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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這邊的閒散和悠閒,這邊的阿默爭分奪秒同清風道士說了今羨同她的逃跑計劃。
阿默:“我怎麼瞧你一點兒也不驚訝?”
徐倞神色一頓,潤了潤嗓子:“沒有,你的意思是要我給你們**藥是嗎?”
阿默點頭,“你有麼?”
“有。”徐倞說:“你過來點,我給你。”
阿默聞言,睨了他一眼,卻不疑有他,往前走了幾步,還沒開口和他討要來,卻被徐倞一把扣住,繼而一個淺淺的吻便獻了過來,阿默瞪大了眼,回過神來,正準備發火,徐倞卻趕在她發火的前一刻,立刻把自己手上早已準備好的**散給了阿默。
“喏,你和今羨說放進這個就能昏迷好幾日。”
阿默沒去計較徐倞剛才的所作所為,拿著**散便站起身,“對了,我們晚上的時候行事,到時候我們來接你,你可千萬彆聲張,不然我們三個都不得好死。”
徐倞眉頭微抬,乖巧的點頭,“好,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阿默沒理會,轉身便走了。
徐倞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輕聲歎息了下,意有所指:“**藥可以暈人,但是被暈的是誰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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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去和陳越說了這件事,陳越點頭:“回去吧,我知道了。”
暗衛退下,陳越上前,對著正看著皇後娘娘的皇上低聲稟告了這件事。
“主子爺,您看這件事......”
顧歸酒看著正在挑布匹顏色花樣的今羨,眉眼都是微不可見的溫柔,他嘴角一勾,一邊摸著溫白白的兔毛,一邊漫不經心的嗬笑了聲:“皇後若是高興,就讓她玩玩,無礙。”
陳越看了眼皇上和皇後,隻覺這縱容,真是沒邊了。
顧歸酒哪裡能不知道今羨的計謀,甚至早早的就猜出來了,於是早在幾日前便和徐倞聯手,他追回阿默,他追回今羨。
各取所需,共同計劃。
就連徐倞手上的那包藥粉都是他給的,隻是苦了今羨,到現在都還覺著自己的計劃□□無縫。
顧歸酒看著今羨挑著布匹興致高昂的模樣,勾唇笑了笑,垂眸看著溫白白,話也不知道是同誰說的,道:“也就給你玩這一次,這一次過後,你可就再也不能逃了。”
他不會允許了,要把人牢牢地鎖在懷裡。
今羨挑完布匹已經是黃昏了,她估摸著阿默也拿到了藥粉,於是便對著顧歸酒道:“回去吧。”
今羨心頭念著阿默若是拿到了藥粉,那她要找什麼借口去給顧歸酒吃呢,他心思這麼慎密地一個人,若是表現得太過於明顯定然是會給他察覺的......
顧歸酒睨了她一眼,心中無奈,要設計人也不會想一個周全點得計策。
也就隻有他了,心甘情願的送上門去給她設計陷害。
在今羨的眉頭不知蹙的多深的時候,還是顧歸酒先開了口。
“今夜同我一道用膳,可以麼?”
他語氣平淡,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的差錯,可見這人演技。
送上門的機會不能不收,今羨一雙明眸頓時亮了起來,瞬間便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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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的時候,今羨立刻往自己的府邸走去,瞬便同顧歸酒把溫白白討了來。
這次走,她得把溫白白也一道帶走。
顧歸酒看著她抱著溫白白往府邸走去的背影,心口像是滯了一股氣,她要走,計劃中什麼都帶上,就是不帶上他!
每每想到這一點,顧歸酒就覺得,他如今像是把心挖出來給她,她不要便罷,還給踩上一腳。
頂頂的沒心肝。
今羨帶著溫白白回到了房裡,看見了阿默,立刻上前問:“徐倞怎麼說?”
阿默點頭,把藥粉遞給她,道:“他說好,等皇上喝了進去我們就走。”
今羨點頭,接過藥粉之後,對著阿默說:“你現在快點收拾你的東西,對了,瞬便幫我箱子裡的銀票給帶上。”
多了兩個人,開支各方麵也會增加,今羨原本帶了一點,如今便帶多點。
阿默道好,立刻往今羨的房間內帶上了箱子裡的銀票。
待到了晚上,今羨才看見有人過來傳話,說是皇上已經傳了菜,就等皇後娘娘過去了。
今羨才不理會他們口中的皇後娘娘,收拾了一會兒便往那邊走去。
隻是剛出院子,便看見了往這邊走來的顧歸酒,她心下一驚,誤以為是他已經知道了徐倞給了她藥粉,心下不安的瞬間,那人帶笑的嗓音便響起,道:“我還以為你食言不來了。”
等了好一會兒沒見人,便眼巴巴的起身來尋了。
今羨潤了潤嗓子,道:“收拾了一下,有點兒晚了。”
“無礙。”顧歸酒莞爾,不由分說地牽起今羨的手,溫潤道:“多久我都等。”
今羨避開他的話外音。
兩個人走到屋子裡的時候,今羨便看見了上麵的菜肴,但她沒胃口,心中隻想著怎麼讓他把藥粉吃進去。
時間不夠,根本不允許她做糕點,如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他沒有離開,她定然是下不了藥的。
這副愁思皺眉的模樣讓顧歸酒看了進去,無奈的歎息一聲,假意道:“我拿一件好看的東西給你瞧瞧,你若是餓,便先吃著,我很快便回來。”
今羨一雙明眸頓時放光,立刻道了好。
顧歸酒走後,今羨立刻在他杯中悄悄地放入了**藥,據徐倞說,喝了估計能好幾日醒不來。
幾天,不管幾天,夠她逃了,幾日後他醒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隻是好在剛剛她已經捎了信吩咐了楓林山的弟子們,這幾日都守在這個府邸裡,一定要保住他的安危,畢竟誰都不知道,一些狼子野心的人知道了嶼國的皇帝昏迷在這裡,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翻天覆地的事。
不能因她的一己私欲讓整個天下受連累。
顧歸酒回來了,今羨麵色正常,端著酒杯笑著敬了他一杯酒。
“這杯酒算是你今日幫我買了這麼多東西的份上,我敬你的。”
總得找一個借口。
顧歸酒端起酒杯,杯中清明一片,看不出方才下了藥的痕跡,顧歸酒垂眸,本想喝進去的,但是卻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輕歎一聲,將杯中酒放下,嗓音溫潤道:“忽地不想喝這杯酒,總覺得丈夫給妻子買東西是正常的,你這麼一說,倒是顯得生疏了。”
今羨啞然,一雙美眸緊緊的看著他,心中很是著急,半晌後,也隻憋出了一句話,“你這是看不起我敬的酒嗎?”
“不是。”顧歸酒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眼眸帶笑的看著她,似誘惑似刻意誘導:“隻要你叫我一聲夫君,我或許還覺得這杯酒我能喝的下去,你覺得呢?”
今羨心口堵了一口氣,不想喊,但是眼看著就快要成功的逃離了,不能費在這裡。
她抿唇,在顧歸酒溫淡的視線下,半晌後,低低的喚了一句:“夫君。”
顧歸酒自然也沒再逗她,怕她察覺出反常,繼而端著被她下了藥的酒一口飲進。
今羨懸著的心,隨著他一口飲完的動作,終於放了下來。
“你也喝。”顧歸酒莞爾,示意今羨。
今羨杯中的酒可是乾淨的很,她也沒怕,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隨著酒杯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顧歸酒整個人也應聲而倒,整個人倒在石桌上。
今羨詫異,這個藥起效這麼快的嘛?
她蹙眉,上前推了推顧歸酒,見他始終閉著眼睡得昏沉的模樣,立刻站起身往外走去。
阿默早早的就帶著徐倞守在了約定好的地方,三匹馬,幾個小包裹,這就是他們三個人的包裹。
今羨快步上前,邊走邊道:“快,上馬。”
阿默聞言,立刻道好,翻身上了馬,而徐倞卻依舊站在原地,目光一直溫潤的望著今羨的身後,一動也不動。
今羨忽地感覺莫名的不安,一手抓著馬繩,一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本應該喝下**藥昏迷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的不遠處,一雙眼,滿是失望和陰鷙的望著她。
今羨頓時嚇的一張臉血色儘褪,臉色慘白一片。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識破了她的計謀,沒有暈倒!
儘管被發現了,今羨下定了的決心也沒有變化,正準備翻身上馬的時候,那男人略顯暴戾的嗓音便響起:“你夠膽你就走,但你要記住,不管你是溫初酒還是今羨亦或者是彆人,天涯海角我都給你找出來,到時候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今羨抿了抿唇,那人又道:“你不要忘了,我和你說過,隻要你不回嶼國,這世界上便會沒有安國,甚至會沒有楓林山,還有林九,你仔細想想。”
對!林九!
今羨忽然才反應過來,林九估計還是在他的手上,不然他回來了兩日,林九卻沒有回來。
難怪他這麼氣定神閒!
今羨咬唇,心中悲戚不已,她知道的,知道的,她是再也躲不過的了。
胃裡似乎有東西在翻滾,難受的很,跨上馬背的腳躊躇,猶猶豫豫的樣子。
隻下一刻,天昏地暗,她整個人眼前一黑往後一倒——
顧歸酒見狀,大步跑上前,見她昏倒在自己的懷裡,他雙手顫抖,眼眶澀然,有些兒泛紅,啞聲道:“你這個沒有心肝的壞女人!”
跑什麼!和他在一起就這麼難受嗎?
顧歸酒將她攔腰抱起,對著陳越吩咐道:“即刻啟程,回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