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棺木裡沒有白骨。(2 / 2)

顧歸酒垂眸,嗓音裡,夾雜著□□分的怒意,眼底布滿了陰鷙,怒極反笑,啞聲道:“白白,走,爹爹帶你去找你那個沒心肝的娘親去。”

溫白白一聽娘親二字,立刻開心的紅蘿卜都不啃了,直接丟到了地上。

陳越原以為炎卿帝知道了這事兒,會等明日派他去抓林九和皇後娘娘回來細細問清楚的,誰知,卻聽見陛下沉著聲,吩咐立刻備馬,前往藩地。

語氣雖帶著怒意,但陳越卻能聽見其中點點的迫不及待,還有那語氣中的顫抖,小心翼翼那般,生怕驚擾了誰。

他早該知道的,皇後娘娘就是皇上心口上的一根刺,拔不掉的。

陳越立刻作揖道好,轉身去備馬,顧歸酒立刻抱著溫白白轉身,卻在轉身的那一刻,看見了那晚他吩咐離開去嶼國的暗衛,他心下已有答案,卻還是問了暗衛,道:“查到了沒?”

暗衛臉上還有未消散的震驚,跪地道:“陛下,臣這幾日快馬加鞭回了皇城的皇陵,聽您的吩咐,去撬開了皇後的墳墓,裡頭就是一些衣裳,還有您當年寫的的一封書信,白骨是一點點兒也沒看見。”

棺木裡沒有白骨,三年了,如若那人真的死了,屍首早已化成白骨!聯想著元歌方才的話,顧歸酒是一刻都等不了,立刻沉著聲,叫陳越加快速度備馬。

林九同今羨用了膳便離開了王府,繼而牽著馬,在周圍四處遊逛,今羨手上握著剛做好的糖人,櫻唇小小的吃著,林九跟在她身邊,手上牽著兩根馬繩,側眸瞧了一眼她,嗓音溫潤的笑了笑,道:“少吃點,牙疼我可不開藥。”

今羨本吃的歡的,聞言,秀氣的眉頭蹙起,委屈巴巴的看了眼林九,道:“九哥哥怎麼能這麼說,好不容易帶我出來一次,同你討個糖,你就這麼說,下次我再也不同你出來了。”

林九一頓,明知她是開玩笑,卻也還是下意識地害怕,道:“你吃就是了,我同你開玩笑的。”

見林九又這般被她唬住了,今羨頓時笑的眉眼彎彎,繼而咬著糖人,一邊笑一邊道:“逗你玩的呢,瞧你那失落勁,怎麼,還巴著我生病,找你看病開藥不成?”

“我哪有這麼想。”林九淡笑,說話間,已然走到了客棧門口,林九吩咐開了兩間房,掌櫃的命人將馬栓到了後麵的馬廄,繼而親自領著兩人上了樓。

今羨走到了房裡,立刻命人送了水上來,繼而立刻洗漱沐浴,洗漱完便躺在床上小憩了片刻,隻是睡到一半的時候,眉頭忽地擰的很深,原因無他,而是她在夢中,夢見了那個男人。

他一臉怒氣,眼底的陰鷙和三年前如出一轍,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她下意識的縮了縮嬌小的身子,她翻個身,夢境忽然又變了,變成了依舊是每次夜裡都會出現在她夢裡的哭聲,那人匿在昏暗的房間裡,看不清臉,隻能聽見細細低低的哽咽聲,透著無線的哀愁和憂傷。

今羨的心忽地狠狠一顫,腳步漂浮的往前,想要出觸摸那人,卻驀然看見那人抱著一個盒子,看不清那人的臉,卻能看見盒子上的一兩個字。

——愛妻——

後麵幾個字沒看見,因為外頭忽地響起了敲門聲,一陣一陣的,輕又慢,如敲門那人一般,是個溫柔的性子,今羨定然是知道那人是誰的,除了林九還能有誰。

估計是因為方才夢裡出現了那陰晴不定地男人,所以她下意識地聯想到了三年前那個男人哪一次進來敲了門,哪一次不是氣衝衝的走進來,繼而又衝她發一通脾氣,轉頭就走。

今羨搖了搖腦袋,將那人從腦海中揮散開,繼而翻身下了床榻,開了門,林九見她發絲亂糟糟的,莞爾笑了下,轉身將門關上了。

他走上前,站在了今羨身後,她坐在梳妝台前簪發,繼而一邊簪一邊問:“等會兒我們去遊湖好嗎?聽說這裡有個寒湖特彆好看。”

林九自然點頭道好,替她理了理垂落在細腰上的發絲,嗓音溫潤道:“好,我們用完晚膳就去。”

因今羨和林九都是喜靜的,也沒有下去客棧用膳,而是吩咐小二把菜端到了房裡。

今羨看了眼,菜都是她喜歡吃的,她莞爾,一個歡喜,吃了大碗飯,繼而有些撐的撐起身子,悠哉遊哉的往寒湖走去。

寒湖顧名思義,曆代都是一股寒氣刺骨而來,今羨站在寒湖邊,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站在一旁的林九瞧了眼,默默的將早已備好的披風披上了她的肩。

今羨衝他莞爾一笑,寒湖不大,一會兒便逛完了,兩人打道回府,隻是快要到客棧門前的時候,便瞧見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瞻前顧後的瞧著,似乎是在等人。

今羨和林九沒有多想,正準備跨過門檻的時候,那小斯見了他們,眼底頓時溢出了笑,恭敬道:“林大夫,我是王爺家的,王爺說今夜來了客,特意叫我尋了您和這位小姐,一道品品客人帶來的好酒。”

王爺有請,那還有不肯去的理,隻是林九倒是相信晏元川的為人,便對著小廝道:“好,勞煩這位兄台帶路。”

小廝被林九這麼客氣的說出來,臉頓時都紅了一個圈,低聲道:“應該的應該的,林大夫客氣了。”

今羨同林九一道往王府裡走去,今羨想起今日在後院看的那些畫,頓時心口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她想開口問問王爺,為何會有娘親的畫,但怕一問出口,就被王爺察覺到異樣,畢竟晏元川和祁琛的感情似乎很好,傳聞祁琛自恢複了嶼國開始,便處處對晏元川以禮相待,更甚者傳言,若是晏元川有個女兒,估計都會讓不近女色,後宮乾淨的炎卿帝納為皇後了。

所以,她想到祁琛和晏元川的關係,她便更加不敢開口問了。

走著走著,便到了王府門前,門前還停了兩匹馬,看馬身,還是匹很好的馬。

小廝領著往前走,繞過了種滿了菜的前院,往裡走一些,到了今日飲茶用午膳的地方,是一處鏤空的亭子,周圍還有假山河水,可見晏元川是個極會享受生活的。

今羨卻忽地感覺到,這個裝潢她原是熟悉的,那時候娘親還在世,溫城玉就特意造了這樣一個後花園。

今早初到,並未有那麼多想法,但那畫卻讓她所有的神經線敏感了起來。

她輕聲歎息,繼而斂了斂神,卻看見走在前頭一些的林九停下步子,誤以為她是煩的,繼而寬慰道:“沒事,喝口酒我就回,不耽誤時間。”

今羨搖頭,對他解釋:“我沒事的,你和王爺喝酒便是。”

林九莞爾,沒有說下去,隻是能從她眼眸裡察覺到她的細微情緒,他頓了頓,伸出手牽過她的手,安撫性的在她白嫩的虎口摩挲了一下,她莞爾,隻覺他真是敏感。

兩人這樣間,已經繞過了假山,今羨一雙桃花眼微抬,瞬間便能看見坐在石凳上的男人,他穿著月白色的華服,原本垂著的一雙眼,聽見了腳步聲之後,瞬間抬起眼眸。

隻是眼神在觸及林九同今羨牽著的那手時,眸色忽地暗了下去,周身的寒氣迸發出來,讓人一眼便能察覺到他的陰鷙氣息。

今羨不受控製的抬起眼眸看他,兩個人的視線隔空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