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招魂術真相(2 / 2)

陛下是個偏執狂 小莊周 12044 字 3個月前

今羨把溫城玉還有晏元川的事告訴了阿默,阿默聽後,忽然不知道這個皇上該不該原諒,畢竟他的確是幫今羨殺了殺母仇人,可是他又在緊要的關頭瞞住了今羨這麼大一件事,這簡直......阿默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隻是她還是比較驚訝的是晏元川居然是今羨的爹爹,晏元川這人她是知道的,和安國的皇帝交好,時不時的也會去安國遊玩,她曾看上幾眼,隻覺得晏元川這人看麵相都知道是極好相處的。

“彆光說我,那你呢。”今羨問:“你過的怎麼樣?”

阿默撇撇唇,“就那樣吧,不過我當初不知道徐倞和皇上串謀好了,若是知道了,我定然是死也不會向你求情去救徐倞的,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今羨笑了笑,然後左右看了眼,問:“徐倞呢?你沒和他在一起嗎?”

“沒有。”阿默說:“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就再也不想理他了,我今日出來散散氣,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碰見你,對了,我給你一個東西。”

今羨原本想問問她同徐倞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見這句話後,注意力就被轉走了,她看著阿默把她牽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黃舊的本子,“這個是我從道觀的藏寶閣裡偷來的。”

今羨看著這個黃舊的本子,不解道:“這個是什麼?”

“公主還記得我們之前在安國的時候看見皇上的時候,他是一直抱著一個盒子的嗎?”阿默把書遞給了今羨,“這本書就是寫他那個盒子的蠱術。”

今羨想起來了,那個盒子就是那年她在溫湫宮床上看見的那個,上麵刻著幾個大字——愛妻溫初酒之靈位。

可是這本書和盒子有什麼關係......而且,今羨不解,問:“什麼蠱術?那個盒子是蠱?”

阿默沒有明白的解釋,“公主,這個是不能去說的,不然皇上會遭到反噬,而且你想知道的,都在這本書裡,我本來一年前去找你就是想給你這本書的,後來沒找到你,這本書我就一直帶在身上,就想著哪天能像今天一樣偶遇了,我就把這本書給你來著。”

今羨收起這本書,心中對阿默說的話很是不解,但還是點點頭表示感謝,繼而又聽見阿默語重心長的說:“公主看完了再決定要不要原諒皇上吧,他其實......那個盒子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要是你看懂了這本書,就不算是我開口告訴你的,所以皇上也不會遭反噬,你若是還想了解更多,就來梧桐苑找我,我就在高頂峰山腳下的梧桐苑,徐倞也在,他會幫你解開疑惑的。”

今羨了然,和阿默交換了一下住址之後,因為手上揣著一本書,也沒心思爬山了,她回去的時候,晏元川不在,她走回了房間,才細細打量這本書,書本上寫了三個大字:招魂術。

招魂術?

今羨蹙眉,忽然覺得這個似乎很像是一年多前她從溫湫宮裡發現顧歸酒秘密的時候,那時候她也覺得手足無措,如今也是,她指尖輕顫,心感覺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桎梏住那般,手指不受控製的翻動了書頁。

這本書不厚,但裡麵記載的東西卻是一字一句的都直擊進了今羨的心口,待她看完的時候,已經夜深了,但是她卻等不到明日再問徐倞了,她現在就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寫了一封字條告訴晏元川去向之後,就揣著這本書往梧桐苑走去。

到了梧桐苑,她老遠的就看見了徐倞站在門口了,今羨覺得徐倞像是篤定她會來似的,她走上前,出於禮貌詢問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了徐倞對著今羨莞爾一笑,“托你的福,我娘子終於肯理我了,走吧,隨我進去,你問什麼我都給你解答,但你得要告訴我,你看完了她偷給你的那本書了沒?”

今羨知道徐倞說的是怕會反噬,她立刻點頭,說:“我知道的,我看完了,我心中也......也有個大概了。”

徐倞轉身走進了一個屋子裡,今羨跟在身後,心仿佛像是打仗似的,抨擊的很劇烈,仿佛要撕開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那般。

一進到屋子裡,徐倞剛坐下,還沒把茶倒給今羨,後者卻像是沒時間了那樣,焦急的問道:“徐倞,你同我說實話,那個盒子到底是乾嘛用的?”

今羨沒有察覺到自己抓著書的手都狠狠的收緊了,骨節都泛了白,她聽見徐倞嗓音輕飄飄的,“你不是都猜到了嗎?那個盒子就是用來守你魂魄的,皇上四年前,在你假死的時候請了我進宮,想要我幫忙招魂,但是我怎麼都招不來,我就知道你定然沒死,但是我和他說,他並不相信,我也就沒有再提起,他依舊固執己見,任然要招魂,還問我是不是因為你恨他,所以魂魄才會招不來。”

“我沒吱聲,見他如此,後來也不知道他打哪裡聽來的守魂盒這個東西,就一直問我,可不可以守魂,我說既然她魂魄都不願意來,你守著也沒用,可他不聽,不但要求我製了一個守魂盒,還要求我......設了生死薄。”

今羨聽見生死薄時,心驟然收緊,臉色蒼白。

徐倞看了她一眼,實話實說道:“生死薄你應該知道的,這本書上有寫它的生死契。”

今羨蹙眉,心口有些慌,嗓音像是含了沙那樣,嘶啞著聲問:“他弄了?!”

“弄了。”徐倞看著她,一字一句道:“而且當得知後果後依舊是毫不猶豫,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那他立了什麼!”

“立了用血換你來世順遂安康。”徐倞默了默,沒再隱瞞,“還有你還記得你初見我時,問的我那個夢境嗎,那個孩子,還有一個男人在你夢裡麵哭,這些都是他替你受的。”

“孩子以前是在你的夢裡的,有點磨人,他在你死後,明明可以不受這份折磨的,卻還是怕孩子會耽誤你轉世選一個好人家,就把孩子請入了他的夢裡,每日在夢裡吸著他的血,他用血養著這個孩子,你聽見的哭聲和看不清的畫麵,都是他每天被孩子在吸血,心頭疼的慌才會哭出來的,畢竟你們一個是孩子的爹一個是孩子的娘親,孩子吸著他的心頭血,你也是有所感應的,而且,他......他不止給孩子吸心頭血......”

徐倞說到這的時候,神情有些心疼,“他立了生死薄,每日不但要用血滋養孩子,還用血去護住你,護你來世順遂安康,你沒仔細看見,他的身體好像很差嗎?雖然一日十滴血沒什麼,但是你想,他在你死後不久就開始了,以他的性子到現在肯定沒有放棄,連續四年多的時間,血全給那個守魂盒吸走了,夜裡又要給孩子喂血,你想,這得多損耗體力?”

今羨怎麼也沒想到,暗格裡藏著顧歸酒的秘密,被她發現,她以為這就是結局了,沒想到卻又在徐倞的口中得知了這些事情,她真的難受,有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感覺。

孩子,她忽然想起暗格裡看見的那幅畫,那她穿著鳳冠霞披的畫後麵的字,他說他夢見了孩子,孩子日日和他玩鬨,她原以為他隻是寫的稍許誇張了些,畢竟孩子早早的就去了,沒想到他卻是真的可以在夢裡看見他,甚至還喂那個孩子喝了心頭血。

她原以為她耿耿於懷的那根刺,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拔掉,她一直以為他隻是口頭上說他自己喜歡孩子,她一直以為他隻是覺得心有不甘罷了,可直到今天,直到剛剛徐倞說的那些話中,她才愕然明白,原來他做的,一直都比她多的很多。

她失去了孩子,把孩子從她的肉裡割了出來,可是他卻把那塊肉請進了夢裡,日日用自己的血去養孩子,這還不止,居然還養著她......

今羨是真的難受了,她應該知道的,那個人笨拙不開口,來來去去也就我隻會喜歡你,我隻愛你,我就要和你在一起這幾句話,直到那日她要走了,明明都一起用膳了,他來來去去的也就說了一句話,而且還是用溫白白和糖人來挽回她......

見她拒絕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就一個勁的哭,像是個委屈的媳婦兒。

今羨的心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受了,像是心疼又像是嫌他不懂開口,心口百感交集,一路放空的往回走,直到走到了府前,她看見了晏元川之後才驀然回神,她有些微楞,自己何時走出了梧桐苑,回到了家中她都不知。

看著晏元川擔憂的眼神,她才想起要遮掩一下的,無需彆人說,她都知道自己的眼睛很紅。

來不及遮掩,她看見晏元川疾步往前走,語氣帶著心疼道:“囡囡,你怎麼哭了?”

今羨側開頭,低聲說:“沒事,就是風吹進了沙子我眼睛疼到了。”

這個借口拙劣的很,晏元川都不忍心拆穿,他沒有逼問,而是伸出手將今羨牽了進去,一邊走一邊寬慰道:“哭什麼呢,天塌下來爹爹都幫你頂著,有什麼不開心的爹爹都幫你擺平。”

今羨吸了吸鼻子,沒做回聲,晏元川無奈:“你若是再哭,今夜你娘親可又要來我夢裡說我沒能保護好你了。”

晏元川每次都拿今苑說事,今羨知道爹爹就是不會哄她,所以才會拿娘親說事,她緩了緩自己的心緒,不想讓晏元川太過擔憂,她莞爾道:“真的沒事,我就是遇見了阿默,看見她嫁人了,所以喜極而泣,又想到她沒有給我請柬我難受罷了。”

她是真的不想說,晏元川也沒有逼迫,順著她岔開話題道:“說起請柬,我這裡倒是真的有一份請柬。”

今羨眼眸微顫,這一年半裡,他們收到了好多次請柬,每一次他們換了一個地方,那個人都會第一時間知道,並且送來請柬,請柬的內容有時候挺正經的,有時候又讓人覺得滑稽的很。

比如一個月前,那人估計是沒什麼可以設宴的,居然拿溫白白出來做文章,說是溫白白已經在宮裡待了四年之久了,合該讓眾人看看的,但是試問整個朝堂,有誰不知道皇上有個兔子,特彆喜歡呢。

但是其目的是什麼,今羨知道,晏元川也知道,無非就是想要給今羨回去的台階。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每隔一個月他就會送一個請柬過來,小事大事都請人設宴,無非就是想要今羨回來罷了。

但是今羨每一次都拒絕,不做理會,如果今日沒有聽見這事之前,她或許也會同以前一樣不做理會,可是她知道了,她不但知道了,她還心疼他,心疼那個不善開口不善言辭的男人。

請柬上是寫著,這是他的生辰,希望今羨能夠回去為他慶生。

她垂眸看著晏元川手上的請柬,上麵有一朵梅花的花瓣,他不敢有過多的越矩行為,比如捎一封信或者其他,因為他怕她反感,怕她一怒之下不再回來,所以隻能隱忍又隱忍的隻在請柬上捎了一朵梅花。

告訴她,他依舊很想她,很愛她。

今羨哪能不明白他這些隱忍的想法,隻因為知道,又想到今日徐倞說的那些話,便更加的心疼了,她盯著請柬發呆,好久之後,晏元川原本以為她還是會同以往一樣拒絕,但卻聽見了她說:“去吧。”

晏元川有些楞然,末了又鬆了口氣,這一年多來,他們兩個人彆扭的樣子他都看在眼底。

如今今羨鬆了口,他倒也沒阻止,他一直都尊重今羨的想法和決定,這次也是,他開口道:“既然你決定了要去,爹爹告訴你一件事。”

今羨不解,抬眸看著他。

聽完後,她覺得,原來人的心是會無止境的疼的,有種人,天生笨拙不開口,哪怕遍體鱗傷,也在人前笑得肆意張揚,然後自己在黑夜裡慢慢的治愈自己的傷,把血肉模糊的心又修複好,第二日又如此,怎麼被她傷,都無所謂,都依舊低聲下氣的哄著她。

今羨覺得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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