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點心!”孟如寄嘗試拉住牧隨,“太快了引人注目。”
牧隨頭也沒回,隻道:“成婚心切。”
牧隨帶著孟如寄,幾乎是破門而入,姻緣殿裡陳列更是破爛,什麼都沒,隻有一個簡單的木質櫃台,櫃台後麵是像藥箱一樣高高累起的木格子。
看著闖入的看人,看管姻緣殿的軍士有點懵:“這麼趕早啊?……咦?”軍士打量孟如寄,“你是不是……昨日來過?”
孟如寄摸了摸鼻子:“你記性很好。”
“無留之地這地方,誰還想不通成親啊,一月來就你一個。”
“昨日的婚書掉了。”牧隨打斷軍士慢吞吞的話,開門見山,“再領一張。”
軍士望著牧隨,似覺得他有些眼熟的在左右打量。
孟如寄生怕在這兒惹上什麼麻煩,故作親昵的去給牧隨拉了拉脖子上的破布:“相公。”孟如寄軟言嬌俏的喚了一聲,“你臉上有東西我給你擦擦。”
牧隨被喊得愣住。
而孟如寄的手卻並沒有半分嬌俏溫婉的模樣,幾乎是有些粗暴的將那塊破布拉了上去,然後低聲叮囑:“低調些。”
牧隨低咳一聲,耳根子又紅了起來,他沉默下來,沒了聲響。
孟如寄轉頭,又笑盈盈的望著軍士:
“昨日怪我,拿了婚書回去,太高興了,領到家了,摔了一跤,婚書和筆都摔進火堆裡了,隻好今日又來領一份,軍士大哥,勞煩你了。”
軍士見狀,也沒在意,從櫃台下麵拿了婚書和筆就遞給了他們:“這次小心些啊,這紙筆也需要錢買的,我們也有份額,不能隨便給的。”
“知道了……”
孟如寄話都沒說完,牧隨直接奪過她手裡的筆,抬手就在婚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牧隨。
手一轉,筆直接遞到了孟如寄麵前。
動作迫不及待得讓孟如寄都意料未及。
孟如寄打量了一眼牧隨,見他眸色清亮,滿眼期許。孟如寄便也拿過筆,麻溜的簽了。
一張紅色的婚書,提了兩個名字,下一瞬,婚書上紅光一閃,化作一縷光芒紅絲線,向遠處飛去。
軍士笑著祝福:“恭喜二位新人了,婚書已經通過內置的術法,將兩位的名字傳去姻緣樹上了,待紅絲線到,姻緣樹自會刻上兩人的名字,你們就成為無留之地的合法夫妻了。無留之地所有公務者,都向你們獻上崇高的敬意與全心的祝福。”
看著紅絲線飛遠,聽著軍士的祝福,孟如寄看了眼旁邊的人,一時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她竟然,就這麼,將自己嫁了。
真是……來了個無留之地,將自己這輩子從未設想過的事,全都通通做了一個遍!
不過,罷了!逐流城!已經是半個掌中之物了!
“牧隨,從今往後……”孟如寄道,“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孟如寄心裡補充:在這裡。
“對。”牧隨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牧隨心裡同樣補充:僅此刻。
姻緣樹與此處的鏈接已經斬斷了,紅絲線並飛不回逐流城的姻緣樹,紅絲線會停在半空中,然後消失,他和孟如寄,依舊還是,清、白、之、身。
“哎,快看!那個臨嵐山主來了!”
姻緣殿外,忽然傳來了一群人的呼喊:“好氣派!好威風!從天而降!”
“去戲台子那邊了!”
“他手裡還帶了個人!”
孟如寄聽著,心裡隱隱覺得不妙,她警惕的看向了門外。
在破姻緣殿外,一群人正翹首看著一個方向,而還有一群穿著臨嵐山弟子衣裳的人,配著劍,從外麵疾步而過。
緊接著,一道聲音,傳遍全集市,所有人的耳朵裡,都聽到了臨嵐山主的聲音:“宵小兩隻,你們父親在我手中,若想救他!速來見我!”
孟如寄聽著,簡直想把麵前這個櫃台拍爛。
牧隨更是轉過頭去,在孟如寄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自己滿臉的嫌惡。
誰父親?
惡心誰?
作者有話要說: 莫離:快來救你爸爸!你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