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175(番外)(2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1462 字 6個月前

他想看的更真切一些,便將腳往前踏了一步。但是石階的縫隙裡生著一層軟軟的青苔,經水一泡越發綿滑,岩勝竟然嗤——的一聲,一腳滑進了水裡。

“嘩!”

岩勝落水時,掀起了好一陣水花。荷花葉下的錦鯉受了驚,迅速地竄開了。周圍的女傭們尖叫起來:“少主!少主落水了!糟了,少主不會遊水……”

岩勝很艱難地從水裡冒了個頭,狼狽地胡亂拍打著,黑色的長發被浸得散開,年幼的臉孔上有略微的驚慌,但他仍舊在試圖保持冷靜:“我,我能走上來——”

但長了青苔的台階,又豈是那麼好落腳的?他試圖沿著台階爬上來,不過是噗嗤一聲,再摔回水裡去罷了。

優眼睜睜看著岩勝吧唧又滑進湖中,心裡有了一絲擔心。

少主雖然很不會說話,嘴巴也笨笨的,但他還是在想方設法地哄自己開心。要不是為了帶自己玩水,他又怎麼會失足滑進去?

而且,這孩子竟然不會遊泳!

年幼的優看著橋邊岸上身穿厚重衣物的女傭們,在心裡很快做下了決斷——就由她來把岩勝這小鬼救上來吧。

優往台階下走了兩步,脫掉木屐與足袋,乾脆地也噗通一聲紮進了水裡。這回,女傭們的尖叫聲更大了:“姬君也掉進去了!快點喊會遊水的人過來!”

女傭們都穿著厚重的衣裳,貿然下水,隻會帶著兩個孩童沉得更深,以至於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就在岸上忙成一團時,忽然有人說:“看!姬君帶著少主上來了!”

眾人定睛一看,果真如此——那位姬君竟然拽著少主的領子,將他拖到了石階上。這種乾脆利落的行徑,可與姬君平日裡安靜又守規矩的形象截然相反。

可憐的少主嘴裡吐著泡泡,已經是兩眼昏昏、麵色發白的樣子了。優反倒更沉靜一些,上了岸後,便撣了撣身上的水,對岩勝說:“少主,已經沒事了。”

岩勝渾渾噩噩地張開眼睛,就看到優沾著水珠的白皙小臉近在眼前。他滿足地笑了一下,說:“你果然很喜歡玩水啊!”

優張了張嘴,產生了想揪住岩勝耳朵的衝動。

不會水的人,就不要待在離水這麼近的地方啊!

但是,對方是為了帶她來玩才落水的,這叫幼小的優

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她其實是個性情很和煦的小家夥,能夠感知到彆人的好意。

——最後,岩勝被國守大人因為“貪玩”的理由狠狠責罰了。沒人相信從來嚴謹自律的少主是為了哄優開心才去水邊的,大家都以為是這個六歲的孩子壓抑不住天性,自己跑去玩水,以至於失足跌落水中。

作為懲罰,繼國岩勝被迫關在自己的殿所裡,每天抄寫佛經。抄佛經抄到第三天的時候,優竟然來看望他了,這讓岩勝很意外。

“姬君,是來看我的嗎?”他握著筆認真地詢問。

少主明明還很年幼,但幼小的手掌上充滿了握著竹劍留下的繭。他從小練習劍術,這就是他勤勉的證明。這雙手握著筆的時候,就顯得有些讓人心疼了。

“是的。”優對岩勝說,“下次可不要那麼靠近水了。我不在的話,可沒人能救你了。”

岩勝聽了,有種想抱頭鑽進地裡的衝動。好不容易才用玩水哄她笑起來,結果自己失足滑落水中,將一切都搞砸了。現在在姬君的心裡,自己一定是個笨拙的旱鴨子吧。

——啊,未來的夫君竟然這麼傻乎乎的,哪個女人會高興啊!

“我還想帶你去東尋坊的海邊呢。”岩勝愁眉苦臉的,“這下好了,這些佛經,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抄不完了。說來,我還想帶你去見緣一——”

“…緣一?”優有些疑惑地問,“那是誰?”

“是我的弟弟。”岩勝說,“其實,送你杜鵑花和帶你去玩水的主意,都是他告訴我的。很厲害吧!不過,他是個很可憐的孩子,不會說話,好像耳朵也不太好。父親不喜歡他,他就會一直在母親跟前撒嬌……”

岩勝的憐憫之意太過明顯,很顯然,這兩兄弟的生活完全不同。

優問:“傳聞是真的嗎?少主您真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是的。不過,你放心。”岩勝很自信地說,“雖然他是我的弟弟,但他絕無可能成為下一任的家督。他滿十歲的時候,就會被送去寺廟出家為僧侶了。”

“……是嘛?”

從岩勝那裡得知緣一的存在後,優便決定去見見這個人。

她雖是小孩子,但格外地成熟一些。她知道她和普通的女孩不同,肩負著嫁給繼國家下一任家督的使命。這不是玩笑的事情,是關乎整個安藝國的重任。

如果岩勝還有個同胞弟弟的話,那這個“弟弟”對國守大人來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他有繼承家督的可能性嗎?有必要的話,還得請兩位家臣修書一封,寄給遠在安藝國的父親、兄長。

她請奶娘去打聽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得知這個叫做“繼國緣一”的男孩住在何處。整個繼國家都對他諱莫如深,閉口不談。偶爾提起,也隻說“那個孩子”,而不提姓名。

///

這個叫做“緣一”的孩子,住在南向的荒僻庭院邊,據說這裡曾發生過大火,此後便無人居住了,身負不祥之咒的緣一就住在這裡,遠避人眼,無人問津。

優穿過荒草足有膝蓋那麼高的庭院,沿著陳舊的走廊一直走。終於,他在水塘邊的籬笆下,瞧見了一個男孩的身影。

他穿著簡陋的單色和服,踩著一雙粗繩木屐。與岩勝相同的年紀,卻並無錦衣華服,長發蓬鬆地散在身後;撩起的袖管下,手腕與指尖有諸多粗糙的痕跡。岩勝的手掌也不光潔,但那是握劍握出來的;可這男孩不同,顯然是常年做雜活所導致的粗糙。

他蹲在籬笆前,正將一個小水壺小心翼翼地傾灑著,用於澆灌籬笆上盛開的杜鵑。豔紅的花朵抽展著舞姬似的纖長身姿,一整束花蕾如發簪上垂落的流蘇。

“這些杜鵑花是你在照料嗎?”優好奇地問。

木屐發出哢噠輕響,男孩慢慢地轉過了身。他與岩勝生的很相似,麵龐白皙而清秀,眼睛亮得清澈,像是淨琉璃劇中最精心雕刻的人偶。但是,他的額頭和下巴上都覆蓋著一片波紋似的胎記,這是他與岩勝最為不同的地方。

他朝著優露出了一道笑容,那是很純粹、很乾淨的笑意,不摻雜任何的雜念,單純到甚至有些空靈了,如這水塘邊的草木一樣乾淨。

優甚至覺得,如果這個叫做“緣一”的男孩是在岩勝那種錦衣華服、家業重壓的生活下長大,就不會擁有這樣純粹的笑容了吧。

“這些杜鵑花……是你在照料嗎?”她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她問完後,忽然想起來岩勝說過,這個緣一似乎是個啞巴,耳朵也不太好。也許他根本聽不懂自己在問什麼。

但是,緣一卻點了點頭。

原來他聽得到自己說話,也能理解她的話。

優有些驚訝,但她很快明白了,麵前這個男孩,正是將杜鵑花送給自己,又猜到自己喜歡水邊的人。

她忍不住走近了那叢籬笆,看著上頭開放的杜鵑花,低聲說:“杜鵑在入夏後就要凋謝了,現在是最漂亮的時候。不知道它還能開放多久呢?”

年幼的姬君穿著薄花色的和服,幼嫩的麵龐上盛著一縷與年齡不符的惋惜之意。她有極為烏黑的長發,梳成了姑娘發飾,鬢邊彆一串藤製的貝穗,就像是貼著金箔的門扇上所繪的求仙童女一樣。

緣一看著她,眨了眨眼,伸手從籬笆上摘下了一朵杜鵑。

“啊……”她有些詫異。

下一刻,這有著單純笑容的男孩便伸過手,將這朵杜鵑彆在了她的耳邊。他歪頭笑著,眼底透出融融的暖意,那是如沐陽光一般的和煦。優低頭,摸了摸耳邊,觸手是柔軟的花瓣。

“……謝謝你。”她說著,臉慢慢地漲紅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從小就是標準鐵直男的岩勝,

與天然撩妹聖手的緣一,

孰勝孰負,有待落定。

NTR,要從小抓起。

優低頭,摸了摸耳邊,觸手是柔軟的花瓣。

“……謝謝你。”她說著,臉慢慢地漲紅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從小就是標準鐵直男的岩勝,

與天然撩妹聖手的緣一,

孰勝孰負,有待落定。

NTR,要從小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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