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168(1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2578 字 5個月前

第168章

一片寂靜。

這青澀的觸碰,淺嘗即止,很快便結束了,但也夠叫人意外了。優娜甚至有些沒反應過來——剛才,那位冷冽如雪的水柱閣下,做了什麼嗎?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眉心慢慢地擠出小小的紋路,一點疑惑浮了上去。這樣的表情,卻令富岡義勇覺得有些難堪。

說實話,富岡義勇沒想這麼做的。

他確信自己的大腦是理智的,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該做這件事。但是自己的身體卻誤會了那笑容的含義,自發地動了起來。行動的時候,身體是不聽從大腦指揮的。

所以,這個笨拙又短暫的吻,隻是個意外。

這是個誤會,是他的身體失控了。

“我……”

夜晚的空氣很靜默,誰也沒說話。他發出了一個簡單的音節,但很快便閉嘴了,隻餘下彼此看著,她的眼睛裡有驚愕。

這種驚愕,讓富岡義勇感覺很不適。強烈的自我厭惡湧了上來,將他從頭到腳吞沒了。他沒有解釋,隻是倏然站起來,避開她的視線,低聲說:“我去休息了。”

然後,便大步從她的麵前走開了。

“水柱閣下……?”優娜回過神來,卻隻見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急匆匆的,竟然有點像在逃走。

///

義勇回到了休息的房間。

四五鋪席那麼大的房間,地上鋪著一床被褥;原本用作倉儲的房間裡架著三層木板櫃,更顯得室內狹小而擁擠。但這對於富岡義勇來說,卻是恰巧被需要的。將門合上後,他便能縮在這個四隅儘閉的角落裡,再也不用和彆人說話。

他靠著牆,盤腿坐下來。沒有燈,眼前隻有黑暗,在安靜的世界裡,那種自我厭惡的情緒好像減淡了一些。

冷靜下來後,他終於能仔細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了——

因為她在對他笑,他的身體便不自覺地動了起來,冒犯了她。在煉獄杏壽郎對她尊重有加的同時,他卻沒法遏製自己身體的蠢動,無禮地唐突了彆人。

為什麼……自己會做這種事情?

是因為自己受傷了,所以身體變得異常了嗎?還是之前交戰惡鬼的血鬼術還對自己有所影響,令他的理智不受控製了嗎?亦或者說,是今天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讓他出現了幻覺?

富岡義勇在黑暗中蹙眉,仔仔細細地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排查一下,果然還是血鬼術的可能性最高。惡鬼們所操縱的血鬼術,什麼樣奇怪的效果都有:分/身、幻覺、精神入侵……都不奇怪。因為血鬼術的緣故,自己不受控製地冒犯了她,那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是說“有可能”,是“一定是這樣”。

……可惡,明明已經如此堤防了,竟然還會中了鬼的花招。

在一片黑暗裡,富岡義勇狠狠咬牙,將自己的頭埋得更低了。自我厭惡之情似乎找到了一

個宣泄口,他對鬼的憎惡更是無以複加了。

漫長的沉默後,他歎了口氣。

雖說一定是因為血鬼術的原因,自己才會如此反常。可說到底還是唐突了她,明天就去和她道歉吧。富岡義勇想。

眼前的景色一閃,他竟然不合時宜地又想起了她的麵容來。這一回,是她抱著木桶站在水井邊的模樣。那天的天氣格外晴朗一些,庭院中的紫藤花呈現出冶豔的色澤;她的麵容,也是如此。

……啊,這不合時宜的回憶,一定也是血鬼術的惡果吧。

///

“抱歉。昨天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

次日一早,富岡義勇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移門外。他分膝而坐,很恭敬地屈身向她道歉。

正在拍平枕褥的優娜愣愣地回頭,說:“啊……這樣啊。”

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這座鎮子醒的很早,因為鐵路繁華的緣故,天還沒亮,街上就熱鬨起來,工人們紛紛朝車站湧去。她被吵醒後,也乾脆起身了。手底下的被褥是酒井婆婆提供的,雖有些破舊,但洗曬過後散發著陽光的味道,被子也格外鬆軟一些。

她一邊撣著被褥上的褶皺,一邊輕鬆地說:“沒事。我沒放在心上。因為喝了酒,所以已經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了。”

聽她這麼說,富岡義勇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心情卻更凝著了。

她——竟然全都忘記了嗎?

義勇咬了咬牙,低聲說:“我想,是因為之前與鬼戰鬥的緣故,我受到了血鬼術的影響,才會做出那種不合常理的舉動。不過血鬼術的影響有限,這之後我就能恢複正常了。”

優娜:……?

等等,你說什麼?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但看到富岡義勇一臉正色的表情,又覺得他說的像真的。思忖片刻後,優娜擺擺手,訕訕笑起來:“呀,原來是這樣,是血鬼術啊!血鬼術!我明白了,水柱閣下。”

富岡義勇點了點頭:“抱歉。”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優娜將疊好的被褥塞進櫃子裡,說,“你將傷養好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我的心底會很過意不去的。”畢竟她當初踹富岡義勇那一腳可是花了不小的力氣呢。

義勇垂眸看著麵前的地板,沒有說話。

優娜見他又開始了一貫的沉默,便站起身來說:“我要去廚房做飯。水柱閣下請坐著休息吧。”

“等等,”義勇也站了起來,“我也去。”

“……嗯?”優娜眨了眨眼,沒有阻攔。

廚房很小,也隻能容納兩個人剛好站在裡麵。石砌的灶台與水池,邊緣被水流打磨的無比光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塞柴薪的灶膛已被熏得徹底炭黑,連地麵都染上一層灰撲撲的顏色,就像這座城鎮一樣。

“水柱閣下,您是‘水之呼吸’的使用者吧?你…會生火嗎?”優娜小聲地問。

富岡義勇點頭,已經很主動地去找柴了。後院傳來

劈柴的“篤篤”響聲。沒多久,他便抱著一堆柴火回來了。

優娜到他熟稔的架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還以為水柱閣下和天元大人一樣,也是隻會戰鬥的人呢。”

除了戰鬥,泡溫泉和鑒賞寶石之外,宇髄天元的生活都是由三個妻子來照料的,自然也沒有自己進廚房的時候了。

富岡義勇將柴火放下,低聲說:“我在成為獵鬼人之前,也隻是個普通的人而已。家裡的廚事是姐姐負責的,我經常會去幫忙。”

優娜正卷著袖口將食材送入水中清洗,聞言,她本想問一句“那姐姐現在嫁人了嗎”;但仔細一想,還是收聲了,隻說:“太感謝了。幫了不少忙。”

普通人大多是不願放棄平靜安寧的生活去成為一個獵鬼人的。

獵鬼人終日與鬼搏鬥,性命便如朝露一般,隨時會消逝。也許,隻有什麼都不在了的,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人,才會毫無顧忌地孤注一擲,成為一個獵鬼人。

見她沒有好奇地多問,蹲在爐火邊的義勇有些意外,不禁抬頭看了她一眼。為了方便乾活,女人將黑發紮了起來,露出了漂亮的脖頸。白皙又瑩潤的肌膚,再沒有了先前見到過的梅花形狀的淤痕。

“你的傷好了。”富岡義勇說。

“誒?”優娜微愣,“傷?……什麼傷?”

“脖子上的傷。”富岡義勇很正經地說,“先前你的脖頸上,有壓迫產生的淤痕。我猜測是敵人扼住了你的脖頸導致的。不過這種淤痕是皮下出血,應該很快就會恢複。看你的樣子,也沒有產生什麼生活的障礙。”

優娜懵好一陣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才想透富岡義勇說的傷是什麼。

“啊,那…那個,啊,是傷。”她笑起來,語氣有些靦腆,“確實已經好了。哈哈……”

不知為何,她的笑容有些無奈,像是麵對一個無知的小孩子。富岡義勇看到她的表情,感到了輕微的困惑。

兩個人在廚房一通忙活後,中餐便做好了。食材不多,做的也是最簡單的梅子飯和煎魚。令富岡義勇鬆了一口氣的是,總算沒有加了蔥的豆沙包了。還好豆沙包在這座鎮子上很難買到。

優娜將午餐從廚房端出來時,看到水井邊多出了一個人。

那是個大概十三四歲上下的少年,穿著木屐短衣,半長不短的頭發在腦後紮起,正蹲在井邊費勁又吃力地打水。聽見優娜的腳步聲,這少年好奇地側過了頭。

“你…是……”然後,他小臉一紅,手裡打水的線繩一鬆,水盆呼哧又落回了井裡。

“糟了!”少年如夢初醒,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又開始費勁地打水了。優娜看他這副傻傻的樣子,笑問:“需要幫忙嗎?”

“不,不需要!完全不需要!”少年的臉漲紅了,卻露出輕鬆的神態來,“我的力氣很大的!哦…對了,你就是奶奶說的新來的那個夫人吧?”

“奶奶……?”優娜想了想,“是說酒井婆婆嗎?”

“是,是,她是我的奶奶。”少年艱難地將笨重的水盆搬上來,放到自己的腳邊;飛濺的水花,將鋪著細沙的地麵都打濕了,“我叫翔太郎!”

“是嗎,原來是翔太郎。”優娜歪頭一笑,“請多指教了。”

翔太郎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美人,臉當即漲的通紅,說話都結結巴巴不太利索了:“好,好的,請多指教!我雖然才十三歲,但我會做很多事情!需要幫忙的話,請找我。”

他擰著衣擺,糾糾結結地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優娜的身後還有個青年男子——如往常一般神情冷冽的水柱閣下,漠然地看了翔太郎一眼,端著飯碗朝屋子走去。

僅僅是這麼一眼,翔太郎就有些嚇到了。再看到富岡義勇身上帶著刀,這傻兮兮的孩子徹底不大好了,顫手顫腳地往後退,說:“我,我先走了!夫人,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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