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三合一(2 / 2)

她辭去南北影視的工作,時而跑醫院跟陸子野念難懂的計算機詞彙,時而忙著照顧虞圖南的情緒。

她很久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更沒有跟虞圖南好好說過話了。

這樣想著,手上無意識地用了點力,緊緊抱著虞圖南的手,像一隻小鳥依偎在虞圖南身邊。

虞圖南摸摸她的臉。

有點冷。

“變天了,穿厚一點。”

薑朝暮杏眸彎彎,嘴角笑得很甜。

“知道啦。”

頓了頓,她認認真真補充:“你也是。”

虞圖南輕笑。

“好。”

偏頭,不再說話。

兩個人站在忙碌的片場裡,背影緊緊挨著,像好姐妹一樣,自在悠閒地

看著在聚光燈下的忙碌身影,薑朝暮時不時叭叭兩句。

“我們衣衣演得真好。”

“琮琮板著個臉,好嚴肅,肯定是跟許伯父學的。”

“祁逾白演戲的時候怎麼自然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抵抗的魅力。”薑朝暮鄭重點頭,自我肯定:“嗯,一定是人格魅力。”

虞圖南眼裡含笑。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薑朝暮餓得饑腸轆轆,抱著虞圖南不鬆手。

祁逾白換完衣服,牽著祁嫋的手姍姍趕來。

“衣衣跟我們一起去?”

祁嫋小大人似地說:“吃宵夜不好啦,我去李叔家睡覺。”

虞圖南點頭:“李懷棋最近還好嗎?”

許久沒有見到李懷棋,倒是有點想見總是嬉皮笑臉的“叔叔”。

之前李懷棋為了幾盒大熊餅乾,莊正嚴肅找她談交易的場景,記憶猶新。

李懷棋總是很寵祁嫋,照顧祁逾白時也很貼心,處處為他考慮。

祁逾白:“他的公司蒸蒸日上,總說要提前退休養老。”

虞圖南莞爾。

九點半,李懷棋來接祁嫋。

四十多歲的人了,一點都不穩重,從車上小跑著下來,臉上樂嗬嗬地帶著笑,看到虞圖南,笑容隱了下去,站到祁嫋身邊,不知道怎麼安慰,不知所措地笑著:“晚上多玩會,我帶娃,隻管放心。”

祁逾白難得開玩笑:“是嗎,這次彆跟她一起炸廚房了。”

李懷棋板著張臉,狀似嚴肅:“那怎麼能算炸廚房,明明是在研究餅乾。”

虞圖南輕笑。

“是做大熊餅乾嗎?待會我把製作方法告訴您,按著上麵的步驟來,不會錯的。”

祁嫋眼睛瞬間蹭蹭泛光。

“圖南姐姐最好啦!”

又說了兩句,李懷棋牽著祁嫋離開。

虞圖南淡淡一笑:“再見。”

祁嫋忙回頭,揮揮小手:“再見呀,圖南姐姐。”

虞圖南點頭。

再見。

第一次再見。

...

吃飯的地方距離劇組約有半小時車程。

大廈最頂樓,270°的三麵玻璃挑高的全景餐廳。

深夜坐在靠窗的地方俯瞰城市,遠處霓虹四起,景色絕佳,餐廳內燭光四起,氛圍感滿滿。

虞圖南一改往日的低調,包下了整層餐廳。

祁逾白不用再被人偷拍,他們不用接受來自旁人偷偷打量的眼光。

今晚,他們不再是明星,不再是藝人,隻是四個普普通通圍坐在桌前的好朋友。

晚上都沒吃飯,大家都餓了。

菜一上來,薑朝暮顧不得優雅禮儀,大口大口,雙頰鼓鼓,享受般地連連晃頭。

許是夜色太溫柔,又許是今晚的虞圖南一直在笑,薑朝暮緊繃著的神經忽地鬆下來,不假思索地說:“如果陸子野在就好啦。

刹那。

背景音樂戛然而止。

似有風雪闖入,四周僵硬得不像話。

季湛抿唇,無聲地放下筷子,低著頭,盯著餐具。

許獨行沉默。

祁逾白動作微頓,倏忽間神色如常,聲音一改往日的清冷,變得輕柔,令人安定:“他總有機會來。”

虞圖南放下咖啡,感受到苦意在慢慢發酵,狀似平靜地說:“提到陸子野,剛好有一件事想說。”

“現在,我,季湛、許獨行、薑朝暮、祁逾白,我們五個人都要麵對現實。”

“陸子野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又或者,”虞圖南擰眉:“能不能醒。”

薑朝暮著急張唇,還未出聲,就被虞圖南漫不經心地打斷。

“不用著急安慰,”虞圖南聲音很低:“我們都知道,他很有可能不會醒來。但事情已成定局,我不想你們的生活受這件事影響。”

“無論誰離開,你們都得好好活著,快樂的生活。”

虞圖南頓了頓。

酸澀感再度襲擊腦海,眼眶起了一層淡淡的霧,很淡很淡,旁人看不見,隻有她能感受到。

“無論誰離開,我都希望你們能正常生活。有喜歡的事業,拍喜歡的戲,吃喜歡的食物,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虞圖南彎唇,笑容夾雜著水霧:“既然都知道醒來的機會隻有1%,就不要自欺欺人。接受1%,再好好活著。”

“可以選擇環球旅行,或者投入工作,多忙碌,少胡思亂想。走出這段低落情緒的辦法有很多,我希望你們能嘗試去走,不要自欺欺人地停留在原地。”

“重新開始。”

“可以嗎?”

薑朝暮低頭,杏眸濕潤。

輕輕眨眼,水珠滾落。

她抹去臉頰上的淚水,小聲問:“圖南,你可以重新開始嗎。”

虞圖南喉嚨發緊。

理智在迫切地催她點頭,感情卻不行。

她的開始,跟薑朝暮認為的不一樣。

虞圖南不想騙她。

更騙不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圖南低聲回:“我希望,你們可以。”

“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重新開始。”

聲音微啞,乾澀。

許獨行舉著酒杯,一口飲儘,感受到灼熱與刺痛後,勉強笑著:“圖南姐說得沒有錯。”

“我們得重新開始。”

“路很難走,但我們得走。”

虞圖南:“我知道生離死彆很難受,可它擺在麵前,隻能學著去接受它。難過一會,短暫幾天後,一起吃頓飯,相伴著戰勝它,好嗎?”

“最近我一直在想,如果躺在醫院裡的人是我,不太想看到你們圍在我病床邊哭哭啼啼,你們隻需要一周來一次,來時帶一束花,坐在椅子上熱火朝天地說說近段時間發生的有趣事情。”

“我不能回複,但

我會聽。”

“聽你們的快樂,幸福。”

“以後,就這樣對待陸子野。”

“不忘記他,也不要時刻想念他。”

“醒時會希望能永遠被人掛念,但躺在醫院裡,總是希望被你們掛念的次數,能越來越少。”

虞圖南一句,又一句。

她聲音平靜,輕柔,像五月的春風。

未等她說完,薑朝暮轉頭,一把抱住虞圖南,腦袋埋在她的肩膀裡,小聲地哭。

“我真的好難過。”

“可是我怕你難過,我都不敢難過。”

哭聲細碎,嗚咽著。

虞圖南安靜地抱了抱薑朝暮,眼眶不自覺泛紅,努力平靜的語調破碎,帶著輕顫:“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

這一頓飯,吃了很久。

準確來說是哭了很久。

這段時間季湛、許獨行、薑朝暮、祁逾白顧忌虞圖南的情緒,從不敢在她麵前表現出半點難過,努力裝作正常模樣。

如今,經過虞圖南這麼一說,情緒如滔天駭浪翻湧而來,就連一向情緒淡淡的祁逾白,也忍不住淚花陣陣。

但積攢的情緒發泄出來後,他們好了很多。

第一天,隻眼睛有點腫。

前段時間裝作正常人是不經意透露出的壓抑,散了很多很多。

許獨行回到書房,再度動筆創作。

季湛則鼓起勇氣進了陸子野的房間,替他好好打掃了一番。

一連兩天,虞圖南都陪著他們,直到第三天,下午兩點,她沒讓司機接送,開車去了紀嶼淮的私人酒莊。

到了門口,前天晚上的夢境不斷在腦海裡閃回。

虞圖南臉色發白。

她對著後視鏡,狠狠捏了捏泛白的雙頰,按出淡淡的紅印,臉色正常了些,才下車。

紀嶼淮坐在酒莊花園的八角亭裡。

桌上擺著一杯茶,一杯黑咖啡。

看到她來,紀嶼淮起身,禮貌地拉開椅子,等她坐下。

舉止裡有一種客套的禮貌與疏離。

遠處,葡萄掛滿枝。

陽光落下,暖意正濃。

虞圖南喝了口咖啡。

味道純正。

她擺弄著銀勺,低頭,不敢看紀嶼淮。

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靜了一會,紀嶼淮主動開口。

“是今天?”

虞圖南:“嗯,今天。”

頓了頓,她輕聲問:“我知道不合時宜,但這個忙,隻有你能幫我。”

紀嶼淮:“什麼?”

“昨天,我立下了一份遺囑。”

紀嶼淮躲過虞圖南的視線,盯著花香嫋嫋的小花園,聲音微緊:“然後。”

“我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朝暮他們。”虞圖南深呼吸:“我離開後,他們必

定難過。”

“我能為他們做得不多。前天,我讓生活助理準備了一份環球世界的旅遊安排,給的理由是想出門和朝暮他們幾個一起散心。係統答應我,會將我的昏睡製造成意外,我走後,能不能勸他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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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嶼淮沉默,良久後,低低“嗯”了一聲。

“還有嗎?”

虞圖南撥弄銀勺,純黑咖啡隨著銀勺的攪拌輕輕搖曳著,波紋蕩漾,隱約能看到她失神的雙眸。

“沒有了。”

紀嶼淮不語,藏在桌下的手背青筋湧現。

“我會幫你帶著他們走出來。”

“謝謝。”

虞圖南抬眸,偷偷看了他一眼。

側顏依然好看。

清雋,沉穩。

擰眉的模樣,也好看得挪不開眼。

她克製地低下頭。

又坐了一會。

四點半。

自知時間匆忙,虞圖南放下空了的咖啡杯,“紀總泡的咖啡很好喝。”

“希望有機會還能喝下一杯。”

紀嶼淮刹那全身僵硬,緩緩回頭,眼眸深邃複雜。

“你會有機會嗎?”

虞圖南彎唇,眼底微紅,笑得心疼又認真。

“我會努力。”

她抓起茶桌上的車鑰匙,猶豫兩秒,小心翼翼地問:“紀總,談過戀愛嗎?”

他知道,第一世嗎?

紀嶼淮呼吸微滯,全身血液僵了又僵。

腦海一片混亂,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出現在八角亭裡。

像是另一個冷靜的他,發出來的。

“沒有。”

平靜又淡漠。

虞圖南點頭。

不知道也好。

這樣,他就不會討厭如此心狠的她,放棄了他一次後,還有第一次。

“你很好,是我的問題。”

紀嶼淮沉默不語。

半晌,他起身,走到她麵前,聲音清淡:“虞總,我們還沒有到要為彼此負責的階段,你是自由的,我也是。”

“再給我當一次司機吧,當作解約賠償金。”紀嶼淮表情平靜:“想在莊園附近兜兜風。”

虞圖南不解。

“我載你?”

“嗯。”

“最後一次。”

“就當駕校老師最後一次檢查,看你能不能畢業。”

虞圖南抿唇:“我會開的很慢。”

“好。”

怎樣都好。

***

為了不出意外,虞圖南開得很慢。

係統說她的生命處於脆弱階段,像陸子野那樣撞到樹都會陷入腦死亡狀態。

她不是怕死,隻是不太希望昏迷時身邊坐著紀嶼淮。

虞圖南知道即便撞樹上了紀嶼淮也不會出事,但就單純不想讓人看到她昏迷脆弱時的模樣。

怕他難過,怕他跟她一樣,留下陰影。

繞著莊園轉了一圈,即將到門口時,虞圖南輕聲問:“前麵把你放下去,可以嗎?”

紀嶼淮偏頭,一動不動看著她。

像從前一樣,用淡漠又藏著無儘情意的眼神,直直看著虞圖南。

虞圖南發現了,直覺不對。

正想踩刹車停下,忽地,眼前一黑。

一雙大手蓋住了她的雙眸。

清淡的雪鬆味與溫熱包裹著虞圖南,她聽到耳畔有人低低地說:“圖南,努力回來。”

緊接著,“砰”一聲巨響。

車,直直撞在了大門上。

意識漸無。

隱約感受到耳畔傳來淡淡的溫熱。

氣息流轉。

紀嶼淮的聲音,溫柔如往常。

“恨比愛長久。”

“我會替你照顧他們。”

“隻是,圖南,如果還有機會,能不能記住我的名字。”

....

天旋地轉。

世界徹底黑了下來。

四周陷入死寂裡。

下一秒,似乎有煙花炸開,轟然震天。

【您好,您已經進入第一世,您將有兩次改變現實的機會。】

【祝您成功,再見。】

...

電流音消失得刹那,“砰砰砰——”

虞圖南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周圍熱熱鬨鬨。

遠處,有小朋友在放鞭炮。

“砰砰砰”,聲音不斷。

麵前樓房很矮,設計老式。

小巷子裡,堆放著許多舊紙盒。

虞圖南愣住。

這是沒搬到舅舅家前住的地方。

鞭炮聲不停。

虞圖南捂著耳朵,猶豫下一秒要做什麼時——

“姐——!”

遠處。

一個穿著簡單藍色T恤的短發小男孩,抓著兩根糖葫蘆,興衝衝地跑過來。

小臉稚嫩。

頭發上全是彆人放鞭炮炸過來的灰。

小陸子野一臉無所謂,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興奮跑來。

“姐——!”

“虞圖南——!”

“我有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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