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鸞笑得直不起腰。
秦鴛也笑,笑著笑著,又嚴肅起來:“大姐是不是很快就要出閣了?”
“反正今年不嫁。”秦鸞道。
秦鴛撇嘴,今年就剩個整臘月了,皇帝娶皇後,能辦得下來才怪了呢。
秦鸞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臉頰:“真想知道?改天我沐浴更衣,親自算一個良辰吉日。”
“那你往後幾年算,”秦鴛知她逗趣,也便說著笑話,“再算個三四五六年。”
這一晚,秦鴛如願以償,在東園說趣事說到三更天,再和姐姐一床睡。
而天將將亮時,永寧侯起身,進宮上朝。
朝房裡,已經到了不少人了,彼此互相行禮,誰也不提這變天的事兒,仿佛一切如常。
直到,徐太傅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誠然,大夥兒都聽說徐宅外頭的牆拆了,可他們沒想到,老太傅竟然真的上朝來了。
徐太傅在一片尷尬之中,顯得怡然自得。
時辰到了,一行人列隊進金鑾殿。
抬頭看去,龍椅邊上還擺著一把椅子。
在列的也沒有傻子,一看就知道意思——皇太孫還未登位,還是殿下,不坐龍椅,也不能傻乎乎地喊什麼“萬歲萬萬歲”,比照著是皇子監朝的那一套。
有參照,就好辦了。
就怕沒有,輕了重了都為難。
林繁大步上殿,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這會兒,也就不能不提“變天”了。
而這變的過程,很是順利。
木已成舟,文有三公支持,武有兵權在握,亦是趙家子弟,自然也就沒有哪個還站出來唱反調。
再者,廢帝趙隸幽禁,顏氏守皇陵,嬪妃或回娘家、或歸道觀出家,各自選擇,不可謂不寬厚。
也正是這份寬厚,林繁發配輔國公府上下,也就無人阻攔。
“年前時間緊,今年衙門封印的日子恐得往後推一推,”林繁道,“各處章程都得走完。”
底下皆應聲。
可不得抓緊嘛。
正月登基、改元,正好是新年新氣象,若是錯過了,多可惜。
退朝後,林繁先一步回禦書房。
徐太傅背著手,與兩位老友一起,慢慢往禦書房走。
討論了一圈政務,臨到進門前,又都沉默下來。
三人都很通透。
皇太孫為何隻幽禁廢帝,他們多多少少能體會。
這事兒,勸吧,那就是把皇太孫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勸吧,又替皇太孫難受。
琢磨來琢磨去,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罷了。
嘴上都彆提了,記在心裡就是。
他們這麼幾個老頭子,能回報給皇太孫的,就是好好做事、為大周出力,倘若皇太孫以後有任性的地方,他們就壓陣,堵一堵禦史們的嘴。
至於皇太孫會在什麼事情上任性?
那用腳指頭就能想出來了。
秦家丫頭是隻鳳凰,皇太孫與她又走得那麼近,又有那麼多緣分,情誼可想而知。
先太子當年等著兒子降生時,就擺明了沒有立側妃的意思。
這兒子太像爹了,一準也那樣。
到時候,禦史們少不得反複念叨。
那他們就多費些口舌,讓禦史們念叨彆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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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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