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僉事忙作揖,拉過酈子夏來,讓她接了。
酈僉事又乾乾笑了笑,道:“不知郡主隻是請了酈子夏麼,還有沒有其他人,這……”他又拉著自己的女兒,“這是小女,酈子珠。”
李千尋看了酈子珠一眼,是個嬌小豔麗的女孩,道:“郡主沒說,在下回去再問問郡主,如果有請令千金,一定會把請帖送到。”
“那就有勞了。”酈僉事說著從下人手裡結果五兩銀子,送到張秋劍手裡,“小小心意,請諸位路上喝個茶吧。”
張秋劍歡歡喜喜地接了。
李千尋回路上問:“張秋劍,你也見了,你看這個酈子夏怎麼樣啊?”
張秋劍微笑道:“當然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了,而且看起來溫婉有禮,真是不錯,如果她給我做妻子,我一定好好疼她。”
李千尋笑道:“好!那回去我對郡主說,叫她為你保媒。”
張秋劍道:“算了吧!你不知道麼?郡主邀請那麼多年輕的女孩來,還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張秋劍道:“當然是給鎮守王太監選小妾,所以像酈子夏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孩,說不準就會被選上。”
李千尋道:“那也太可惜了吧,不行,我回去要對郡主說,不能讓她這麼做。”
張秋劍道:“你說,你說!我就算不娶酈子夏,也不想讓她嫁給那個閹賊做小妾。”
郡主生日那一天,果然是熱鬨的大排場,從大門口張燈結彩,一直到花園子裡。
桐城內,凡是請到的大小官吏和豪門閨秀,全部準時來赴宴了,凡是沒請到的,自然也不敢冒然來祝壽。
儀門內,兩邊皆是時鮮花木,並太監宮女們舉的彩綢靈旗,兩廊柱上早也掛了三層葫蘆壽燈,門匾上用大紅綢和鵝黃綢紮出團花,可以說無比盛美了。
主坐上乃有三個座位,一色的玉器茶杯。
中間當然是瑞光郡主,右邊是新上任的鎮守王太監,左邊是為周亭琦預備的。
今天王太監也是濃妝豔抹,對瑞光道:“今兒,我聽說咱們琦王殿下也會來赴宴,當初我剛一倒任時,還沒拜訪過琦王殿下,今日借郡主的生日,也得以見麵了。”
瑞光瞧了一眼他血紅的嘴唇,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素來和他有些不和,我也下過帖子了,誰知他能不能來呀。”
王太監道:“奴家怎能不知道這回事呢。其實我這次來,也是想給兩位打開這個心結。你們和,大家就好,你們不和,大家也彆彆扭扭的。不過,你放心,假如琦王還是和你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我一直站在你這邊。”說著把纖細的手搭在瑞光手上拍了拍。
瑞光道:“有你這句話,我就踏實了。”
她其實還是非常期待周亭琦來赴宴的,哪怕所有的人都不來呢,她隻希望周亭琦過來,和她說說話就行。
已經正午了,所有邀請的人都準時來了,可是周亭琦卻遲遲未到。
儀門口搭著戲台,唱的很是儘力,熱熱鬨鬨的,不時有官員和閨秀過來向瑞光敬酒祝壽。雖是很忙,但心裡一直盼望著周亭琦的出現。
午後的時候,瑞光已經有了一半的酒,菜也沒多吃,叫過金太監,悄悄問道:“他來了麼?”
金太監為難道:“沒有。”
瑞光緊緊捏著手裡的酒杯,薄薄的杯子幾乎快要被捏碎了一般,道:“派李千尋去打聽打聽琦王,是已經在路上了,還是沒動身呢,或是根本就不想來了。”
金太監忙怯怯地領命去了,把李千尋吩咐了一番,李千尋忙騎了馬去了。
李千尋不過去了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忙來回瑞光道:“王府裡沒半點動靜,想必應該是不來了。”
瑞光慘然一笑,歎了口氣,道:“我想他也不會來……”
王太監忙過來勸道:“今天是郡主的千秋,莫要傷心。來日,奴家給郡主出氣,我聽說他還在私造兵器。光著一條,就足夠治罪了。”
瑞光搖搖手,道:“我不信,其實我不信他不想來,畢竟他是我弟弟,我覺得可能是側王妃或是他嶽父莫總兵說了什麼話,他才不來的。”
鎮守王太監道:“最好是這樣,郡主放心,我一定是你這邊的。”
瑞光點點頭,命道:“撤了席吧,咱們都到後園去看菊花桂花去,戲也撤了吧,叫兩個會彈的,在後園去彈,今天來了不少才女,瞧瞧她們寫詩。”
說著,一群人用了茶,便跟著瑞光郡主到後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