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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看著諒解信,季夫人隻覺疑惑。他聽說了金瓶是一個極難相處的紈絝子弟,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出具諒解書?

季夫人深深懷疑陳昭眉這個狡猾低劣的男仆在騙人,但他自持男德,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出不好聽的說話。因此,他將諒解信遞給白瑰:“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白瑰接過來,心裡明白季夫人的意思,看了一眼,便說:“這確實是金守貞的字跡。”

如前文所述,“金瓶”不是這位同學的本名,乃因那件“花瓶事件”,而他又姓金,才被戲稱為“金瓶”。實際上,他的閨名叫“守貞”。

陳昭眉聽著“金守貞”這三個字,就覺得好笑,但又不好在季夫人麵前失態,隻是低著頭憋著。

得到白瑰的確認,季夫人疑心消了不少,便惑然問陳昭眉:“你是怎麼得到他的諒解的?”

陳昭眉知道根本不能說實話,但如果他說是因為自己很誠懇感動了金瓶,季夫人也不可能相信。所以,陳昭眉便答:“我一開始去的時候,他確實不肯原諒我。但當我說了白家主父已經親自來到學院的時候,他就立即轉了態度,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才給我寫了諒解信,還要我問候夫人好呢。”

這純粹胡謅,但聽在季夫人耳朵裡卻非常順。季夫人不疑有他,連連點頭,說:“算他還有些眼力見。”

白瑰在一旁不言語,隻是多看了陳昭眉兩眼。

不久,院長便叫來了白瑰父子到辦公室,金瓶也來了。金瓶到了辦公室,痛痛快快地給白瑰父子道了歉,稱以後再也不會胡說八道了。

季夫人仍以為是自己的身份讓金瓶忌憚,他便傲然說:“男子最忌口舌是非。但你還年輕,肯改正,還是有所作為的。”

金瓶心裡犯嘀咕:裝模作樣!我這樣說你兒子,你怕不是恨死我了,才找那個賤奴來揍我!不然,光天化日之下,區區一個奴才怎麼敢闖入宿舍打我?這個白家主父委實惡心人,背後叫人揍我,現在又在院長麵前裝賢良淑德,真惡心!怕不是守寡守久了,心理變態!

不過,再怎麼樣嘀咕,金瓶也不敢在季夫人麵前造次。

季夫人到底是白家主父,又是季家公子,門第的確高於金家。金瓶在學院裡鬨鬨白瑰還能說是小孩兒之間的事兒,但他也不會莽撞到在院長麵前衝撞季夫人。

金瓶隻好跟季夫人說:“我沒說是非,我隻是鬨著玩兒的胡說罷了。男子清譽極為重要,我再怎麼胡鬨,也不會拿這樣的事情來汙蔑白公子啊。這都是誤會!但我確實有錯,我給您道歉,也給白公子道歉。”

季夫人便覺得金瓶的道歉態度不夠誠懇,略帶不滿地說:“你既然知道男子清譽重要,就不該開這樣的玩笑。”

金瓶訕訕不說話。

院長隻想和稀泥,便插話說:“當然!金守貞,你確實是失言了。一次處分自然是免不了的。”

金瓶聽到要被處分,怕被家裡人知道,才有些慎重起來,連忙跟季夫人道歉:“我真的是無心的,我錯了。希望您能原諒我。”

季夫人答:“我當然可以原諒你。但是學院有學院的規矩,這一點,我可說不上話。”

院長便明白,季夫人是希望金瓶挨處分的。他便給了金瓶一個處分。

處分到了金瓶頭上,金瓶的家人也知道了。他們問清楚金瓶發生什麼事,隻聽說是幾句口舌惹出來的。他們便訓了金瓶幾句:男人之家乾嘛說是非?叫你去學男德,你還學出是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