”

我家。

這兩個咬的極重。

奚浮玉輕輕嘖了聲,“奚公子準備狀告誰?”

奚謹沉默兩秒,念出了個人名字。

花綠萼沒聽過這個人。

繼續垂頭咬著排骨。

奚浮玉像是沒聽到,耷拉著眼皮,視線落在她身上。

心魔說:“她以前從不吃肉,隻穿白衣。”

如今不僅吃肉。

顏色也豔麗起來,今日穿著一間紅綠搭配的齊胸襦裙,紅色裙擺拿金色絲線勾勒著繁複紋路,青綠色的袖衫將皮膚襯得更加白皙如玉,好看的叫人移不開眼。

奚浮玉很少關注她的相貌與打扮,但此時回憶,竟是連曾經她白色襦裙裙尾浮雕式的木槿花細節都記得起來。

還有那雪色寢衣……

“三公子怎麼看?”奚謹沉聲問。

奚浮玉似是才回神,淡淡笑了,“極好。”

“奚公子狀告此人之前,記得將事情都打點好。”

花綠萼聞言立刻明白,“那人你很熟悉?”

這倒也正常。

一般謠言都是相識的人傳出來的,這樣多少增添些可信度。

但聯想到奚浮玉的態度。

花綠萼認真回想了下。

這名字,是在他們成親那天出現過。

那個叫奚謹謹哥卻毫無尊重,甚至暗罵她水性楊花,講奚謹老實人接盤,最終被花綠萼一陣妖風吹到在地。

“是你弟弟?”她問。

奚謹抿抿唇,“不是。”

花綠萼:“其實我也不在意這謠言。”

奚浮玉:“夫人心善。”

花綠萼瞪他。

奚浮玉慢悠悠道:“隻是在下既然答應為夫人掃清謠言,便不會半途而廢。”

“奚公子若是處理不妥,在下可以全權代勞。”

奚謹沉聲道:“我已經處理好了。”

兩人之間似乎有看不見的硝煙蔓延,宛若重兵壓境,即刻開啟戰爭一般。

花綠萼捧著小碗喝牛乳,露出一雙狐狸眼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著。

怎麼回事?

她理解奚浮玉超強的占有欲,但她都成了親,難不成奚浮玉還要橫插一腳嗎?

小狐狸頓時更毛骨悚然,委婉逐客:“三公子還有事嗎?”

奚浮玉恍然般哦了聲,“確實還有一件事。”

花綠萼惱怒:“?”

那是客氣話好不好。

是勸你趕快離開的!

奚浮玉淡淡道,“奚公子租到房子了嗎,若是沒租到,奚家可以為奚公子提供住處。”

奚謹不冷不熱道:“多謝三公子。”

這便是還沒租到的意思。

花綠萼想了想,“我先前租過一間院子,不如我們住去住那院子,讓你師父住這裡?”

奚浮玉:“巧了,那間院子在下也有一部分處置權。”

花綠萼更是惱怒。

當時租房時奚浮玉要硬插一腳是不是早就算計到了??

奚浮玉輕笑了聲,“我不介意與夫人一同,我們仨住在一起。”

奚謹麵色冷凝,“三公子慎言,她是我夫人。”

奚浮玉微微頷首,“我知道。”

他站起身,“多謝奚公子款待,若是有什麼難處可隨時來尋我,能幫我都會幫。”

奚浮玉側頭,“夫人不送送我嗎?”

花綠萼:“……”

花綠萼用了好大力氣才把臟話憋了回去,繃著小臉將人送到門口。

身後跟著奚謹,滿臉冷酷,“我陪我家夫人。”

奚浮玉輕輕笑了,要離開時,忽然側頭與奚謹輕聲道,“奚公子重複這麼多次,是沒安全感嗎?”

奚謹冷著眼看他。

奚浮玉:“下午知府會升堂審訊。”

這是在告訴奚謹,隻有一上午的時間處理,不論他處理的好不好,都會開堂審訊。

待奚浮玉離開。

花綠萼有幾分疑惑的看奚謹。

奚謹解釋,“那人是我師父的好友的徒弟。”

花綠萼唔了聲,很好說話,“那咱不告了。”

人情世故她還是懂一點的。

況且她也真不在意。

奚謹搖頭:“他既然敢做,自然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打算。”

花綠萼摸摸臉,就差勸他人非聖賢了。

畢竟一場狀告下去,這都要眾叛親離了。

奚謹反倒是安慰她:“彆擔心,我已經向師父說明了情況,我師父最是公正嚴明,自然沒有因此責怪我。”

花綠萼唔了聲。

許是經曆了幾次背叛,對人性估計沒有他如此樂觀,難得流露出幾分愁緒。

不會因此責怪。

難道也不會暗戳戳遷怒嗎?

畢竟是在同一個行當,又是拜了師的,關上門公正嚴明的好好教訓已經算是一個交代了。

真告起來,師門都麵上無光。

小狐狸索性轉了話題,“你最近去了桃花村,又去了杜鵑村,累不累?”

奚謹笑了笑,“不累。”

花綠萼:“我想嘗嘗桃子酒。”

奚謹說好。

花綠萼:“你陪我喝一點?”

奚謹取了兩個杯子,分彆倒了點桃子酒,沉聲道:“我喝過這種酒,醉不了的。”

花綠萼狐疑,“真的嗎?”

奚謹點頭,“真的,所以不要抱著灌醉我的想法。”

花綠萼托腮,“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奚謹發現她好會誇人。

用甜滋滋的腔調誇人,每次都聽到渾身都暖洋洋的,甚至有幾分飄忽。

而且還是見縫紮針的誇人。

這誰能頂得住呢?

花綠萼又說,“我在學宮學到過幾分為人處世。”

“辦一件事,未必要親自動手。”

奚謹:“?”

花綠萼:“將事情辦妥了,將自己也摘出來。”

她問,“你信我嗎?”

奚謹點頭。

花綠萼也笑了笑,“那就交給我?”

奚謹微微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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