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整蠱計劃。(2 / 2)

什麼情況?沙弗萊為什麼要偏偏和他一起行動?

陳念大腦飛速運轉。不行啊,他必須得把沙弗萊支開,才能和哥哥換過來。

除了上廁所和去食堂,他還有什麼其他能用的理由嗎?

陳念:“對了!我突然想起來物理老師好像叫我有空去一趟他辦公室。”

沙弗萊:“是物理學競賽報名吧,正好我也要報名,咱倆一塊兒去就是了。”

陳念:“…………”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沙弗萊,對方紫羅蘭色的眼中滿是純良和坦蕩。

大哥你這是乾嘛啊?如果要做什麼事的話不能獨立行走嗎!

陳念隻在小學和初中女同學那裡見過這種凡事都要同行的情況。

但你可是個妥妥的男高中生啊!能不能獨立一點!

陳念腦袋瓜子轉得都要冒煙了,他視線慌張地朝著彆處亂瞟,突然間猛一定格。

“嘿李哥!我在這兒呢!”

陳念抱著包,朝著某個方向瘋狂跑去。

沙弗萊並未跟上,他站在原地,望著少年的身影逐漸遠去,終於再也控製不住上揚的唇角。

假裝遇見熟人了是吧?行,那這次就姑且放過你好了。

畢竟這麼有意思的事,怎麼能太快結局呢?

陳念一口氣跑到操場外麵,才逐漸放慢了腳步,他鬼鬼祟祟地回頭去看,確定沙弗萊並未跟上,才終於鬆了口氣。

真是好險好險。

不過倒是畫到了想畫的內容,也算是如願以償吧。

陳念重新挺直腰板,快速朝藝術樓的畫室走去。

沙弗萊在上課鈴打響的前一分鐘回到教室,看到同桌的位置上已經有人坐著了。

他來到陳詞身邊,故作驚訝地道:“咱不是說好要一起去物理老師辦公室報名物理學競賽的嗎?你怎麼突然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陳詞:“?”

他也不知道陳念當時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道:“我臨時去衛生間了。”

沙弗萊故作驚訝:“啊?咱不是一塊去過一趟了嗎?你身體不舒服嗎?”

陳詞:“……”

陳詞隻能點頭。

“那還是少喝點涼的吧,以後體育課上不要再買飲料了。”沙弗萊說著,從陳詞身後側身過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無論他說什麼,陳詞都隻能答應。

而另一邊,陳念終於在上課鈴打響的幾秒前回到畫室,看到畫布中哥哥留下的作品,不由得會心一笑。

看起來哥哥的這個扮演,還挺儘職儘責嘛。

接下來的第四節課,陳念一直在進行修改和細節的刻畫補充,讓它成為一副充滿著科幻色彩的風景作品。

第四節課之後,學校留出來四十分鐘的時間供學生們吃晚飯,六點四十分大家需要回到教室英語聽力的練習,再上晚自習。

沙弗萊趁著陳詞去食堂吃飯,從包裡掏出手機,飛快地給傅天河發送消息。

兩人隻用了三分鐘,就商量好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把手機收起,沙弗萊心滿意足地站起身,前去食堂。

七點三十分,第一節晚自習結束。

以沙弗萊對陳詞的了解,除非接水或者上廁所,否則他絕對不會離開自己的位置。

但他需要把陳詞引出去。

沙弗萊給自己找了相當正當的理由:“體育課之後你跑了,沒報上物理競賽,現在去一趟吧,彆錯過報名時間,物理老師明天好像要請假回老家。”

陳詞應了聲好,他做完手中的這道題,放下碳素筆,前去物理老師辦公室。

物理老師正在批改作業,陳詞順利地填寫報名表,菁英班的大部分同學都會去參加,萬一真能拿到好的名次,方便去上更好的學校。

確定沒問題了,陳詞走出辦公室,卻突然撞上了一具火熱身體。

“不好意思啊,你沒事吧?”

對方道著歉後退兩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過分熟悉的聲音讓陳詞猛然抬頭。

傅天河正滿臉抱歉地站在他麵前,體育生還穿著訓練服,身上的汗跡未消,頭發也濕漉漉的。

沒等陳詞說話,傅天河就訝然地率先開口:“陳念,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詞:“……”

“我知道了!”傅天河恍然大悟,“你也是過來報名物理競賽的吧?那太好了,到時候咱一起過去,還能做個伴。”

因為成績好的學生普遍都會嘗試著報考,物理競賽的報名由他們菁英班的老師負責。

陳詞知道傅天河非常擅長物理,所以他也過來並不奇怪。

為了不暴露身份,陳詞隻能假裝自己是陳念,順著他的意思道:“對,是個機會,我也想去試試。”

“我那邊有挺多資料書的,你如果需要可以問我借。”傅天河見好就收,沒有過多糾纏,“那我就先進去了。”

傅天河出現的著實湊巧,陳詞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他趕忙加快腳步回到教室,防止再次和傅天河撞個正著。

幾分鐘後,沙弗萊放在書包裡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

[一切順利]

.

不下雨的日子裡,陳詞和陳念都是騎自行車趕路,今天陳念比陳詞更快一步到家。

陳念走進臥室,看到書桌上放著張人物速寫。

相較於陳念之前的練習作品,這張速寫的刻畫要更加精細,畫中的人物正是和他每天相處的同桌,沙弗萊。

看來陳念的目的順利達成了。

陳詞又推開書房的門,陳念剛打開電腦,準備畫稿。

“晚上我去物理老師辦公室報名競賽的時候遇見傅天河了。”

陳詞開門見山,直接說出重點:“他誤認為我是你,還以為你也報考了物理學競賽,說到時候要一塊過去。”

“什麼東西。”陳念滿臉震驚,“我去參加物理學競賽?可是我物理隻能考六七十分啊?”

陳詞:“當時我沒來得及想彆的理由解釋,就被他這麼誤解了。”

陳念想了想,似乎……除了要交報名費之外,去參加也沒什麼壞處?

陳念:“那要不然我也去報個名,儘量圓一下?反正也就是在考場裡坐兩個小時的功夫。”

陳詞:“都隨你。”

陳念:“我明天就報名吧,競賽是什麼時候?”

陳詞:“今年是十一月進行初賽,然後月底去北京參加決賽。”

“行,這還有老長時間呢,起碼可不能現在就把秘密暴露。”

陳念爽快地作出決定,區區報名費他還是能掏得起的。

陳念得專心畫稿,陳詞就沒再打擾他,去到主臥繼續看書。

很快,陳蔚敲了兩下門,走進臥室。

“過兩天就是你倆生日了,想去哪裡吃?”

陳詞和陳念是陳蔚當兵時,在邊境混亂地帶救下的孩子,雙胞胎的親生父母不詳,自然也就不知道確切的出生日期,陳蔚就把自己決定收養兩人的那天當做他們的生日。

陳詞:“我想吃冒菜。”

陳蔚:“這個隨時都可以去吃,過生日當然得搞點大餐,再想想。”

陳詞:“嗯……萬華樓頂好像新開了一家店,我在大眾點評上看評價還不錯,要不然去試試吧。”

陳蔚:“可以,那咱這周六去吃。”

書房裡的陳念聽見動靜,大聲喊著問道:“去吃什麼好東西?”

陳蔚:“去你哥選的餐廳,行嗎?”

陳念:“當然行!我不挑食。”

被陳蔚這麼一說,陳念立刻期待起了自己的生日禮物,徹底忘記體育課上差點被傅天河撞見的危機。

當時匆忙跑回畫室的路上,他還滿腦子都是一定要跟哥哥分享自己的這段驚險經曆呢。

十七歲的生日很快就在期盼當中到來。

陳蔚拎著提前訂好的蛋糕,帶著兄弟倆去到指定餐廳。

他們三個人都拿了包,裡麵裝著各自準備的生日禮物。

陳詞和陳念從小就會互送禮物,和之前的十幾次一樣,今天最先沉不住氣的也是陳念。

他從包裡掏出個四方形狀的箱子,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推向陳詞。

“這是給哥哥的禮物。”

“這是你的。”相比起來,陳詞拿出的盒子就要小很多。

兄弟倆全都選擇了當場拆開,陳念充分演繹了什麼叫做迫不及待,陳詞還在找最合適的拆口呢,他就已經打開了所有包裝。

“遠方季風的典藏版!”

陳念驚喜異常,哥哥怎麼知道他眼饞這套牌好久了?

陳念喜歡搞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塔羅、星盤、梅花易數這些都略有涉獵。

但是他這人三分鐘熱度相當嚴重,每次晚上突發奇想死命研究,睡了一覺之後就會徹底喪失興趣。

因為興趣持續的時間實在太過短暫,他手裡就隻有一套最基礎的韋特塔羅,但前些日子陳念畫稿壓力太大陷入焦慮,又開始搞起神秘學了。

既然要搞塔羅,怎麼能少得了牌呢?

陳念從社交軟件上看到有好多設計精妙的牌,他很喜歡牌麵上的畫,但也知道如果真買回家,肯定逃脫不了吃灰的命運,就一直猶豫著沒有下單。

結果哥哥直接給他買來了,還是最貴的典藏版。

牌的側麵使用了燙金和光變工藝,摸起來手感涼涼的,在燈光下呈現出炫目的鐳射色彩。

牌麵是相當清爽的水彩畫風,每一張都美到可以當做明信片的程度,設計也十足精妙。

就好比第十一章的倒吊人,是個在綠茵草地中七零八碎的老舊機器人,它被潔白的小雛菊陪伴,儼然已經廢棄多時,胸腔內部都長出了盎然綠意。

掉落在地的一隻機械手仰麵朝上,掌心發出投影光芒,嬌小的芭蕾舞者在影像中翩翩起舞。

陳念還處在如果不看書就記不住牌意的階段,但甭管這張牌的真正含義是什麼,它都呈現出了絕對的美麗。

他迫不及待地把每張牌都看了一遍,如果沒記錯,這套“遠方季風”要將近三百塊。

陳詞也拆開了陳念送給他的禮物,一整套的《海伯利安》。

這套書算是陳詞最喜歡的科幻小說,他在kindle上買了電子版,應該是之前隨口說過喜歡,就被陳念記著了。

陳詞:“這麼沉,你還專門帶過來。”

這一套書少說也得有十幾斤。

“誰說不是呢,拎包拎得我肩膀都痛了。”陳念裝模作樣地抱怨道,“喜歡嗎?”

陳詞:“當然。”

“你們送的禮物都這麼合對方胃口嗎?搞得我壓力好大啊。”

陳蔚笑著拿出他給兄弟倆準備好的東西——兩張藝術展的vip門票。

“天啊爸你是從哪裡搞來的?!”陳念瞪大雙眼,幾乎要撲到桌子對麵。

這場藝術展將於國慶節在省城舉辦,兩個月前就開始預熱了,會從法國請來許多藝術大師的真跡,一票難求,陳念預約了好久都沒能搶到。

“藝術展的主辦方請了我們公司負責安保,你爸爸我就動用這層關係搞到了兩張貴賓票。”

小兒子的反應讓陳蔚相當受用:“用這票能提前兩個小時進去,人少的話,應該更適合參觀吧?”

陳念用力點頭:“那是當然了,暑假我不是去了魔都的那個展麼,那人多得呦,我想湊近了看畫都擠不進去,一點氛圍感都沒有。”

陳詞雖不像陳念這般醉心藝術,但也很喜歡音樂和繪畫,陳蔚送的禮物可算是落在他們倆心坎上了。

父子三人點了一大桌他們愛吃的菜,服務員見桌上有蛋糕,紛紛過來祝福,還贈送了冰粉和長壽麵。

十七歲的生日也像從前那般,滿滿的都是幸福。

.

沙弗萊癱在人體工學椅裡,捧著手機。

屏幕上是他專為陳念下載的那款女性向冒險手遊,等待主線更新的長草期,隻需要每天兩次上線,掃蕩清空體力,再做做日常任務就可以。

怎麼說呢,在沙弗萊眼中這種遊戲也就是短時間玩玩,時間長了反而會有一種每天上班打卡的痛苦感。

得益於那三千多塊的氪金條,他現在還有些興趣。

把日常活躍度刷滿,領完獎勵,沙弗萊就下線了。

他打開Q.Q空間,瀏覽著好友們的動態。

沙弗萊的好友裡有許多紅客,和微信相比起來,□□的網絡性質要更強,大家也就都習慣用它來進行交流。

刷著刷著,他就看到了陳念不久之前發出的動態。

[十七歲。新的一年也要努力畫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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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分彆是精致的蛋糕,豐盛的佳肴,塔羅牌以及一張藝術展的門票。

這條動態現在有三百多個點讚,評論更是有將近一百條,全都在祝福陳念生日快樂。

沙弗萊被這宏大的陣仗給驚到了,看著留言中的“媽咪”、“太太”,還有“老師”這些稱呼,意識到他們應該是陳念認識的畫手朋友,或者喜歡陳念作品的人。

是啊,他畫的這麼好,年僅十七歲就能接到大公司的商稿,肯定在圈內很有名氣。

沙弗萊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在這條動態裡留下了自己的生日祝福。

[生日快樂,蛋糕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等周一上學補給你禮物。]

反正評論這麼多,陳念也不一定能看到。

沙弗萊正要往下刷新,頂部欄突然出現了動態的消息提醒。

他呼吸一滯,在腦子沒反應過來之前,手就已經點開了。

是一條來自陳念的評論回複。

[好啊,你要送我什麼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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