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張曉佳’還玩心?
仔細想想, 翻窗男生表現出來的顯然不像是普通的利益關係,乃至隱隱有了逼宮的意圖。
以她看情感類電視劇的經驗,如果是為了錢還好, 拿錢可以打發,但要是涉及到了感情, 就沒那麼好甩脫了。
沈馥珠:“不過, 你很擅長操控人, 應該問題不大。”
我現在不擅長啊,張曉佳在心中大喊。
沈馥珠態度可以稱得上是神奇。
就算知道她記憶出現問題了, 卻也一副放心,又相信她什麼都能做好的態度。
這讓張曉佳是莫名其妙又壓力很大。
她想了想, 決定還是不要自己頂,準備虛心請教一番。
——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劉行沛:“女士們,你們的談話結束了嗎?”
沈馥珠扭頭, “幫我拿下項鏈,在保險箱裡麵。”
“有時間再聊。”她抬手貼了一下張曉佳的手背, “今天晚上,臨時出了些意外。”
張曉佳張了張嘴,有點好奇,但又覺得’意外‘可能涉及到她的知識盲區。
沈馥珠:“是我捐給慈善晚會的一條項鏈出了點問題,時間也不湊巧, 本來還想和你一起玩的, 隻能提前結束了。”
張曉佳:“慈善晚會?我以前去過嗎?”
“當然去過,那也算是擴展人脈的場合,幾乎被邀請的人都會來。”
說著,沈馥珠忽然笑了,她其實臉上一直都掛著笑, 但這種嘴唇勾起,眼珠非常細微的向上瞥了一下,使得這個笑多了一絲冷意。
接著她非常快速的吐出一口氣,短促的像是歎氣剛開了個頭便馬上打斷,隨後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可能是年輕時乾了不好的事情,就會想著做慈善,來讓心裡好受一些。”
張曉佳呆愣住了。
沈馥珠:“我先走了。”
她收手轉過身,將裙擺展平,走向房門。
張曉佳盯著沈馥珠的後背,忍了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她太好奇沈馥珠對她的態度了。
“我覺得……你好像很信任我?”
“可以這麼說吧。”沈馥珠沒有回頭,“我認識的那個’張曉佳‘,做出任何選擇之前,都會把一切準備好。”
張曉佳又想到了很多的東西,筆記本、磁帶……
“對了。”沈馥珠手虛虛的搭在門把手上,“你的大學生叫路向南。”
說完,她按下了門把手。
“會所裡的精油按摩很不錯,你可以試試。”
“自助餐味道也還行,和很多人一起吃飯的感覺很有意思。”
“你可以找我玩,不要害羞……”
張曉佳回神,“好,謝謝。”
她內心暗下決定,以後絕對不主動找他們。
劉行沛等在門外,他手中托著一個方形的黑盒子,遞給了沈馥珠。
然後他空出的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袋子上還印著一隻卡通小貓,和他一身西裝革履的裝備呈現出強烈的對比。
劉行沛笑著說道,“再說下去,冰棍都要化了。”
沈馥珠:“謔,挺會做事。”
劉行沛側身將塑料袋遞了過來,張曉佳看了沈馥珠一眼,接下了塑料袋。
袋子裡裝著袋黃色的冰棍,被冰袋簇擁著,圓圓鼓鼓的,看著還有些簡陋,包裝袋上印著三個字——夏威夷。
張曉佳本來還不想吃冰棍的,但是一看包裝就心中驚訝。
劉行沛:“晚上有時間嗎?”
沈馥珠打開盒子,拿出一塊手環似的手表戴在手腕上,張曉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鑽石手環中間鑲嵌表盤的手表。
她抖動手腕,看了眼表盤,接上他的話,“事情處理完應該不會太晚,我們晚上一起吃飯?”
應對沈馥珠一個人就讓她頭皮發麻,再加上劉行沛?張曉佳搖頭。
“我晚上也有些事情要處理。”
沈馥珠:“好吧。”
說著,她將脖上項鏈擺正,施施然的轉了半圈。
現在看她靠近,張曉佳就頭皮發麻,隨即眼睜睜看著那隻戴著鑽石手表的手掌搭在她肩上,一個吻落在她臉上。
沈馥珠:“我們隨時歡迎你過來。”
劉行沛則站在沈馥珠的身後,牽起了張曉佳的手。
“回見。”
把這對夫婦送走後,張曉佳坐在沙發上很是緩了口氣。
太要命了,她心想。
提著的袋子在外下滴水,她把袋子中的冰棍拿出來。
撕開包裝袋,看到橙色一圈冰塊似的杯子,裡麵裝著白色冰淇淋的冰棍,童年的回憶撲麵湧來。
一群人在路邊的林蔭道上蹦蹦跳跳,時不時聚在一起,舉著手裡的夏威夷冰棍碰杯似的一碰,然後嘻嘻哈哈的散開。
張曉佳晃動手裡的冰棍,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接著她扯下下麵的木棍,舀起中間的冰淇淋,放進嘴裡。
就是那種老奶油的味道,其實並不好吃也沒現在的冰淇淋細膩,可張曉佳卻很開心,她又舔了一下外麵的杯子。
很甜。
“我還以為……停產了。”
她捧著手裡的冰棍,這是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幾種冰棍之一,但比起綠舌頭小布丁那些,這種她已經很久沒在超市裡看到過。
真懷念啊,張曉佳腦中閃過了許多幼時的畫麵。
到底是誰更擅長觀察人心?
她在內心感歎道。
一味的等待,被動的讓人推著走是得不到答案的。
那個‘張曉佳’身上充滿了謎團。
可惜百科展示出來的信息都是片麵的,她又嘗試著搜了路向南的名字,他沒有百科,隻有幾個網站上有他的名字。
還是學校的官方網站,她看了眼學校,發現還是她的母校——夏口大學。
當年張曉佳為了考這個重點大學,高中整三年,天天隻睡五小時,晚上睡覺腦子裡都在背詩,選擇題揪讀音。
再加上她那個垃圾爹似乎重金為她請了老師一對一輔導,才算是踩線進了學校。
這學校理科比較出名,尤其是化工類。
她踩線調劑自然進不了王牌專業,但在張源鬆有意無意的引導下,調劑進了互聯網金融這個專業。
那會兒互聯網金融是個新興行業,選的人不多,才讓她有機會進去,現今再看支付寶微信網銀……在某種程度上,不得不承認張源鬆確實有遠見。
可惜的是,她入學才剛一年,學了點傳統金融理論,還沒深入了解,再加上後來遇到那些事情……現在腦袋空空,看著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金融市場,理念知識與實際完全脫節……白學了。
張曉佳現在想想,都有點惋惜自己沒有親身度過四年大學生活……要是張源鬆能安分守己一點就好了。
看到母校思維就開始發散,她立馬拉回注意力,仔細的看去。
路向南還是個天才,15歲就考進了夏口大學,一開始學的是生物工程,後來大二轉係學的是輕化工程專業。
現在讀研,研究生導師是何黎教授。
何黎這個人張曉佳有印象,她看妮蘭官網,化妝品那個部門有提到何黎,他似乎是化妝品研發上很有造詣,業內名氣很大。
張曉佳想起他給自己的結晶花,心想這小子還挺浪漫,專業知識都用到這了。
她目光快速掃過頁麵上的標注的時間,忽然感到有些奇怪,然後飛快的往前減了十五年,推算出路向南的年紀。
謔,19歲。
難怪看著那麼嫩。
雖說世人嘴裡都說男人喜歡年輕的女生,其實女人也喜歡年輕的。
要不是有隱患,張曉佳還真想和那個男生玩一玩。
她對感情喜歡一類的執念沒那麼深,路向南喜歡誰,楚意遂是對她有好感還是那個‘張曉佳’有好感,她其實都不是那麼在意。
感情哪有錢重要啊,哪有物質生活重要?
於是乎,那些漂亮的臉蛋對她的吸引力挺大的,每每想到自己當時沒把持住加了雙胞胎的聯係方式,張曉佳就會後悔。
可深想,她其實也不後悔。
十年後的世界太精彩了,有太多她沒見過的東西,沒玩過的東西,理智上清楚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做,但仍舊是控製不住的被吸引,就想試那麼一下。
是不是人突然有錢了就會這樣?
張曉佳苦惱的狠揉自己的腦袋,她重新將注意力拉回到手機屏幕上。
路向南學曆是摸清楚了,但他其他的人生經曆呢?
涉及到感情,難處理的主要原因是在於有些人動了感情後做事容易上頭,可能會做些損人也不利己的事情出來。
她訂婚前夜爬窗這事足以證明路向南還真就做的出來。
所以得儘可能平和的處理感情問題。
劉行沛的存在楚意遂知道,倒是可以冷處理,少見麵就行。
至於路向南其他信息怎麼查呢?
她思索著。
——嘀嘀嘀
房內突然響起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張曉佳沿著聲響傳來的方向望去,發現是床頭的座機。
她走到床頭櫃前,座機上顯示的號碼是001,對照一旁貼著的號碼單,001是前台。
前台打電話,沈馥珠忘記帶東西了嗎?
她提起座機話筒。
“您好,是張女士嗎?”
張曉佳:“是的。”
“這邊下午您預約了精油按摩,但沈總讓我們和您確認一番,是否需要□□?”
還能□□?
日程表裡是有按摩這一項的,她思忖了片刻。
“好,在我的房間。”
待在沈馥珠的房間裡,會讓她覺得不太自在。
前台:“好的,我們馬上上來。”
張曉佳:“麻煩了。”
前台:“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掛斷電話,張曉佳林出門前,將室內環境打量了一圈,那些花瓣和香薰蠟燭都沒有清理,點燃的蠟燭還有安全隱患。
她將蠟燭一個個拿起來吹滅,剛吹了四個。
——叮鈴
門鈴響了。
房門上是有貓眼的,她湊到門前往外看去,看到幾個穿著紅白製服的女性,推著插有拖把和吸塵器的推車。
打掃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員處理吧,張曉佳打開門。
那些女性進門錢都微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接著手腳麻利的收拾房內,安安靜靜的低著頭也不說話,甚至還有人問她要不要喝茶?
張曉佳不太適應這種環境,搖頭拒絕。
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張曉佳甚至看到她們將清理出來的紗裙和一些男性衣物疊好放進洗衣袋中。
就是看著,她感到了尷尬。
為了避免在這樣尷尬的場景待著,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往前剛走了幾步,又看到一行人從走廊一頭進來,也推著個小推車。
和沈馥珠那邊的那隊人不同,她們穿的製服是藍白的,推車上塞滿了瓶瓶罐罐,還有台加濕器。
領頭的人麵帶職業微笑,靠近後一群人齊齊朝她舉了一躬,隨後微笑的看著她不說話。
張曉佳默默的打開了門。
她們動作很快,進門後飛快的在次臥裡組裝出了一台按摩用的窄床。
配合默契,像是做了很多次。
窄床拚裝完成後,大多數的女人都離開房間,還帶上了門,房內隻剩下了一個女人。
女人拉下次臥的窗簾,並從小推車裡將加速器拿出來插上電源。
接著快速的對一些工具消毒,洗手後還張開雙手在張曉佳麵前展示了一番。
女人:“請脫掉身上的衣物。”
張曉佳猶豫了幾秒,女人遞上了一套內衣,入手內衣都還是燙的,似乎是剛消毒不久。
最終,張曉佳接過衣服,走進浴室,換上了內衣。
按摩的感覺還挺奇怪的,可能她不太習慣這樣。
不過……挺舒服的,昏暗的環境,配合暖黃的小台燈,以及舒緩的音樂和加速器朦朧的霧氣。
這個妹子力氣好大啊,張曉佳被她翻動著轉身,餘光忽然看到她是跪在墊子上的。
可能是按的太舒服了,昏昏欲睡中,她順著內心直接問了一句。
“跪著不累嗎?”
女人微笑道,“不累。”
張曉佳側著身擺弄手機沒有說話,後續扭動脖子和手臂的時候酸痛的讓她嘶嘶的痛呼了幾聲。
一通按摩下來,舒服是舒服,就是精油糊的全身黏糊糊的,不太習慣。
張曉佳一手撐在床上坐起來,抬腳去勾地上的鞋子,而在一旁守著的女人更快,她直接蹲下身,一邊膝蓋跪在地上,捏起鞋子就要往張曉佳腳上套。
“不用不用。”張曉佳被她這番動作搞得很不好意思,“我自己來,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