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密密麻麻的吻(1 / 2)

夏夜,蟬鳴聲高盛不絕,似有衝破天際的征兆,吵得人震耳欲聾,難以入眠。

但這也僅僅是針對於那些清醒還未入睡的人,完完全全是吵不醒如今喝了酒還被下了**藥的今羨。

燭火暖陽搖曳生姿,屋內點了星星點點的安息香,顧歸酒眼眸一暗,握著門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這香,他沒有吩咐,自然沒人敢點,如今,除了林九,還能有誰?

一個外男對自己的女人這麼體貼。

想到這一層,顧歸酒手背上的青筋都被逼出了幾根,他站在原地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強壓住心頭的那種不悅和一種隻有麵對她時才會燃起的名叫嫉妒的情緒。

想來他自幼身份矜貴,幼時便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坐上了那九五至尊的位置,早已沒了那一人之下,原本以為能夠就這麼無所掛念瀟瀟灑灑地過一生,卻料不到,會橫出那麼一個人。

這人,偏偏是踩在他心上,勾動他所有心弦和神經的人。

讓他不敢造次,不敢放肆,連句狠話都不敢再同她說,想要近距離的看看她,卻隻能將她灌醉,下了**藥,真真是可笑之極。

顧歸酒輕而又輕的歎息一聲,燭火下,身影被投射的很長,他放輕腳步,緩緩地踏入屋內,門被他輕輕地闔上,他側眸,紗帳裡,她正閉眼深睡。

不知是太久沒見,還是他心裡頭對她總是念念不忘,如今,總能感覺聞到她身上的清甜奶香味,讓他心肝像是被小奶貓的爪子狠狠的按壓了一下。

他踱步往前走,廣袖隨著他行走的動作悠悠晃動,黑色的金絲鑲邊靴緩緩地踩在光潔的地板上,明明是身材這麼高大,但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可見腳步放的是有多輕。

他上前,骨節分明的大手撩開輕隨著窗子送進來的微風而晃動的紗帳,目光微垂,看向了此刻正睡的一臉深熟的小女人。

她睡相嬌憨的很,同三年前一模一樣,那時,是冬夜,她卷著被子裹得一重重,似乎生怕冷著了,如今,是夏夜,她身上蓋著上好的金絲蠶被,再涼爽不過,她亦卷縮著,習慣性的將玉臂枕在小腦袋下,櫻唇粉嘟嘟的,讓人有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三年前,他倒是真的親過她,夜裡有時醒來,瞧見她這嬌憨不已的模樣,許是夜裡的他總是好相處些,亦瞧見了她玉臂上,全是自己密密麻麻落下的吻痕,於是便心頭一個軟陷,在深夜無聲的寂靜長夜裡,曾偷偷的親吻她的櫻唇不知多少次。

更多的,是親吻她那眼角處的傷疤。

是他的張狂桀驁,讓她受了傷。

讓她那段時間在自以為他看不見的地方整日以淚洗麵。

思及此,顧歸酒便緩緩地側坐在床榻地一邊,溫熱的指腹輕輕的觸上了她的眼角處,那塊是平整的,但應該是披了人皮,他不知她有沒有把那塊疤痕消掉,但應該是沒有的。

他心中清楚,這個疤痕是消不掉的,那年他狩獵回來就讓太醫院們立刻研製這個消疤痕的藥膏,但那時候太醫亦很明確的說不可能研製的出來,這個疤痕太深了,磕磕巴巴的隻一眼便叫人心驚。

如若能消掉,那日嚴於喝醉後,就不會呢喃著要替她除掉疤痕。

他單薄的眼微垂,將手觸上了她的臉龐,借著燭火細細一看,竟能看見她耳後有一塊細縫,同她原本的皮膚白皙到相差無幾。

估摸著就是人皮了,他心中是很想撕掉的,但又不敢去撕掉她的人皮,怕方法不對她會疼。

思及此,男人輕慢的歎息了一聲,薄唇輕啟,嗓音帶著繾綣的纏綿,道:“就這麼......不想同我相見了嗎?”

以至於,在異國獨處三年,披著人皮。

他聲音很輕,但好像還是驚擾到了睡夢中的小女人,她秀氣的眉蹙起,繼而翻了個身,想側過身背對他,卻給男人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嬌軟的小身板。

將她正準備側過去背對著他的身子給板正了。

懷裡的人軟乎乎的,和三年前似乎差不多,太久沒抱過了,說不上什麼滋味。

但顧歸酒知道,自己的心頭還是慰籍的很,知道她沒死,雖說生氣她的隱瞞,但騎馬來藩地的路上,他滿心都是歡喜的,又激動又興奮,生怕自己是白歡喜一場,以至於見到她之前的那一刻鐘手都是抖的。

抖得厲害。

直到見了人,瞧見了她那心虛到不敢同他對視的眼神,以及那明明很不悅,卻又隱隱忍著的模樣。

同三年前相差無幾。

那時候的心都是血液沸騰的,歡喜的很。

但也沒有膽子同她相認。

如今,這人就在他懷裡,睡得香熟,他喉結滾動,繼而低啞的呢喃了句她的名字,“酒酒......”

那人原本就蹙起的眉頭蹙的更深,繼而櫻唇輕啟,細細低低的嚶嚀了句什麼,顧歸酒沒聽清。

他俯身,抱著她的手收緊,唇抵在她肉肉粉粉的耳垂邊,高挺的鼻骨戳弄著她的耳朵尖尖,唇齒間蘊著梨花酒的酒香氣,嗬笑了聲,嗓音帶著繾綣的愛意,道:“說什麼呢......我沒聽清。”

靠的很近,他唇總是在下意識的占她的便宜,她熟睡,被下了**藥,但多少被他溫潤的氣給熏得下意識紅了玉頸,露出的那節恰恰好緋紅緋紅的,灼的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顧歸酒喉結滾動,眼底充斥著微不可見的紅,像是有種要將她吞.入.腹.中的那種衝動,但如今不是時機,本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下了藥,如今又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那檔子事,萬一有一日被知曉了,還不知她會怎麼氣。

氣倒也無所謂了,他以後哄著便是了,隻是怕她又一言不合,他一個不留神便吃了假死藥。

那可真是撓他的心肝,吸他的骨髓了。

他懷裡抱著她,也沒再多過分的舉動,隻抱著她都叫如今的他心滿意足了,懷裡人香香軟軟的,皮膚白嫩的能掐出水,方才也不過是沒忍住吻了吻她的耳尖,如今便留了個小小的緋紅印記。

曖昧灼人的很。

他喉結滾動,心中雖是心滿意足的,男人的劣根尚在,他亦不是柳下惠,哪能心尖尖上的人在懷裡還能做到冷靜自持,更何況這人本就是他的妻。

思及此,他灼人的目光便望向了她的那張微微露出了兩顆小貝齒的櫻唇上,喉結滾動,隻覺不要太過分,親一下就好,兩唇就要觸在一起的那一刻,那懷裡人嚶嚀了句,繼而嘀嘀咕咕的說了句話,讓顧歸酒渾身都僵硬了。

“祁琛.......我說過我們兩清了,彆再來我、我夢裡了......”

她秀氣的一張小臉糾結成一團,眉頭蹙的很深,本就是一張勾人的小臉,讓他魂牽夢繞,如今,卻從她那張不安分的小嘴裡,說出這等撓他心肝的話,這叫顧歸酒怎麼能受得了。

這種感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年除夕夜,外頭萬家燈火,煙花璀璨,而他卻聽她喝醉後說了與現在的同一句話,說完後,便眼一閉,他的魂都隨著那晚,被她一並帶走了。

——祁琛,我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