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律:“按你這樣說,皇女府早有準備,那李宸不可能是自殺。”
舜華:“那誰知道了,自殺也許是不得不自殺也說不定呢。”
她這邊正查著案呢,不想寺中卻有了新的消息,是由暗處的密探傳到衙內的一封密信,舜華打開看了,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樣,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將密信燒掉了。
盛律問她怎麼了她沒有說。
舜華在邢獄堂等著過了晌,顧九奚從宮裡回轉來接她,小石頭很細心地將馬車上拾掇得更嚴實了,裡麵還放了探爐,燒得暖烘烘的以後取走了。
舜華為了方便行事,在衙內就換上了常服,一上車就被顧九郎扯過去摔到了一處去。
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等,纏著她唇舌交錯。
好半晌,舜華才將他推開:“九郎!”
顧九奚攬著她,不讓她動:“去新宅看看?炭火正旺,地龍燒得暖著呢。”
舜華沒直接戳穿他:“不冷就好。”
顧九奚笑得得意:“不過你要送炭就送炭,乾什麼還賣給我,才送半車過來,是怕我住得久不回去嗎?”
一看他就是知道是她送去的炭了,舜華掐住了他的臉:“你怎麼知道是我讓人送去的。”
顧九奚無奈地看著她:“想必是急著送炭,換人未換車,姚府的馬我還是認得的。”
舜華被他逗笑,二人笑作一團。
難得兩個人在一起都十分開懷,顧九奚是一心想著拐她去新宅滾床單,可舜華心中有事,拐著他不肯再靠近了。
“今天是第一場雪,我們去寺上求個平安符吧,聽說這時候求的簽都是靈的。”
大周的確有這樣的習俗,顧九郎猶豫了片刻,不依不饒地跟著問她:“那回來時候,要不要去新宅看看?”
舜華隻得痛快答應了:“要去要去的。”
他這才心滿意足。
顧九奚讓車夫趕車,把石頭帶上,這就往郊外去了,雪不大,幸好路還不滑,他二人在車上膩歪著,等到炭火的暖都散儘了,也到了郊外的寺廟門前。
下雪天出來許願求符求簽的人還真不少,車夫把車停了一邊,石頭老遠地跟在後麵,舜華牽住顧九奚的手,到大殿前拜佛求簽,若說從前,兩個人誰都不信這個的 ,如今可能是身邊人的緣故,還真都虔誠地跪拜了佛祖,一人求了一簽,等著廟裡的老和尚來解簽。
二人都是上上簽,求什麼來什麼,少不得施舍了些錢。
求完簽了,又一起去後院的祈福樹上求平安符,寺廟與後山的避暑聖山相連,舜華才給顧九奚求了個平安符,掛在他的腰間,小石頭便匆匆趕了來。
顧九郎同小石頭那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見他神色就知道他有事要說,忙是說要獨自給舜華請個平安符來,先給她支走了。
小石頭實在是憋不住了,等舜華一走,忙拉著九郎往山上跑:“你猜我看著誰了?”
顧九郎:“誰?”
小石頭與他耳語:“郡王府你那個弟弟,他裹得嚴嚴實實,不過我認得他身邊的小廝,這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從這邊過去,往後山的聖地去了。”
後山的聖地是皇家所有,李宸就死在這山上,顧九郎十分不解:“他來這乾什麼?”
小石頭:“咱們去看看?”
顧九郎還有所顧及:“去也不能讓舜華知道。”
小石頭:“那你想個辦法拖住她,我去看看。”
顧九郎:“青天白日的,現在山上估計也靠近不了,你在山門這邊看著,都有什麼人出入,回頭告訴我,如果黑天了,顧燕池要還不出來,你再進去看。”
黑天了就方便掩護查探了,小石頭連忙點頭,全都答應了。
顧九郎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點。”
小石頭這就隱入了暗處留守。
等舜華在寺中轉了一圈,顧九郎已經親自給她求了個平安符,她也掛在了腰間,二人一起在祈願樹上掛上了紅繩,一起給菩薩上了香,甚至還一起在院中用了齋飯,最後下山的時候已經快黑天了。
小石頭沒有回來,顧九郎說不用等他,這就命車夫趕車回新宅,到底是趕在夜幕降臨之前趕了回來。
新宅原先就是為舜華新婚準備的,也造了浴房,此時燒了一日的地龍,很暖和。
舜華和顧九郎一路奔波,都很累了,二人有著心照不宣的渴望,到新宅就一起進了浴房,這一次,也算是“情”投“意”合,浴房變成了戰場,狠狠鬨騰了一番,最後誰都沒有力氣了,才回到房中休息。
舜華是真累了,恨不得一覺睡到大天明。
顧九郎反而還有些精力,還問起了李宸案的進展。
自從周侍郎回到邢獄堂,他沒有過問過堂中案件,舜華打起精神來,窩在他心口處戳他的鎖骨:“有些案子草草結案,周大人拿了你不少短處,不敢衝你去,都打發回來讓我審卷宗了,你還問李宸案,你一日不回邢獄堂,我便一日不能同你泄露。”
顧九郎笑著來親:“我問也不行?”
舜華伸手將他臉推開了些:“怎麼,使美人計啊!”
顧九郎偏要親,就纏著她:“美人計剛剛不是用過了嗎?怎麼,你不滿意,那再來一回?嗯?”
要了命了,舜華連連告饒。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這個夜晚特彆的長,雪下了整整半宿,顧九郎早早吹了燈,也是閉目歇著,約莫都快三更了,窗前才傳來熟悉的彈窗聲。
此時天都快亮了,雪色將窗前照得亮白一片。
顧九郎睜開眼睛,慢慢坐起身來,身邊的女子睡得正熟,柔順的長發順著臉頰披在胸前,遮住了半身的春光,他輕扯過被,給她蓋嚴實了,這才下了床。
到了偏房,小石頭正靠著炭爐取暖:“還好不算很冷,不然在那屋頂呆半夜,早把我凍死了。”
顧九郎身穿中衣,披著大氅,也靠近了大炭爐:“怎麼樣,探到什麼了?”
小石頭歪頭一笑,得意道:“那當然了,不然我怎麼才回來,你那個好弟弟,平日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真是不乾好事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跟皇女勾搭上了!”
顧九郎:“你看見了?”
這一說,小石頭耳朵通紅,臉也紅:“我當然看見了,他倆好不知羞恥,光著滾來滾去的!”
“隻有他們兩個人?”
“不,”小石頭不好意思地撓頭,“好幾個人。”
說著,他還瞄了九郎褲子一眼,那眼神當中也有些意思。
“九郎,小孩子不會就這麼生出來的吧?”
顧九郎抬手來打,小石頭後跳躲開,滿腦子都是小孩子了:“夫人要生了孩子,咱們走的話,孩子可得帶回去,不能便宜了彆人!”
當然了,這一回他是真的挨了打了。
小石頭把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原來天黑了以後,顧燕池也沒有出來,他趁著天黑找到了李靜所在之處,隻敢開了一條瓦縫偷偷地看。跟在李靜身邊的,不僅是顧燕池一個人,有男有女的,開始他也沒看懂,後來才明白過來,他們在一起玩。
先是顧燕池同另外兩個人一起服侍李靜,後來給男人們吃了藥,又都蒙了眼,從裡麵出來彆的女子了,小石頭不認得那些人,就看著她們同顧燕池他們一起滾來滾去了。
顧九郎得了這麼個消息,不得不重新審視李宸案,他沒敢在偏房久留,很快回到了自己房間。
舜華還在睡,隻不過,當他再回到她身邊想抱住她的時候,她翻了個身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