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Chapter48 魯直/琉璃心(2 / 2)

春日戒 勖力 11995 字 3個月前

她乾嘛死哦。“我跟你講,你今晚不準睡,你得每一秒都看著我。”

“嗯。”

曲開顏每晚睡前那一通大小姐捯飭,輕易叫她不會在彆人那裡留宿。周乘既把這裡的東西收拾好,預備還是帶她回自己那。

等著他收拾的空檔裡,她才想起來問他最重要的,“你要心扉那個照片乾嘛的啊?”

“委托她老子料理家務。”

曲開顏一聽,心咯噔一下,“陳適逢知道你和我……”

“有什麼問題?我又沒有搶彆人的女人。”周乘既冷淡但乖張。

曲開顏思索後的口吻,坦誠告訴他,“我不希望影響你。”

收拾停當的人,踱步過來,站在她麵前,曲開顏仰首看他,周乘既寂寂道:“我和你剛認識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是,我很任性、”

周乘既卻適時打斷她的話,“我和他隻掛礙公務,男人間的交易,合則來不合則散。放心,我也不是離了他陳適逢就沒飯吃。”

“可是我知道,他對你有知遇之恩。而且,你明明在他們集團攢了這麼多年的心與力……”

一朝放棄,屬於自斷經脈,功虧一簣。

而且傳出去也不會多好聽的,從前舊賓主,為了女人弄得不歡而散。

周乘既徒然伸手來撩曲開顏下巴,冷冷清清的口吻,“這就是你今天心思重重的緣故?”

曲開顏圈住他的腰,“我不想你那樣。”她說不上來的慌亂,也覺得倘若真那樣了,周乘既的家庭肯定會更不喜歡她。

直到這一刻,周乘既攬住心思重重的人,才明白,即便再囂張跋扈的曲開顏,依舊是孤身一個的。她許多心思沒人托付,也沒人替她掌舵,女兒家認了真,無非是考慮這些。好像彆人的喜歡對她來說,很重要,也是認可。

反觀,男人的心思卻絕情多了。他隻要她一個人的喜歡就夠了,其他的,都無所謂。

“先回家。放心,天塌不下來。”

*

曲開顏和周乘既回到彆墅,疏桐已經把家裡收拾得妥妥當當。盼盼她們一行回去了。

也給賀衝兒洗完澡,隻是臭小子興奮得很,非得等娘娘和那個叔叔回來。

疏桐在廚房裡熱牛奶,還是聽到賀衝兒喊開顏的聲音,才曉得他們回來了。

當著周乘既的麵,便取笑開顏,“我以為你們不回來了呢。”

瞧開顏恢複那一臉臭屁傲嬌的樣子就知道,嗯,又和好了。真是沒出息,快三十的人,談個戀愛比十八還幼稚。

賀衝兒一個勁地跟娘娘顯擺他新得的望遠鏡。

曲開顏臭屁地捏賀衝兒的肉臉,問他,“誰送給你的啊?”

“你的男朋友。”

“你懂得還真不少。”

疏桐在那頭關懷地問他們吃了沒。

曲開顏坦言,雖然帶了好多菜,但是他們還沒吃。

“那我給你們煮點麵?正好還剩些雞絲筍湯。”

曲開顏折騰一個晚上,真的餓了,但是她沒要疏桐動手,很家常的口吻,“你都洗過澡了,不要弄了,周乘既他也會的,由他弄吧。”

疏桐一聽,噢喲,當真和好了。大小姐又開始奴役人了。

那頭,被下命令的人丟開手裡的東西,真的很和煦地進了廚房。

疏桐看著一時豔羨得很,不大相信,“他真的會啊?”

“真的呀。他做東西不比你差的。”

“喂,你這話我可真不愛聽。”疏桐竟然同一個男人吃起醋來。

曲開顏盤腿坐在沙發地毯上陪賀衝兒玩,也端詳周乘既送給孩子的這個望遠鏡,心想這個家夥還真舍得,你對彆人家的孩子這麼上心乾嘛!豬!

然而,心裡卻是十分快慰的。

賀衝兒不肯喝牛奶,關鍵時刻還鑽到娘娘懷裡求庇護,奶聲奶氣的,“娘娘,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啊?”

“不可以!”娘娘一秒回絕。

“為什麼啊?你以前都可以的。”

“以前是以前。”

疏桐在邊上忍俊不禁。

賀衝兒一時又跑到廚房裡去,因為這個屋子裡,就他和這個叔叔是男生。

猴兒崽子算盤打得精光響,嘴裡賣乖得很,喊周乘既叔叔。

“嗯,你要不要吃碗麵?”

賀衝兒搖頭,“叔叔你什麼時候教我看星星啊?”

“等星星出來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出來啊?”

“等我有空的時候。”

賀衝兒的腦回路覺得是叔叔在騙他,“星星又不屬於你,為什麼要等你有空?”

周乘既也被他逗笑了,童言著實有趣。且覺得小毛頭口吻像極了曲開顏。

曲開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這一幕,意外的和睦且生動。

賀衝兒待在周乘既腳邊,後者一麵忙料理台上,一麵還要看顧著小孩彆碰到熱湯。周乘既委婉誘導賀衝兒,要他出去。

賀衝兒不依,鬼機靈的腦袋瓜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我想和娘娘睡的,娘娘不肯,我知道了,是叔叔你要和娘娘一起睡,對不對?”

周乘既即便對著小毛頭,也有他的邏輯與諧趣,他問小孩,“你為什麼喊她娘娘?”

“就是娘娘啊。”

“因為他喊不起來嬢嬢。又錯把宮鬥劇裡的娘娘當嬢嬢。”曲開顏在門口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來了。

賀衝兒見娘娘過來,自我領地的意識更強了點,愈發地調皮活潑起來。乾脆借著娘娘的手,爬到了島台上。

周乘既見狀,叫她看緊些,彆摔了。

曲開顏撇撇嘴,“我看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怎麼,我在你眼裡,很不穩重很馬大哈就是了,對不對?”

周乘既承認他有點刻板印象了,直言想象不到曲開顏能看住孩子。他還記得她說因為給賀衝兒穿錯毛衣去醫院鬨烏龍的事。

烏龍歸烏龍,“可是我心裡有數得很。我不但能看住他,他也很依戀我的。”曲開顏說這些,像是顯擺也像正名自己。

周乘既給兩個鬥笠碗裡撈麵,一時打趣她,“嗯,了不起。”

“切。假惺惺。”

“那麼他喊你娘娘,喊我什麼啊?”

曲開顏不解,“喊你叔叔啊。”

“你不是娘娘嗎?”

曲開顏這才恍然大悟,哦,他在糾纏這個文字遊戲呢,“怎麼,我是娘娘,你難不成想當皇帝啊。幼稚!”

周乘既這個家夥,文明地耍流氓,幼稚且諧趣,“孤正有此意。”

邊上的賀衝兒聽不懂娘娘他們的話,隻聽到叔叔問娘娘,“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

“藥。”

曲開顏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好得很。甚至她端起自己那碗麵,居然嫌少,“為什麼隻有一筷子啊?”

“你又不多吃,給你也浪費。”

“我今晚想多吃點啊。”

“嗯?”

大小姐瞥瞥邊上的賀衝兒,言語隱晦且端正,“因為我餓啊。”

周乘既即刻會意,當即打消她不該有的念頭,“你放屁。”

賀衝兒一聽,耳朵豎起來了,即刻對這個叔叔積攢下來的濾鏡悉數打碎,站在島台上,是非分明地指摘道:“叔叔,你講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