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到什麼?”他咬牙切齒地問,“想看朕的笑話?”
“有什麼好看的?”林繁反問,“留您性命,不是為您,隻是為了老大人們,僅此而已。”
雖然,老臣們都背棄了趙隸。
可說得準確些,他們背棄的是作為皇帝的趙隸,但在他們眼中,趙隸又不僅僅是皇帝。
這是主公家的小公子,是他們的晚輩,是學生,是相處了三十餘年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走錯了路,可以打、可以罵,也可以殺的。
都是從亂世走來,都知道皇權是什麼東西,誰都不可能天真,永絕後患與個人情感,孰輕孰重,都分得清。
因而,今時今日,沒有哪一人在林繁麵前為趙隸求過情。
可林繁還是想收著些。
老大人們年紀大了,少傷些心吧。
看著趙隸而已,林繁有信心不出岔子。
“我知道您不甘心,”林繁道,“那您就繼續活著,看看在我的手中,大周會是什麼樣子的。”
說完這些,林繁轉身離開,留下趙隸在屋裡氣得連連跺腳。
畢竟,這屋子裡頭,想砸個東西都不會有的。
林繁一出來,就見方天在外頭轉眼珠子。
“想什麼呢?”林繁問他。
方天摸了摸鼻尖:“您騙人的時候,真的挺像真的。”
林繁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確實騙了趙隸。
什麼下毒藥、弄失蹤,他真要對趙隸下手的時候,才不來那些呢。
他會選擇直接動手,而後,認認真真與老大人們說清楚明白。
那些手段,弄得再天衣無縫,在明眼人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層窗戶紙,捅不捅破都一樣。
不止自欺欺人,還會與人離心。
倒不如乾淨利索些,問題都擺出來,辯也好、吵也罷,實實在在的,人心才不會隔了肚皮。
“不過,”方天問道,“您騙他做什麼?他在這裡翻不出浪花來。”
林繁道:“讓他惜命些。”
一間屋子四麵牆。
牆總歸是硬的,真想尋死,撞牆肯定能撞死。
林繁也不是光說假話了,起碼,為了老大人們,這句是真的。
方天琢磨那句話去了。
林繁見他琢磨了一路,抬手敲他腦袋:“這麼想不透徹?”
“不是,小的在想彆的,”方天嘴巴快,道,“有沒被您騙過的人嗎?”
話已出口,方天自己也品出來了,這話意思不太好。
騙人這事兒吧,也不全賴殿下。
想想以前赤衣衛裡辦案子,沒有幾分真摻幾分假,怎麼能有收獲?
再者,還有很多謊話,出於殿下的善意。
就比如說殿下的出身,殿下以前瞞著他,亦是為了他好。
林繁並不介意方天的失言,反倒是笑了起來。
“誰說沒有?”笑意漫上眼角,林繁道,“阿鸞不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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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