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醋意(萬更,求訂閱,求月票)(2 / 2)

福妻盈門 煮酒梅子青 17652 字 4個月前

畫心裡暖融融的,瞧著她帶笑的臉龐,腦子裡似乎也暈乎乎的。

然而,李蔓一抬頭,見他額頭還有水珠,不免凝眉道,“你怎麼不擦擦?”說著,從他手上拿起舊衣,踮著腳,幫他從額頭到臉頰,好好擦了乾淨,最後,還幫他把肩膀、胸口、後背上沾的濕氣撣了撣。

如此之後,方將舊衣又丟進他懷裡,“你拿下。”

鍋裡的水開了,麵條怕糊了,李蔓忙又揭開鍋蓋,拿起鍋鏟攪了攪,然後,將早已準備好的蒜末撒了些進去,一麵道,“其他人呢?去喊他們過來吃吧。”

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與鍋底下燒火的小五相視一笑,轉身就出了門。

修屋頂沒那麼快,上麵那些**了的茅草還得全清理乾淨了,李墨帶著李言李書忙活了好一會,也隻做好了一半,到李畫來喊,就都從屋頂下來,洗洗手準備吃飯。

李蔓早已將麵盛好了放在桌子上,一人一大碗,噴香的還冒著熱氣。

李書早餓了,拿起筷子就吃起來,一口氣吃了小半碗,完了才抬起頭朝李蔓嘿嘿一笑,“媳婦,這麵咋做的?真香。”

“這叫刀削麵,家裡沒有肉,要是有肉打鹵子......”李蔓熱絡的解釋著,可說了一半,覺得不對,他喊她媳婦惹惱她的事還沒完呢,於是,她又閉嘴不說話了。

“鹵子?是什麼?”她不說,架不住李書會問啊。

李蔓悶頭吃麵,就不說。

“吃吧,吃完還要忙,下午雨估計還得大。”李墨喝了一口麵湯,說。

書邊吃邊點頭,他也不想冒雨再爬上屋頂,淋雨乾活真不舒服的。

這時,李言朝李畫看來,問,“四弟,你手沒事吧?”

李畫手指不自覺的僵了下,“沒事。”

“那就好,一會你就彆去了,有我跟你二哥三哥就夠了。”李墨說。

“不礙的,我就遞遞草。”李畫忙道。

“你手都傷了,就在家呆著吧,一會我在下麵遞就好。”李書吃完最後一口麵,說,然後問李蔓,“媳婦,還有嗎?”

“有,有——”李蔓正想著他們兄弟幾個倒和睦,冷不防聽李書這樣問,本能的站起身,一麵回答,一麵就接過他的碗,起身到鍋邊又給他盛了一碗。

李書驚呆了,“媳婦?”他隻是怕媳婦嫌他吃的多,沒想到媳婦親自給他添飯啊。

還這樣喊?李蔓又是一惱,將碗往他跟前一擱,瞪他一眼,沒再說話。

李書卻是被媳婦白眼了之後,心裡還樂淘淘的,捧著麵碗,先就喝了一大口的麵湯,這麵湯可真香,喝了心裡真叫舒坦啊。

午飯很快吃完,李墨跟兩個弟弟又到後麵忙去了,李畫過意不去,就想洗洗碗,但他手指受傷了,李蔓怎會讓他沾水,忙將他推開。

忙好之後,李蔓回自己屋,就聽那屋頂上咚咚咚的有響動,知道他們在上麵修呢,但是瞧那炕,濕了大半,天晴了起碼也得晾幾天才能睡啊,這可咋辦?今晚,她又要睡哪兒?

鬱悶歸鬱悶,家裡的豬和雞還得管,小黃雞都用圍欄圍在了廚房一角,拌點雞食喂點水就好,可豬還在後院,這院子裡滿是泥濘,她怎麼去喂?早上就沒喂呢,現在都能聽見兩頭小豬餓的嗷嗷叫了。

可,她也要赤腳過去喂豬麼?

李蔓糾結了會,還是去問李畫,“家裡有木屐嗎?”

“嗯?你要去哪兒?”李畫疑惑的問。

“喂豬。”李蔓苦著小臉說。

畫微笑著從炕上下來,然後將褲腳卷起了一截,說,“我來吧。”

“你?”李蔓看著他,這樣一個溫潤清雅的俊書生,讓他去喂豬,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正想說不必,李畫已經先她出了房門,到廚房去,用一個小木桶,裝了些泔水,倒了些糠和麥麩,拎著就打算出門。

“等等。”李蔓看著他穿著布鞋就要出門,就問,“難道家裡連雙木屐也沒?”

的確沒有,以前家裡就幾個男人,下雨天泥濘,最多赤腳了,也沒覺得怎樣,可如今瞧著李蔓,李畫覺得是該做雙木屐在家放著方便。

“等天晴了去鎮上再買雙回來。”李畫說著就走到了門口,然後將鞋子脫這裡門邊,赤著腳就走了出去。

李蔓看著他一雙腳修長而白皙,那樣的好看,卻踩在了泥巴地上,頓時有種捂住眼睛不忍看的感覺。

可李畫自己根本沒這感覺,提著豬食送到豬圈那邊,喂了豬就回來了。

李蔓這時已經端了一盆溫水等在門口,見他回來,就說,“桶放這,我幫你衝衝腳。”

畫麵露羞色,“我自己來吧。”

“你自己不順手吧。”李蔓將小木凳子往前挪了挪,“你往前坐坐,腳抬起來,我直接用水衝,這樣,一會擦擦就能穿鞋了。”

李畫依言,坐著小凳子上,聽話的伸出了雙腳。

李蔓一瞧,怪怪,這少年臉好看,手腳好看,連一雙腿也修長而筆直啊,她不得不往前站了站,對著他沾滿泥巴的雙腳倒水衝洗。

哪知,這水將厚泥倒是能衝掉,但是,有些臟汙還得用手搓搓才能洗乾淨,李蔓瞧著他。

李畫有些不好意思,就彎下上身,伸手擦腳上的泥,可是,凳子太小,他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往邊上倒了去,李蔓本能的伸手去扶,結果盆歪了下,半盆水直接澆到了兩人身上。

這也倒罷了,李蔓管不了那麼多,就手丟了盆,想扶住歪進自己懷裡的李畫。

“你沒事吧?”他身上似乎也濕了。

“沒畫從她懷裡離開,雙頰紅的跟火燒的似得,剛才不小心,一頭撞進她懷裡,臉正好貼在了那一團柔軟之上,軟軟的,香香的......

李蔓倒沒在意,隻看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有些鬱悶,這天不好,家裡被子濕的,衣服又濕了,晾的地方都沒啊。

畫赤著腳站起來,看她上衣下擺還有褲腿都濕透了,非常抱歉,“對不起,你身上都濕了。”

“哎,你自己洗吧,我回屋換身衣裳。”李蔓朝他癟嘴苦笑了下,撣著衣服上的水珠就回了屋。

自己身上這衣服可是新的啊,才上身就沾上水了,哎,李蔓心疼死了,幸好,李畫給她做了兩套,另外一套也洗過的,乾乾淨淨。

於是,她隻得從大櫃裡又拿出另外一套來,慢慢的解開身上的濕衣服,想要換上。

屋頂上,還在咚咚咚的響,不時,有濕噠噠的茅草往下掉。

她也沒在意,窗戶關的,門關的,她也想不到會有人偷看的。

卻萬萬想不到,屋頂,李墨正將破敗的茅草全部清除,冷不防從一處小窟窿裡瞧見下麵女人的身體。

李蔓那時剛好解開了肚兜的帶子,將肚兜脫下放在了大櫃上,從李墨的那個角度,剛好瞄見了她雪白乾淨的身子,纖弱圓潤的肩,弧度優美的胸型.......

手中動作陡然一窒,呼吸瞬間停止般,李墨心口像塞了隻醉酒的兔子,砰砰亂跳。

“大哥?咋了?”李書將竹排拿了過來,問,咋喊了幾聲都沒動靜。

“哦墨慌忙從他手裡將竹排拿過來,蓋住了那一片空的地方,然而,才做好,卻發現不遠處,李言半跪在茅草邊,一瞬不瞬的盯著下麵,烏黑的長發從他臉側滑落,遮住了他的半張臉,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但李墨一瞧,瞬間明白了什麼,心頭無端升起惱意,怒喝,“二弟。”

言緩緩直起了身子,隨手摸了把茅草蓋在了那一處空兒,然後,才抬頭看李墨,“怎麼了?大哥。”

見他眼底欲色還未掩儘,李墨眼神漸漸冷卻,隻盯著他不發一言。

“咋了?”李書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言忽地輕笑,一邊乾活一邊說,“大哥,好像又要下了,趕緊吧。媳婦已經不在屋裡了。”

“媳婦?”李書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想掀開茅草看看,“媳婦在屋裡嗎?做什麼?”

“沒什麼。”李墨一把將他擋開,誰知二弟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媳婦換衣服沒換好呢?

李言起身,小心翼翼的踩在屋頂,朝李書走了過來,然後拍拍他的肩,“三弟,你下去再遞點茅草上來。”太單薄了,他隻是不小心就捅了個窟窿,看到了不該看的,哎,想不到小丫頭瞧著身板挺小,脫光了還是挺有些真材實料,那樣雪白乾淨的身子......

唔,李言光想著,就覺得有些頭昏腦熱,再一低頭,一股熱熱的東西似乎要從鼻子裡噴出來,忙一把按住李書,道,“三弟,你在上麵吧,我下去。”

然後,趁鼻血那東西還沒流出來,忙一邊微仰著頭一邊從梯子那邊下了屋頂。

李蔓對屋頂上的事一無所知,從她的視線,隻覺得屋頂都是茅草,根本什麼都瞧不見,根本不知道那麼點的空兒也能將屋內的她瞧個乾淨。

她換好了衣服就出來,李畫也洗好腳了,穿了鞋子,正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她的樣子。

李蔓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事吧?”李畫聲音有些啞。

李蔓自我解嘲的笑了下,“能有什麼事,那水也不涼。”

“對了。”李畫突然說,“你這屋潮的很,炕上也沒法睡了,廚房這邊還有個竹榻,一會搬到那屋,晚上在這邊搭個鋪。”

“啊?又要在你們這屋睡?”李蔓瞪大了眼睛,不會太不方便麼?

李畫也知道不太妥當,可不這樣能有什麼彆的法子嗎?“等天晴就好了。”隻好如此安慰。

蔓咬咬唇,自我安慰,沒事的,昨晚跟他們一個炕都沒事,如今自己有單獨的床鋪怕什麼?何況,瞧昨晚的情形,他們哥幾個比她還緊張呢,不怕不怕。

兩人正站在屋簷下閒聊,李言卻捂著鼻子急匆匆從屋角過來,幽幽的瞟了兩人一眼,不等人說一句話,就進了廚房,舀了瓢冷水就開始洗鼻腔。

“怎麼了?”李畫緊跟著進了廚房,不放心的問。

李言洗了好一會,覺得沒事了,才抬頭回話,“沒事,才不小心碰了一下。”說著,一雙眼睛瞟向了站在門口的李蔓,熱血頓時又有點噴湧而出的感覺,忙又撂了點涼水到自己額頭臉頰。

“二哥,你歇著吧,我去看看。”李畫見著挺擔心的,一轉身,不等李言說話,就已經出去了。

李言長呼一口氣,罷,也不是什麼重活,四弟去就去吧。

李蔓見李畫去了後院,自己無事,就將地上的木桶木盆拿起來,送進廚房。

李言正仰著頭坐在凳子上,見她進來,隻拿眼角瞟她。

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李蔓不太敢跟他單獨相處,所以,將東西一放好,她忙就往外走。

“等等。”瞧她逃似的加快了步子,李言心頭湧起無名火,跟著也就起來,一個箭步跨出,將她逼近了牆角。

“你乾嘛?”李蔓心下瑟瑟,瞪大烏溜溜的眼珠子看他。

“乾嘛一見我就跑?”李言緊緊盯著她的臉,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下移。

“誰跑了?”李蔓後背抵在牆壁,整個身子被他圈在牆壁之間,是氣憤又難堪。

“沒跑?”李言的視線不自覺的下移,落在了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腦中忽地晃過什麼,他一陣眩暈,忙搖搖頭,定了定神,又問,“那你怎麼不問我一聲?”

李蔓覺得莫名其妙,“問你什麼?”

“我流鼻血了。”李言忽地湊到他耳邊,帶著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悶悶的哼道。

李蔓猛然推開他,“又不是我打的。”關她什麼事啊。

李言一噎,“你都不問問?不關心一下。”

李蔓暗自咬牙,見自己還在他掌下,自認下風,於是道,“你怎麼樣了?不要緊吧。”

“你說呢?”李言被她淡淡的模樣弄的心裡小貓抓似的,之前給他布擦臉,還以為她對自己的態度好了呢,哪知又這德行。

李蔓瞧了瞧他,“好像沒有大礙,你氣色挺好的啊。沒有什麼事,彆攔著我,這廚房裡怪悶的。”

“是有點悶。”李言讚成的點頭,目光忍不住再次從她身上逗留。

李蔓頓時全身發僵,直有種在他跟前被剝光的感覺,她伸手推他,推不動就抓他,“李言,你再這樣欺負人,我就——”

威脅的話未說完,李言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下。

李蔓本能扶住他,見他臉色陡然間慘白如紙,額頭還有冷汗滲出,不禁吃驚,“你怎麼了?”

李言靠在她身上,虛弱的似乎隻有喘氣的勁兒了。

李蔓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嚇人,忙道,“你在發燒。”

將頭靠在她的肩膀,虛弱的半睜著眼睛,隻哼了一聲,就沒反應了。

李蔓雙手抱在他的腰上,防止他摔倒,但,他又高又重,她小小的身子幾乎承受不住,快要被壓趴下了,不得不喊他,“李言,你昏了沒有?要是沒昏的話就麻煩堅持一下,我扶你回房。”

“哦微睜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吐了兩個字,可才說了‘好’,眨眼間,人就昏了,整個人倒在了李蔓身上。

就像被一頭巨獸猛然撲倒,李蔓哪裡撐的住,腳下又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地上摔了去。

還好,李言結實的雙臂圈在她腦後,沒讓她摔痛。

隻是,後背著地沒摔痛,身前卻被他壯碩的身子一壓,五臟六腑差點都被擠壓了出來,壓的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