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料峭的春寒時節轉瞬即逝,對於臨京來說,一年四季是隻存在於彆家省份裡的傳說。

當大半個華夏都在過溫和明媚的暖春時,臨京還在趕著上年頭深冬的尾巴,等到地球繞太陽公轉,春意一過,這塊風水寶地又才後知後覺的奮發圖強起來,用力過猛,民眾的羽絨服一脫下,爆裂的酷暑就無縫銜接的敲響了空調的外機排氣口。

這塊兒複式彆墅區是最受臨京當地富豪青睞的不動產之一,據說當年是請了十幾個國際知名的建築師彼此風格融會貫通,最終才建造起了這片低調奢華自成一派的臨派建築。

每個獨棟彆墅的設計感都大不相同,整體全都放在一條街上又顯得相得益彰。

不過林子大了總歸是什麼鳥都有的,明明是設計師巧妙利用落地窗的數量堆疊起來極具開拓型的視野,卻被裡麵那位不解風月的住戶安上了超大型的灰黑色窗簾嚴嚴實實的捂了起來。

本來這棟彆墅的色調為了配合各種靈動的窗戶,整體采用了單調的深色係列,結果用十幾處灰黑的簾布這麼一捂,彆說靈動了,整體就像個四四方方的大棺材,自帶濾鏡,與周圍的羅曼蒂克式莊園風顯得格格不入,晦氣得獨領風騷。

王青鬆每次路過的時候,麵上是不動如山,實際上心裡已經吐槽了千百遍。

這棺材房要是放到恐怖片裡,一集怕是至少能死五個。

嘟——嘟——嘟

第五次響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禮貌致詞。

王青鬆按住差點又炸毛的頭發,熟門熟路的從“棺材”後麵小花園的池子底下撈出了一把鑰匙,瀟灑的甩落水珠,又繞到正門。

院落裡彌漫著一種毫無生氣的死寂,很難看出有人生活的跡象。

王青鬆已經準備預開門了,結果戳著鑰匙半天沒找著鎖孔。

“……”

他盯著麵前莫名其妙出現的密碼鎖,連連冷笑三聲。

思索片刻,試了三四種密碼,從生日到處女作再到成名作。

門鎖的警報聲恭候多時,在第五次密碼錯誤的時候響了起來,裡麵的人終究還是被吵得煩不勝煩,門鎖“哢嚓”一聲打開了。

王青鬆自然地收回手。

這怎麼不算是一種智取呢?

半開的門縫裡黑沉沉的什麼也看不清,微弱的光線拉出一條曲折的暗影。

體態修長的身影懨懨的靠在門框邊,眉頭不耐煩的緊蹙著,眼皮聾拉,架在鼻梁上的銀絲眼鏡滑落了一段距離,露出眼眶下麵淡淡的青紫,臉色蒼白,但唇色又被染得格外深。

他沉沉的盯著王青鬆,眼眸黑如深潭不見其底。

——有事嗎沒事滾。

“有事,大事,讓我進去先。”王青鬆熟讀駱清河的臉書,瞬間擺出篤定的神色,一手緊緊把住門框,不給這狗東西任何翻臉無情甩門而去的機會。

僵持半晌。

駱清河幅度微不可見的冷哼一聲,側開半步,踩著拖鞋往裡麵走,王青鬆立馬緊隨其後。

“你不是不愛開空調嗎,怎麼還這麼涼颼颼的。”王青鬆一進來就打了個冷戰,“你不會真是什麼冰雪王子吧。”

“如果我是,你現在能走人嗎?”駱清河的語氣顯然已經不耐煩到了極致。

王青鬆報以熟悉的微笑:“想都彆想。”

客廳裡落地窗的窗簾自動拉開了一半,光線透過玻璃滿滿的鋪灑在茶幾上。

這會兒誰也沒開口,空氣陷入淡淡的沉寂。

王青鬆抱著茶杯,沒話找話:“怎麼突然換鎖了?”

駱清河坐在沙發上,光線沒落到他那邊,但輕微的映照出了他的臉,眼尾微挑,眉梢動了動。

“你認為我這電子鎖是為了防哪個傻逼?”

“密碼是多少?我試了五次都沒打開。”王青鬆是個心理學博士,在對一個人的背景相當了解的情況下,五次沒打開四位數密碼鎖並且成功觸動警報,的確是他璀璨的心理學生涯中相當亮眼的戰績。

駱清河也沒藏著掖著:“1234。”

“……”王青鬆實在沒忍住,對他家的安全係統表示質疑,“您這鎖能防點什麼呢我請問了。”

駱清河抬眸看了他一眼。

“OK,防我是吧。”王青鬆合理跳過,“不扯彆的了,我就直接說正事,你是真打算為一個玉化音影跟總公司鬨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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