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老師與貴妃 讓臣伺候陛下就寢如何(1 / 2)

江風習習。

蕭青冥一路乘船南下, 抵達惠寧城船廠時,一邊派人補充物資,一邊視察了船廠建造的新船。

水師船隊“演習”結束, 大樓船回到水師駐地,換了三艘內河行駛的船隻,護送蕭青冥回京。

自港口進入長寧河入海口, 沿著長寧河溯流而上。大約十來日功夫,終於進入荊州地界。

自從蕭青冥離開儒城起,便再也沒有下過一場雨, 每日豔陽高照, 萬裡晴空, 明明還是春天, 卻仿佛已經進入炎炎夏日。

長寧河自西向東,將荊州一分為二,河段沿岸水流湍急, 來往船隻不少,兩岸漁民眾多。

蕭青冥一行乘坐的三艘內河船是普通的單桅帆船, 行駛在長寧河中並不惹眼。船上滿載著不少在儒城抄家抄來的金銀,船艙吃水顯得很深。

離荊州首府荊庭城還有一日路程, 他有意看一看荊州百姓真實生存狀況, 沒有讓江明秋打出皇家水師旗號。

傍晚時, 有幾艘漁船經過附近,船上漁民目光閃爍,暗中觀察著這支陌生的船隊, 不敢靠大船太近,遠遠的調頭離開了。

※※※

荊州窮山惡水,水匪眾多, 原本多為漁民,前幾年來戰亂頻頻,朝廷征稅越發繁重,加上荊州長寧河經常泛濫成災,一到汛期,南岸大片田地儘數淹沒。

越來越多填不飽肚皮的農人和漁民,為了躲避苛政和重稅,躲入荊湖,尋求匪寨庇護,成為了水匪的一員,襲擾往來船隻,朝廷極為頭疼,多次派兵剿匪,卻越剿越多。

梁家寨就是荊湖水匪中,勢力最大,最無法無天的一支。

傍晚,梁家寨寨眾吃飽喝足,寨中幾個當家聚在一起,正商量著今晚乾一票的目標。

大堂上掛著“聚義成眾”幾個大字。

大當家梁渠坐在首位上,摸著胡須,看著跪在下麵的小弟,問:“你們可打探清楚了?確實是一隻大肥羊?”

幾個漁民打扮的寨眾忙不迭點頭,眉飛色舞道:“那幾條大船吃水深得很,一看就裝滿了不少貨物,我和老餘遠遠看了幾眼,船上還有護衛,定是非富即貴。”

老餘點點頭:“不錯,依我看,這一票若能成,起碼夠咱兄弟吃喝一整年的。”

大當家梁渠看向一旁的二當家:“老二,你怎麼看?”

二當家陸返,幽州人士,當年幽雲府破城,數萬家破人亡的百姓,在血與火夾縫間僥幸偷生勉強逃走,四處流亡。

陸返正是其中一個逃亡的難民,他家中老父母都已死在城中,本來還有兩個兄長,在逃難時也走散了,隻剩下他一人。

陸返靠著坑蒙拐騙,一路南下,最後流落到荊湖水寨,憑借一身不俗的武藝,當上了梁家寨二當家。

陸返麵容黝黑,一身結實的腱子肉,他手裡拿著一根竹簽正在剔牙,聞言挑了挑眉:“大當家若是有意,我就帶弟兄們走一趟摸摸底。”

大當家思考片刻,一錘定音:“那好,你帶上兩百兄弟,趁夜去,我給你壓陣,若是遇到硬茬子,我們會接應你回來。”

他頓了頓,再三叮囑:“這事一定要小心,不要走漏風聲,叫其他寨子知道,少不了要分一杯羹。”

陸返哈哈一笑,豪氣道:“咱也不貪心,那三艘大船,隻劫一艘就好,剩下的就留給荊湖其他水寨的兄弟喝點湯,咱也不能吃獨食嘛。”

說罷,他大步流星邁出大堂,點好兩百好手,浩浩蕩蕩離開了水寨。

※※※

入夜。銀亮的月光靜靜籠罩著寬闊的長寧河,河麵波光粼粼,如繁星墜入人間。

水師船隊安靜行駛在河麵上,三條單梔護衛艦,分做三個方向,守護在高梔橫帆主船周圍。

船艙之內,桌上一盞煤油燈罩著玻璃罩,燃亮的光芒比起從前的燭火要明亮穩定許多。

蕭青冥懶洋洋打個哈欠,正寬衣解帶,“吱嘎”一聲艙門被人推開,又飛快地關上,拴好門栓。

蕭青冥外套脫了一半,頭也不回地笑道:“是哪個大膽狂徒,大半夜做賊,竟敢偷偷跑進朕的房間?信不信朕叫護衛把你捉起來。”

那人自胸腔裡震出低沉沉一笑,從背後擁住他,一雙修長的手慢慢撫上他解開一半的衣襟。

“陛下舍得嗎?”

蕭青冥捏住他一隻腕骨,指腹輕輕摩挲著凸起一小片肌膚,調笑道:“都說過朕已經有愛妃了,老師何故半夜爬朕的床,莫非是在勾引朕嗎?”

喻行舟側過臉,磨蹭著對方溫熱的頸項,輕輕啄吻他的後頸和耳根,順著他的話道:“都說陛下與貴妃在上元夜燈會上一見鐘情,他的模樣,陛下真就那麼喜歡嗎?”

他的語氣帶著笑意,蕭青冥一時聽不出對方是不是在酸。

蕭青冥壞笑道:“這個麼,朕的愛妃樣貌自然是一等一的俊美。”

“哦?”喻行舟指尖沿著他的肩頭,摸上對方臉頰,輕輕撫摸那雙溫潤的唇,“不知臣與之相比又如何呢?”

他幽深含笑的眼眸,在燈下如同盈著一汪溫柔秋水,眼底的情愫不再強自壓抑著,便化作深不見底的貪婪和欲望,仿佛想要將麵前的人吞吃入腹。

蕭青冥轉過身,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頷,左看右看,仔細端詳片刻,笑吟吟道:“臉蛋嘛,各有千秋,至於其他地方……”

他目光往下,挑眉道:“要脫下仔細看看才知道。”

喻行舟笑意漸深,將他抵在床邊,慢慢傾身,嗓音磁性優雅如琴弦:“陛下的貴妃現在不在,不如讓臣伺候陛下就寢如何?”

蕭青冥故作驚訝,扯過床單護住胸口,一副美色當前坐懷不亂的正經樣:“老師為人師表,怎麼能說這種寡廉鮮恥之語?”

他伸出一隻手輕飄飄地推拒著對方,一邊搖頭晃腦:“朕心中隻有愛妃一人,老師莫要引誘朕,朕心如磐石,決計不會做出出軌之事。”

喻行舟看他演得興起,越發好笑,握住他的手按到枕頭上,低沉沉道:“陛下是君王,坐擁後宮佳麗三千,多臣一個有什麼關係?頂多私下幽會,不讓貴妃娘娘知道便是。”

蕭青冥心裡差點沒笑得破功,好你個喻行舟,連偷情的胡話都說得出來,他倒要聽聽,這廝嘴巴裡還能說出什麼不要臉的話來。

他忍著笑意,一本正經道:“弱水三千,朕隻取愛妃那一瓢。”

喻行舟聽得心癢癢,再也按捺不住,低頭親他一下,又親一下,笑道:“貴妃當真就這般好,引得陛下如此神魂顛倒?”

蕭青冥翻個身,將人掀下來,垂眼看他一頭青絲如墨,鋪散在枕巾上,意味深長地道:“比起老師嘛,是好一點。”

喻行舟拉著他的衣襟拉向自己,仰頭輕輕吻著他,在唇上一點點摩挲,含糊地問:“哪裡比臣好?”

他挑起眼尾,自下而上盈盈把他望著,手指挪動著,眼尾帶著曖昧的笑意:“是這裡……還是這裡?”

被子被猛地掀起來,將兩人一卷,撲滾進柔軟的被單間。

拱起的被子裡傳來蕭青冥嗤笑的聲音:“老師又想犯上是不是?何時膽子變得這般大了?”

喻行舟笑意沉沉:“要怪就怪陛下自己。”

“哦?”

“自然是陛下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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