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密密麻麻的吻(2 / 2)

怎麼可能兩清,顧歸酒心口一灼,喉口都發澀,沒有多加思考,他怒火中燒,扣住她的後腦勺,深深又纏綿的一吻便送了上去。

唇齒間是梨花的酒香氣,很濃,被渡過來的液體灌入了他的喉嚨,讓他醉的不輕。

他扣住她後腦勺的大手愈發的收緊了些,一個吻沒有節製,燭火都快燒到底了,他還是不願放手,似乎想把自己心裡的愁腸千苦透過這個吻,儘數的說與她聽。

力道愈發的大了,他暴戾的停不下親吻她的衝動,直到懷中的小女人閉著眼,嚶嚀了句疼,之後淚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才愕然回神,繼而趕忙鬆開她。

她淚就流了眼尾處一點點兒,翹卷的睫毛被淚珠濕潤了粘在一起,白如雪的臉因為喝了點酒雙頰都帶著緋紅,他心肝都顫了顫,繼而捧著她的臉,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溫柔不自知的親著她的眼角,繼而嗓音啞的他自己都聽不出是自己的聲音,低沉顫抖,近乎哀求道:“彆再說這些兩清的話了,溫初酒,你同我之間兩清不了。”

他咬字很清晰,最後那句你同我之間兩清不了,咬聲愈發的重。

見她終於沒再流淚,他喉結滾動,眼底有微不可見的紅,他啞著聲道:“溫初酒與祁琛兩清不了。”

“今羨同顧歸酒,亦兩清不了。”

最後一點點燭火燒儘,蠟油沾滿了整個金色的小金盤,屋內黑暗一片,月光爬過雲層,皎潔的光點點的隔著窗欞灑進了屋子裡,顧歸酒摟著睡得香甜的今羨,一道入了夢。

翌日清晨,今羨一醒來便覺得頭疼欲裂,昨夜的記憶從腦海中浮現,她喝了祁琛賜的酒,但那酒似乎很烈,以往她酒量雖說不行,但大抵不會一杯就立刻不省人事,而昨夜,她倒是真的一杯下肚之後,他說什麼,她一個字都忘記了。

昏昏沉沉的便睡了過去。

喉嚨很乾,她潤了潤嗓子,繼而翻身下了床,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瓣,卻發現唇破了皮,一抿就疼的不得了,她嘶了一聲,立刻踱步走到了鏡子前照了一下,下唇明顯破了一塊皮,隻是沒流血。

她驚楞,正在記憶裡找尋為何為破皮的時候,王府的丫鬟便上前,笑著道:“世子妃醒了?”

今羨怔忪片刻後,指著自己的唇,道:“我的嘴怎麼破皮了?”

那丫鬟似乎早早的料到她會這麼問,按一早皇上吩咐的命令,麵不改色道:“昨夜世子妃喝醉了,林大夫送你進來之後便是我伺候著,隻是世子妃不勝酒力,一會兒便醉倒了,睡著也沒讓人省心,自己咬嘴唇,怎麼也都不敢放,直到除了血方才停下來的。”

今羨聽見是林九送她回來的,心中便鬆了口氣,繼而想到丫鬟的話,她聯想到了昨夜的那個夢,夢裡祁琛依舊強勢的不行,扣住她的頭,不由分說的吻了下來。

她在夢中掙紮,那人卻不依不饒的吻著她。

最後那夢戛然而止,後麵的夢境照例還是那日日低低的哭泣聲。

夢境中的人依舊看不清麵容,看不清神色,隻瞧見他單薄的身影匿在黑暗的小房間裡,連根蠟燭都沒點。

今羨走出去,外頭的日頭很大,灼的她光潔的額上都溢出了細密的汗,她手上拿著蒲團扇,穿著銀杏圖案的廣袖流仙群,低聲問道:“林九在哪?”

丫鬟低聲道:“回世子妃,林大夫一早就為皇上診脈,之後便替皇上去購置藥物了。”

今羨點頭,表示理解,也沒多問,他不舒服又不乾自己的事,想到這一層,她便轉身在院子四處亂晃,院子很大,她隻逛到了一半沒到,便看見了院子門口那抹身影往裡走來。

顧歸酒尋了個借口把林九打發出去了,迫不及待地走回東院,本打算好好同那小女人相處一下,摸摸她現在的脾氣是如何的,再對陣下藥同她相認。

卻不料,他才剛跨過門檻呢,便看見那沒心肝的小女人轉身就想躲回自己的房間裡。

顧歸酒怒火沸騰,嗓音陰鷙,道:“世子妃這是作甚,見了朕連禮都不行,安國就是這麼教你的?”

今羨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握著蒲團扇的手收緊,如今的她可是世子妃,嚴功呈和嚴於都不在,她可是代表著整個安國的,思及此,她不得不將僵硬的臉掛上笑,欠了欠身,極假的道:“皇上說笑了,今羨眼拙,還請皇上恕罪。”

是不是眼拙兩個人心裡心知肚明,顧歸酒心中冷笑了聲,對她這個看見他當作不認識,聽見世子妃和安國這五個字倒是委曲求全,居然還同他行禮,他喉結滾動,他不好過,心頭酸的很,道:“既世子妃這麼有心同朕道歉請罪,朕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給個機會給你贖罪,你要嗎?”

這話說的,她哪裡還有拒絕的餘地,他方才一字一句中,都透著她若是拒絕,他便能治安國的罪。

今羨想不通他為何要這麼針對她,心下有些懷疑,但又立刻否認了,如若這男人知道了她是溫初酒,哪裡還會同她玩貓抓耗子的遊戲,早早的就把她給治了罪了。

這一點想不通,今羨便把祁琛如今的針對視為是把對溫初酒的那種怨恨發泄到了她同林九的身上。

她不想去與他抗衡,身份地位不能支持,還有一點就是,這男人左右在安國待不了多久,她忍一忍便過去了。

思及此,她便把自己腦子裡那繞不清的死胡同給縷清了,“皇上請說,今羨能做到的,自然去做,還請皇上恕罪不要怪罪今羨便是。”

那人似乎輕哼了聲,道:“朕要去藩地的廣寺拜佛,路上要處理從嶼國帶來的政務,沒時間照顧白白,你便替朕照顧吧。”

原來是照顧溫白白,今羨飛速的應了下來,隻是當在男人的帶領下,抱起溫白白繼而看著男人上了馬車之後,正準備行禮告退回王府之時,卻聽見男人略帶揶揄地嗓音響起,道:“站在那作甚,上車。”

上車?!

今羨抱著還在沉睡的溫白白瞪大了雙眸,隻見祁琛骨節分明的手指挑開馬車的車簾,單薄的眼眼尾帶著笑,微側頭,睨了她一眼,嗓音溫潤,道:“世子妃方才同意的話,莫不是不作數?如此,便是欺君之罪,其罪當誅。”

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傳入耳,她蹙眉,明明方才她聽他的意思是她在王府照顧溫白白,他自個兒去廣寺的,怎麼如今,又說要她上馬車了呢!

早知如此,今羨方才就不該應了。

她站在原地,秀氣的眉頭蹙的很深,一張白嫩的小臉上寫滿了糾結,懷裡抱著溫白白,實打實的像極了那年他叫她過來,他看看她的傷口時的憨態,滿臉寫滿了拒絕,懷裡也抱著熟睡的溫白白,百般不願卻也還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邊,任他掌骨分明的大手摟住細腰,細細端詳她的傷口。

如今,還是那副想拒絕又不敢開口的模樣,顧歸酒隻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繼而嗓音溫淡,意有所指般道:“朕離不開她,不一起來,怎麼行?”

男人的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今羨儘管心中再不願,也不得不抱著溫白白上了馬車。

馬車內寂靜無聲,車軲轆行駛在略帶石子路的地麵上,今羨垂眸,手指尖都在輕輕的撥弄著懷裡的溫白白,它被玩弄的緩緩醒了過來,見抱著的它的人是今羨,一雙兔眼登時瞪的極大。

今羨悄悄地彎起了嘴角,同三年前那般,蔥白的指尖一直撓著它的小肚子,它翻了個身,在她懷裡打滾,今羨眉眼彎彎,它這麼開心,她被祁琛弄地有點兒煩躁的心也變得舒暢了些。

隻是還沒等它在她懷裡打完滾,耳邊便響起了身旁那人的聲音,嗓音似乎真的是那麼一回事兒,認真的很。

顧歸酒看著隔著他坐的老遠的小女人,似乎他有傳染病似的,他心口發澀,喉結滾動,用著最平淡的嗓音,說了一句最不要臉的話。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真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