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離心離德 能不能有點禮貌?(1 / 2)

腕表顯示, 當前幸存玩家數量為25, 當然,其中還包括中途進入遊戲的程雪烈。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通知是:密室出口已經開啟。

這說明要麼有人觸發了特定條件,要麼有人實力與運氣兼備, 直接一路走到了出口。

不過就地圖的房間分布狀況判斷, 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兩分鐘的倒計時再度開始,這說明係統在催促玩家儘快進行下一間密室的選擇, 也說明程雪烈沒有太多時間了,畢竟他不是沈滄瀾的組隊隊友, 一旦重新選擇房間,就不可能再進入同一間密室。

即使他是管理局局長, 在這裡也不得不受到裁決係統的絕對規則管製。

無奈之下, 他沒空再與沈滄瀾糾結那些細枝末節的問題, 隻好撿最關鍵的正題, 開門見山詢問。

“滄瀾,你知不知道, 祁陵應該是私自在體內植入了滅神芯片。”

沈滄瀾麵不改色地點頭:“何以見得?”

“當初早有傳聞,保存在局內的兩份滅神芯片,除了每任局長持有的那一份,另一份在審判院或者信息院, 但我一直沒有找到——祁陵明顯已經在承受滅神芯片的反噬了, 這很容易看得出來。”

“哦, 所以呢?”

程雪烈用力閉了一下眼睛, 像在按捺情緒:“滄瀾,我不信你沒有發現。”

“我發現了啊。”沈滄瀾站在透明骰盅前,回答得理所當然, “但發現了又怎麼樣?人我留下,就意味著他體內芯片也是我的,和你沒關係。”

“芯片是和他融為一體的,將來你想取芯片,也同樣要……”

“對,也同樣要殺了他,但殺不殺他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喬栩旁聽這段對話,側目看向祁陵:“這麼說來,你也認可這件事?”

祁陵就安靜站在沈滄瀾身邊,眉眼間波瀾不驚,回應得也極其平淡,仿佛這是一件多麼自然的事情。

“我這條命就是她的,她想要,隨時可以拿走。”

“既然遲早都是死,你圖什麼?”

“你沒資格知道。”

“……艸。”

喬栩的斯文人設很少崩塌,這是他實在沒忍住罵了句臟話。

兩人的態度都極為篤定,越是如此,聽在程雪烈耳中就越是諷刺。

他沉聲道:“我不明白,你要滅神芯片做什麼?”

沈滄瀾已經抬手按下了骰盅的按鈕,她沒再看他,隻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

“你想做什麼,我就想做什麼。”

“不,你並不知道我想做什麼。”

“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感興趣。”她說,“你甚至也可以直接來搶,如果你有這本事的話。”

言外之意,想得到祁陵體內那份滅神芯片,得先過她這一關。

透明骰盅裡的骰子停止滾動,上麵的點數顯示為2.

她頭也不回朝祁陵招手示意,祁陵便一言不發地跟上她,兩人一起進入了西側的那扇門。

直到鐵門完全關閉,見程雪烈兀自望著沈滄瀾離去的方向出神,喬栩開了口。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勸你稍微考慮一下,咱倆要不要臨時組個隊?”

程雪烈冷眼看他:“沒有信息院的加持,和你組隊,我的收益基本為0.”

“能不能有點禮貌?”喬栩的脾氣也上來了,語氣帶著怒意,“裁決係統和滅神計劃有關聯,我猜這裡藏著芯片的秘密,所以你這次也是帶著目的來的——有我幫你,總比你單打獨鬥要強得多,不然你拿什麼和滄瀾對抗?現在她身邊的人是祁陵,可不再是你了。”

論起誅心,喬信息長是很擅長的,畢竟這麼多年,沒有誰比他們互相之間更了解。

果然,最後這句話準確戳中程雪烈,程雪烈看他的眼神加深了幾分寒意。

“我感覺這幾年你是活夠了。”

“我活不活夠的,你以前需要我,現在也離不開我。”喬栩像是預判到了他的決定,索性把腕表伸過去,“倒計時快結束了,你先把程序調好——裁決係統多少也經過了你的改造,暗箱操作一下隊伍,再持續追蹤滄瀾的定位,這應該不難吧?”

片刻,見程雪烈沉默,他又著重補充了一句。

“我不管你有什麼顧慮,咱們四個的矛盾和舊賬,大可以慢慢清算,但在那之前,我們首先應該統一目標,先除掉祁陵。”

在他們眼中,祁陵是不入流的野路子,是兩麵三刀的叛徒,是居心叵測的侵略者,是絕對的外人。

沈滄瀾再怎麼痛恨他們都沒關係,他們應當內部解決,但無論如何都輪不到祁陵受沈滄瀾偏愛。

所以祁陵必須死。

程雪烈並不是個會囿於一時情緒的人,在經過短暫的失控後,他依舊習慣性用理智去權衡一切。

他掃了一眼腕表,最終還是采納了喬栩的意見,並施以警告。

“在承諾兌現以前,我勸你彆有異心,否則你會比祁陵死得更早。”

* * * * * *

沈滄瀾和祁陵利用先前在獎勵房裡得到的金鑰匙,在簡單分析了出口位置之後,選擇了一間合適的密室直接到達。

儘管金鑰匙有範圍限製,出口附近指定的房間都不允許使用,以免玩家投機取巧,但這樣一來,依然很大程度上縮減了不必要的彎路。

在一間普通的任務房裡,規則要求玩家們按照圖紙的步驟,縫好兩隻麵孔猙獰的詛咒娃娃。

那娃娃隻是看起來惡心,危險係數倒是沒有多少;步驟確實麻煩了點,但對兩人來講也不是什麼特彆困難的事。

做這種枯燥無聊的工作,依沈滄瀾的性格,自然要找些消遣時間的樂子。

鑒於目前她的身邊隻有祁陵,祁陵就是她唯一的樂子。

她一麵悠閒地穿針引線,一麵詢問祁陵。

“我剛才沒對程雪烈下殺手,你是不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