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值得(1 / 2)

【嗚嗚嗚嗚———】

意識空間裡, 在屬於霍元樂的故事結束後,係統小肥啾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哭。它哽咽著, 黑色的豆豆眼裡有大顆大顆的眼淚砸下來:

【為什麼《逐鹿》裡的每一對有情人都這麼苦啊!!】

因為悲傷, 它頭頂呆毛耷拉下來,整隻係統都透露出一種可憐兮兮的味道:【淩淩,我好難過好難過嗚嗚嗚嗚———】

祝淩的意識小人將圓滾滾的小肥啾攬在懷裡, 給它順著毛安慰它。

屬於霍元樂的故事叫《苦相思》, 那......祝淩將目光挪到了韓國的另一個人名上,屬於韓妙的特定信息收集度已經達到了87%, 眼看著也快滿了。

韓妙的故事, 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祝淩不願細想,但想來必然也與韓婭脫不開乾係,他們三個的人生軌跡重疊在一起,早已無法清楚分明。

霍元樂的故事一出, 祝淩已經有種不詳的預感。她仿佛看到了下一次的卡池預告在向她招手,還有那些飛來飛去哭得昏天黑地的評論。

“彆想了。”

祝淩歎了一口氣, 她看向門邊,隔著一層門扉,她盯著美人榻上屬於小韓王的位置。

那個孩子, 就是霍元樂和韓妙悲傷之後......所選出來的答案嗎?

*

“你來做什麼?”

偏殿不太明亮的燭光裡, 霍元樂坐在案幾後,目光看向那個不速之客。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誰還睡得下覺?”韓妙慢慢走進來,“我就不能過來看看?”

“上官橫在帶兵支援的路上意外身死, 所以王宮這邊才出了變故。”霍元樂以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說, “東南西北四門均有不同程度的受損, 西門受損最重, 南門次之......”

“我過來不是想聽這些。”韓妙堅定又不容拒絕地打斷了他的話,“朝堂上的東西我懂得沒你多,你看著處理就好。”

“那你過來是想看什麼?”霍元樂注視著她,在多年之前,他們在定國公府裡遇見時還能笑著閒聊上幾句,如今世事變遷,他們的身份再不同往日,於是彼此之間除了公事,竟隻剩下默然無語。

過來想看什麼?

韓妙被他的問題問得一愣。

她也不知道她想過來做什麼,隻是經過偏殿時從敞開的門內看到霍元樂獨坐的影子,她下意識地就走了進來。

韓妙沉吟了一會兒,問了一個有點尖銳的問題:“塗有琴......你準備怎麼處理他?”

她對朝堂之上的彎彎繞繞並不敏銳,她隻知道塗有琴曾是霍元樂的好友,卻因為理念不合投入了蔣太師蔣言孝麾下,兩人最終分道揚鑣,以至同窗陌路。塗有琴在今年的花燈節上主導了銜梧街刺殺一事,現已經被緝捕歸案。

“塗有琴......”霍元樂的眼神恍惚了一瞬,“我不會徇私。”

在他人眼裡,他和塗有琴那一點微薄的同窗之誼早就在這些年的出仕以及塗有琴後麵的背叛中消磨殆儘,他下起手來也應當不會有絲毫遲疑。塗有琴在蔣言孝麾下所做的那些事攤開來審......也決計沒有活路。

“我不是怕你徇私。我隻是覺得可惜。”韓妙歎道,“這些年下來,身邊的故人,是越來越少了。”

無論是站在他們這一方的,還是與他們對立的,所有人都在爭、都在鬥,因為人心貪婪,所以永不止歇。

與這些聰明人相比,韓妙就顯得太愚笨了,她十幾歲時懵懵懂懂進入了這座吃人的宮廷,然後在這座宮廷裡掙紮著求生。她沒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唯一的優點就是警惕。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她都對人保持著警惕之心,除了她的親人和她親手養大的孩子,她不會全心全意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在她最艱難困苦時明裡暗裡對她多次伸出援手的霍元樂。

———她除了遠兒再沒有其他親人,她不敢輸,也輸不起。

或許是今晚發生的一切太過倉促,或許是偏殿裡的燭火太過孤獨,又或許是之前那一場嚎啕大哭讓她的心防變得鬆懈......韓妙的目光落在霍元樂的手腕上,少見地生出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