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162(2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1833 字 5個月前

他背身,朝著池塘靜默地立著,羽織是拚裁的圖案,黑色的不馴長發在腦後束成一股,一陣風來,紫藤花碎落的瓣羽便落至了他的發心上。

一尾魚從池塘裡躍起來,擊碎了靜默的湖麵。他側過了麵龐,一雙冷冽的眼睛望過來了。

“宇喜多夫人,路在這邊。”誠先生的嗓音,讓優娜的注意力轉回去了。她很快跟上了前麵兩人的腳步,將那池塘邊的黑發劍士拋在了腦後。

將她送到休息的房間後,煉獄杏壽郎就打算離開了。

“我去主公那裡複命,如果有閒暇,就會來看你。”杏壽郎笑容明璨,這樣的神情,總能令人感受到太陽似的溫暖,“雖然不知道宇髄什麼時候會過來,但我在這裡,也是一樣的,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告訴我。”

誠先生點頭,笑著說:“炎柱閣下一直很喜歡照顧彆人呢。”

優娜向杏壽郎道了謝。

杏壽郎沒有猶豫和眷戀,拔步離開了,料想是忙著去主公的麵前。誠先生站在屋簷下,與優娜介紹自己:“宇喜多夫人,我叫做誠康,是這間紫藤花之家的擔當者。有什麼需要的話,都可以找我。”

優娜想起先前見到的那名劍士,問道:“聽說鬼殺隊的水柱閣下也在這裡,是嗎?”

“是的。”誠先生回答,“水柱閣下受了不輕的傷,正在調養之中。醫生會隔三天過來診療。”

“水柱閣下與煉獄先生…我是說,炎柱閣下的關係,不太好嗎?”她慎重地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誠先生摸了摸後腦勺,“隻是聽幾位大人偶爾說起過,富岡先生不是那麼的合群,性格有些孤傲。”

“這樣啊。”她笑笑,沒多問了,向誠先生客氣地道謝。

她住的屋子臨北,挨著一棵足有幾十年的老紫藤樹。此刻正值花季,樹枝上垂下細長的紫色花穗子,將這片庭院都染作了輕薄的紫色。

房間雖是和式的,但卻有西洋座鐘和留聲機這樣的東西,頗具趣味。閒暇時若能坐下來欣賞紫藤,也不失為一種風雅。不過一想到這裡是鬼殺隊士的居所,心情便又緊湊起來。

當夜的晚餐是素麵與醬汁,味道家常。誠先生提供了寢具,她可以直接歇下。

這一晚,在紫藤花的淡淡香氣裡,她做了一個很糟糕的夢。

“你為什麼丟了我送你的戒指?”月彥在夢中追著她。

“你為什麼丟了我送你的發簪?”岩勝在夢中追著她

“你為什麼丟了……算了我好像沒送你什麼。”教宗閣下摸摸腦殼,笑嘻嘻地說。

三個鬼步步逼近,手拉手將她鎖在一個角落裡。

月彥瞪著她,說:“我對你不夠好嗎?我儘力在扮演一個合格的未婚夫,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就算我是鬼,可我不僅不會傷害你,還會讓你免於其他鬼的傷害。你就活在我為你編織的夢裡,被我騙上一輩子,不好嗎?”

優娜:“我不知道你長什麼樣

,我不敢冒這個險。萬一你是醜男呢?”

岩勝拿六隻眼瞪著她,說:“優,你本是我的妻子。你忘記了嗎?曾經的你,與我定下婚約;但你卻被我的弟弟緣一奪走了。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了你,可我連你臨終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你至死都想著緣一,為什麼?”

優娜:“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那種至死都想著某個男人的女人,但我會至死都想著錢。你要不要仔細回憶一下,是不是緣一特彆有錢?”

童磨摸了摸腦殼,說:“我覺得我對你也挺好的呀~讓你留在神的身邊,永享萬世極樂。隻要你能留在我這兒,我就會讓你平平安安地活到壽終正寢,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然後童磨就被月彥一拳打飛了,畫麵十分淒美。

優娜一下子就從夢中驚醒了。

她坐了起來,眼睛盯著麵前窗紙上的的紫藤花紋,確定眼下是在紫藤花之家,而非鬼們的老巢,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再躺下了,也沒什麼睡意。於是她乾脆起了身,到庭院中走走。

夜色正濃,近滿的澄月掛在天際,紫藤花串與夜幕幾乎融為一體,低低的蟲鳴隱匿在林木之中。她循著石徑慢慢朝前走去,發覺一株紫藤花下,竟懸著一座秋千,大小恰適一個孩童坐在上頭。

秋千已經很久了,係著的麻繩刻滿風霜。大概從許久之前,這裡還不是紫藤花之家起,這座秋千就已經在這裡掛著了吧。

她伸手,晃了晃秋千,發現繩索意外的屆時,便心生了貪玩的念頭,坐上了秋千。而她纖細的身軀,也正正好好能被其容納著。

腳尖一掂,秋千便慢慢晃悠起來。這懸空的、慢悠悠的感覺,甚是不錯,叫她漸漸忘記了先前那個惱人的噩夢。

風有些涼了,她慢慢停下了秋千。

就在這時,她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側目望去時,卻又見到了白日所見的那雙冷冽的眼睛。

——是那位“水柱閣下”,誠先生口中性格孤高、不大合群的富岡先生。

他的麵貌,清冷的像是凍結的泉水。說是雲,又更孤高些;說像溪,又不是那麼的淺顯易懂。他穿著黑色的隊服,外披異色的羽織。這樣的羽織很少見,像是從不同的衣物上裁剪下來,縫在了一塊兒。

比起禦寒,更像是紀念意義的東西。

也是。對於鬼殺隊員而言,如羽織、刀鐔和絛帶這類的東西,應當是他們隨身隨帶的、用於區彆身份的東西。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戰死時屍體是否齊全,麵孔是否能辨認。萬不得已時,這些東西便可以派上用場了。

她從秋千上下來,向著這位安靜的水柱閣下欠身行禮,轉身走了。

///

次日

優娜帶來的東西不多,隻有三四件換洗的衣物。這座紫藤花之家裡仆從稀少,且大多是男子;雖誠先生交代了他們會負責一切的飯食衣宿,但她仍舊有幾分過意不去,便決定自己動手清洗衣物。

反正做家務嘛,她

已經熟的不行了。彆看她初始職業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但做飯洗衣掃地都不在話下,現在還會糊風箏了,向千壽郎學的。

次日的午後,她向誠先生詢問了水井所在,便抱著裝有衣物的木桶走向了井邊。用井繩吊起一小盆清水後,她將袖口卷起,便慢悠悠地搓洗起自己的和服來。

洗著洗著,她發覺井的另一側也放了一個木盆,裡頭有待洗的臟衣,看起來是男子的浴衣之類的。她想到誠先生和藹親切的樣子,便順手將這木盆撈過來,打算一起洗了。

幾件男子的衣物淩亂地塞做一團,最上頭是紫藤花之家的浴衣,下頭則有一身黑色的鬼殺隊製服。在煉獄家的生活鍛煉了優娜的反射神經,她下意識地抖開製服,開始尋找破口。果不其然,這件製服上也有刮裂的口子。

啊!煉獄先生他們可真是的……

“打攪了,誠先生。請問有針線嗎?我想縫補衣物。”沒一會兒,她便探頭進了廚房裡。誠先生正在起鍋炸裹了麵粉的白魚,整個廚房裡洋溢著誘人的香氣。聽見她的問題,誠先生忙回答:“有的,有的,在進門的玄關的櫃子裡。”

一滴油飛濺上來,誠先生以一個滑稽的姿勢躲開了。優娜眨了下眼,關切道:“可要小心一些哦,免得燙傷了。”

誠先生點頭。

她離開了,把著油鍋的誠先生還有些沒回神兒。

——明明是一位瞧起來如此高貴優雅的夫人,卻是個會自己親手做針線活的人。真是親切又平易近人的女性啊。

優娜在進門的玄關裡找到了針線,回到了井邊。對於鬼殺隊製服這種東西,她早已經駕輕就熟了,手很靈巧地選出黑色的線,一鼓作氣將所有的裂口都補上了,然後洗掉,晾起,一氣嗬成。

次日,這些衣物就乾了。她將曬得綿軟、透著陽光味兒的衣物仔細折疊起,放歸到井邊,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不知道的是,沒過多久,這些衣物的主人——水柱閣下富岡義勇,就出現在了井邊。

“我的衣服不見了。”他對誠先生說,“確實,放在這裡的。昨天。”

“啊…是,是這樣嗎?”誠先生有些尷尬,看向隻身著單薄小袖和服的水柱閣下——這位容貌淩冽、孤雲似的水柱閣下,從不愛與旁人說話,總是一個人獨自待著。

陡然被富岡義勇捉到這裡來,誠先生還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衣服不見了是嗎,讓我來找找……”誠先生說著,走向了井邊。但下一刻,他就瞧見了走廊上擺著一個木盆,一旁放置著一疊折得齊齊整整的衣物。最上方是一張紙條,用雋秀的字跡寫著一列字:已洗曬,裂口也縫補過了。

“在這裡!”誠先生鬆了一口氣,“看起來是都洗好了的。”

“……?”

誰乾的?

“應該是宇喜多夫人吧。”誠先生說,“她昨天才問我要過針線呢。看來是她順便將您的衣物也縫補洗曬了。”

“宇喜多……夫人。”富岡義勇的眉心微結,呢喃地從唇齒間擠出這個名字。

是昨夜在紫藤花下見到的那個女子嗎?

富岡義勇很困惑。

</>作者有話要說:富岡義勇很困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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