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鐘情妄想症(2 / 2)

她眺望了一圈四周。

和演唱會可以同時容納上萬人的場館不同,這種小場可以距離舞台更近,互動感更強。

現場的人來得七七八八,她注意到很多人手裡和她拿著一樣黃色應援燈牌,和最初她參加的演唱會完全不同。

她的寶藏真的是火了!

這段時間她幾乎有時間就會看《偶像訓練營》的直播,或者單獨補錄播,真情實感地追了每天的播出。

這種不加剪輯的陪伴感實在是和大部分後期剪輯的綜藝都不同,她也更了解了鬱覓的性格,越了解就越喜歡。

徐嬌忽然注意到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走過,她定睛一看,她老板居然也來了?!

她連忙坐直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自從網傳他們分手之後,徐嬌其實一直不相信網上所說的是她老板把鬱覓甩了。

這怎麼可能呢?

她親眼看到她老板從每天的工作狂,到把公司丟到一邊,就為了陪鬱覓在片場拍戲,愛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分手。

沈宴在最前排落座,身邊跟著的是節目組的導演。

導演笑著道:“沈總,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提,現在演出還沒有開始,您要是想去後台,我也能帶您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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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花?”導演愣了下,瞥見他身邊那束火紅的玫瑰,連忙點頭,“沒問題!您想獻花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獻!”

沈宴給他們節目組投資了這麼多錢,彆說是上台獻花了,就算是上台跳支舞都沒問題。

隨著時間漸漸接近直播演出時間,演播室調整著音響,燈光,等到七點一到,直播的通道打開。

直播間瞬間湧進來幾萬人。

——終於開門了!

——是誰沒有抽中現場的票啊,快哭了,我借了周圍所有人的號都沒抽中。

——黃牛手裡都搶不到票,真的是絕了。你們不能建個幾萬人的觀眾席嗎?

——覓寶隻演這一次,能看到現場的上輩子

是拯救過銀河係吧?太羨慕了,就不能變成固定導師,多給我幾次機會嗎?

——怎麼還不開始啊?我好急!

伴隨著滿屏的彈幕,主持人從舞台後走出來,“大家晚上好,歡迎來到這次的公演現場,直播間的各位觀眾,我來講解一下這次的演出規則——”

主持人講解時,將鏡頭掃到觀眾席。

——嗯???

——等下,我好像看到了沈氏集團的老板?

——臥槽不是吧?他們不是分了嗎?這啥情況??

——沈總舊情難忘?

——你們眼睛也太尖了吧,在哪裡啊,我怎麼沒看到。

彈幕議論紛紛的時候,現場的燈光暗了下來,鏡頭對準主舞台。

第一個舞台即將開始。

蘇嘉言是在昨天才開始排練的,但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出場時聽到了熱烈的掌聲,他臉上帶著練習過的標準笑容。

隻是他習慣性掃過觀眾席尋找自己的粉絲時,忽然看到了坐在最前麵的男人。

沈宴一身價格不菲的西裝,麵容冷峻,他雙腿交疊,手舒展地搭在腿上,舉手投足儘是冷淡疏離的氣質。

他更應該出現在某些門檻很高的拍賣晚會,而不是一檔選秀節目的公演舞台。

能讓他出現的……

是鬱覓?

蘇嘉言心裡一慌,忘記了自己的舞蹈走位,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了最低級的錯誤。

觀眾席頓時竊竊私語,彈幕裡的觀眾則更加不留情。

——蘇嘉言在台上夢遊呢?

——他當導師助演,還是來給其他選手拖後腿的?

——彆指責他了,人家可是忙著賺錢同時接了好幾個通告,幾乎沒有在練習室出現過。選手的死活?關我啥事。

——這麼一看,覓寶真的是人美心善啊,陪了這群崽子天天練,節目組能加點錢嗎?畢竟一個人頂了他們好幾個導師的出鏡時長。

蘇嘉言現在完全沒有心思理會觀眾的看法,他不斷回想自己這幾次對鬱覓的挑釁。

他一直以為鬱覓被甩了,失去了勢力,看不慣他還高高在上的樣子所以隨便說了幾句。

要是得罪了沈宴,蘇嘉言簡直不敢想象自己之後還怎麼在娛樂圈裡混,隻怕會查無此人。

他勉強跳完了舞,發揮得可以說是稀爛,主持人上來的時候都帶著幾分尷尬。

然而下了台的蘇嘉言連忙跑到後台,見到已經做好全部造型的鬱覓,那張臉仿佛漂亮的會發光。

他前麵是豬油蒙心才會覺得頂著這張臉的人會被甩,現在一看,簡直是傻得離譜!

蘇嘉言顧不得形象,連忙上前拉住鬱覓的手,“小覓,我前麵說了一些話太難聽,你不要放心上啊,我就是腦子被驢踢了口不擇言,你要是不舒服可以罵回來,或者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儘管說。”

鬱覓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抬眼審視得看著上台一圈下來像是

中邪的蘇嘉言,頓了兩秒,道:“你見到沈宴了?”

除了有這個可能,他想不到還有彆的理由。

蘇嘉言被猜中後,有些尷尬。

不過鬱覓從來沒有把他的那些話放在心上,隻是道:“彆誤會,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沒有任何關係。”

蘇嘉言:???

他愣神間,鬱覓起身從他身邊走過,他忍不住回頭望向那張臉,真的有人能放棄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嗎?

鬱覓走到舞台後候場,主持人的歡迎聲結束後,聽著耳麥裡導演的指揮在黑暗中走上舞台。

當燈光亮起,音樂響起時,現場頓時爆發了一陣掀翻棚頂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

“覓寶我愛你!!!”

黑暗的觀眾席裡一雙雙渴望的眼睛,儘力地喊著他們口中的偶像,揮動著手中的燈牌。

鬱覓被他們喊得輕笑了下,調整著耳麥,眼角彎起時像是彎彎的小月牙,裡麵盛滿了美酒,光是站在哪兒就讓人頭暈目眩,麵紅耳赤。

性感的服裝在他的身上絲毫不覺得違和,隻會引起他們心底犯罪的欲望,但他站在遙不可及的舞台上,耀眼奪目,仿佛發絲都在發著光,是他們所有人都望塵莫及的存在。

而有一雙眼睛,自從鬱覓出現後就沒有挪開半分視線,他偽裝了這麼久的正常,一旦撞上舞台上發光的愛人就像是飛蛾撲火。

他知道鬱覓流暢的鎖骨吻起來的觸感,觸摸過被腰帶收緊的腰,牽過那雙手。

他曾經擁有過一位如此耀眼明媚的愛人,就在他的麵前,卻從他的指縫中流走了。

伴隨著音樂,舞台上鬱覓隨著節奏晃動,光線落在西裝上數不清的細鑽晃得人眼迷離,像是幽暗湖水上晃動的星河。

性感,慵懶,高貴,各種詞彙在他的身上都是這麼的貼切。

場內的氣氛燥熱的仿佛一點火星子就可以徹底被點燃,無數雙漆黑的眼睛都尋找著他們的光明。

當歌詞緩緩唱道——

‘慵懶的步伐,隱約的肌膚觸碰’

‘讓你魂牽夢繞,緋紅的臉上映出你快忍不住的眼神。’

鬱覓轉身時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西裝後斜剪裁出的一塊鏤空,白如潤玉,舞動時發力讓肌肉線條如流水一般起伏。

“啊啊啊啊!!”

“救命!我不行了,哪裡有紙!!?”

如果美貌是最大的武器,那麼鬱覓擁有的其他技能則將這一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他晃動著接近身旁的舞伴,搖曳著,將所有人都拽入了昳麗的夢境中,周圍鮮花環繞,絲毫沒有注意到晶瑩的蛛絲已經纏繞在他們的脖頸上。

他們的呼吸、脈搏,視線,已經完全不屬於他們所有,而是係在鬱覓的手裡,輕攏慢撚,他們的呼吸便亂了陣法,脈搏劇烈跳動,視線被牢牢鎖定,全身心的沉醉於這場偉大的演出。

彈幕陷入了一片癲狂:

——

殺瘋了殺瘋了!

——露腰黑西裝!我稱之為神作!

——沒有人能不動心!沒有人!我不行了啊啊啊!!

當音樂緩緩結束,舞台重新歸於一片黑暗。

鬱覓的臉頰黏著絲絲縷縷的碎發,喘著氣,皮膚下的毛細血管因為劇烈運動擴張,偏蒼白的膚色從內暈出了淡淡的血色。

他看著台下,眼睫被汗水潤濕。

沈宴坐在最明顯的位置,他想裝看不到都不行,然後他就看到西裝革履的男人站起身,捧著那束殷紅的玫瑰花,往前走到台前。

他站在舞台下仰頭看他,像是奉獻出心臟那樣虔誠地將花遞上——

就算是被拒絕,他也隻能專注的望著眼前的人,他的心上人,就算是跪在地上他也要述說自己的愛意。

而他的臉也完整地出現在鏡頭裡。

——他還來做什麼?不是分手了嗎?彆想搶我的寶貝!

——送花?渣男!寶彆太他騙了,千萬不能原諒他!

——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我寶被甩,隻有他甩彆人的份!我寶很高貴!是你不配!

鬱覓站在高台上,俯瞰場內的所有人,同樣的視線落在沈宴的身上,他看著那束火紅的鮮花。

眼神格外的複雜。

他曾經送給另一個人東西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他的喜歡真的會永遠是一個人嗎?

身後的大屏幕上放大了他的臉,他臉上的每個細小情緒都被放大,連他眼底的悲傷也一起傳遞到在場每個人的心底,跟著泛起了酸澀。

他們不了解鬱覓經曆過什麼,但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他在這段感情中的掙紮和無力。

能選擇犧牲自己的事業公開,就說明想好了一起走下去,那為什麼又決絕的分開了呢?

鬱覓扶了下唇邊的麥,“謝謝大家的支持,如果喜歡我們這次的演出,請為這幫努力的大男孩們投票。”

觀眾席上的人們被他的話找回了注意力,連忙摁動投票按鈕,屏幕上的票數飛速往上漲,網絡實時投票也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增加。

鬱覓朝著眾人揮手告彆,轉身走下台。

而那束火紅的玫瑰花獨留在舞台。

節目的直播還沒有結束,鬱覓的名字就已經出現在了熱搜上,詞條後緊跟著一個深色的‘爆’。

#鬱覓露腰黑西裝#

#鬱覓舞台#

#鬱覓沈宴戀情#

各種實時討論達到了頂峰,甚至連微博都開始卡頓。

[今天的直播之後,誰要是敢說鬱覓沒有實力,我第一個衝上去咬人,這個舞台簡直封神了!]

[我六歲開始練舞,到現在十幾年了,他有沒有實力我能看不出來嗎?]

[所以到底都是誰在黑他啊??]

[因為太優秀動了彆人的蛋糕吧,我寶又單純得要死,不知道偽裝自己,被渣男傷害,美強慘嗚嗚嗚]

[最後的眼神我的心

好痛,

沈宴你罪大惡極,

不收你的花是你活該!]

[但是我好慌啊,玉米的眼神看起來不像是完全放下的樣子,他該不會還想回心轉意吧,求求了,寶寶你獨美好不好?彆吃愛情的苦了!]

[我母胎單身雄鷹一樣的女人,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自己愛豆的愛情擔心(大哭)]

[有沒有人知道內情啊?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分手?看起來是沈宴被甩了,但是為什麼啊?]

這個問題的答案眾說紛紜,但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回答。

結束舞台後,鬱覓回到後台。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所持有的票數已經遠遠高出其他的選手,擁有不被淘汰的複活卡。

但這些選手卻忽然感到一陣憂傷。

因為結束演出後,鬱覓也要離開這個節目了。

他們很清楚在之後的錄製中,都再不可能出現一個像是鬱覓這樣的導師,而今夜就是最後的分彆。

他們不會再有交集。

鬱覓察覺到他們的低落情緒,唉了聲,“沒想到我們表現的這麼好,慶功的這餐飯跑不了了。”

一群男生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擠在鬱覓的手機旁邊看餐廳,這是屬於他們勝利的聚餐!

“火鍋!我要吃火鍋!”

“就這家,我饞了好久了!”

旁邊其他導師帶領的選手們,向他們投來了羨慕的眼神,沒想到接著聽見鬱覓道:“大家都辛苦了,一起去吧。”

“真的嗎?!”

“嗯,還好本少爺有錢,你們想吃什麼隨便挑。”

鬱覓卸了妝,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在獲得節目組的許可後,帶著這幫大男孩,坐著好幾輛巴車駛離了荒蕪的工業區。

這麼多天第一次進城,他們一個個都像是被放出山的猴子,其實彆說是他們了,鬱覓在裡麵待了一段時間都快要發毛了。

他們選了一家做夜宵的市井小店,一群人浩浩蕩蕩進去坐滿了兩層的店麵。

熱氣騰騰的火鍋架起來,鬱覓隻覺得這個畫麵有些相熟,隻是當時身邊的人已經換了一波。

沒有了節目組的束縛,這群男生毫不客氣地炫飯,甚至吃著吃著唱起了歌。

不知道是誰開始講感言,整得熱淚盈眶,氣氛上來了,話筒遞到張寧的手上。

張寧是個偏內向的人,他最不會在多人的場合說話,這次卻反常的接住了話筒,聲音顫抖著,“我真的非常感謝小鬱老師對我說的話,我原本以為自己沒有希望了,但我從現在開始會努力地走下去!”

“說得好!!”

掌聲給予感勇敢表達的人,直到話筒遞到了席子騫的手裡,他異常的沉默著。

許久後,他放下話筒對鬱覓道:“鬱哥,有些話我想要單獨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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