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至於此呢?”她歎口氣。
“無論是誰,隻要站在我的位置,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的。”岩勝淡漠地說,“那些不曾嫉妒他人之人,不過是僥幸罷了。不曾遇到過集諸神之寵愛於一身的人,所以才不會嫉妒。”
優的表情漸漸沉下來。
“殿下,若您離開了繼國家,那我又當如何呢?”她輕聲地詢問。“還有我的孩子呢?”
“有我這樣的父親,這個孩子也會引以為恥的吧。”岩勝的聲音中,既有戾氣,也有偏執,“我是如此的平庸,被他人的光芒所覆蓋,毫無閃耀之處,連他的母親也無力去守護。”
“……您怎能這樣說自己?對於我而言,您已足夠耀目了。”優的目光閃爍起來,咬著牙,忍不住有些焦急,“不行,殿下,您不能成為獵鬼人。若州,繼國一族,全部都需要您。難道父親大人流傳下來的家業,您都要拋棄了嗎?”
“我說了,願意繼承家業的人有很多,繼國一族並非隻有我一人。更何況,我是個平庸者,誰都比這樣的我更適合繼承家業。”岩勝說罷,垂下了眸。
頓一頓,他道,“而且……”
“什麼?”
“而且,我不在的話,你會更輕鬆吧。”岩勝說。
優的瞳眸驟然一凝。
她垂著眉眼,覺得有些可笑:“殿下,您在說什麼?為什麼您會這樣覺得呢?”她握住了丈夫的手,很哀求地說,“從嫁給您的那一天起,我就決定了此生侍奉於您了。難道殿下不記得了,我們還在等著來年一道去小六條城看雪景,啊…啊,對了,還有,鬆田大人那支發簪,殿下還未送給我……”
“優,你更喜歡的人是緣一吧,我知道。”岩勝的聲音有些淡漠,“從小時候起,就是這樣了。我是多餘的那一個,你的眼裡隻有緣一。”
“……”優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心臟漲漲的,像是有什麼要湧破出來了。
“優,你是個很好的妻子。”岩勝的聲音有些清冷。他伸出手來,撫上了妻子的麵頰。柔軟似雪一般的觸感,他很熟悉,他曾無數度在夜深時輕輕撫摸她的麵頰。在緣一沒有回來的時候,每一次,他都為觸摸她麵頰的短暫時光而感到無比的幸運和滿足。
她確實是個很好的妻子。
她對岩勝的話,近乎是言
聽計從的;而且,她從來都將岩勝的一切擺在自己之上。過去的多年,她將所有的關心都留給了繼國岩勝。她溫柔、體恤、馴服、周到,是每個男人都會滿足的妻子。
不僅如此,正是因為有她的存在,西原的諸國才會與若州保持著和平,令戰火不至於在東西兩線同時燃起。不僅僅是對於岩勝,哪怕是對於整個繼國一族、對於若州的百姓而言,她都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但是……
“明明並不喜愛我,卻要一直留在我的身旁,你也很痛苦吧。”岩勝說著,用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女子美麗的麵頰,沒有絲毫的瑕疵,那雙朝霧所染就的眼眸,就沾著濕漉漉的晨露,含著眼淚不舍地看著他。
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刻,她依舊顯得很有情意。
“不是那樣的,殿下。”她握住丈夫的衣袖,哀求道,“緣一大人不屬於這座城池,他遲早會離開的;而我長在這裡,早已嫁給了繼國一族。隻有殿下您,對我而言才是特殊的。”
岩勝看著她的麵容,忍不住有了片刻的心軟。
他望向房間的一側,那是他的母親留下來的佛龕,香燭燃得快要見了底,蠟淚落了滿盤。岩勝垂下眼簾,忽而扣住優的手,帶著她走向了母親留下來的佛龕。
“優,你敢在母親的麵前發誓嗎?”岩勝聲音冰冷,“發誓你對緣一,並沒有任何的感情。”
“殿…殿下?”優呆呆地看著北之殿夫人留下的佛龕,有些掙紮地說,“我曾以父親的名義起誓過,不會背叛於您,這也不夠嗎?”
“你說的不會背叛,是指你的身體會永遠留在這裡吧。”岩勝指了指牆上的家紋,眸光更深,“可你的心呢?你可願在我母親的麵前發誓?”
優聞言,目光怔怔地移向了北之殿夫人留下的佛龕。她的眼前,隱約浮現出了童年時所見過的、夫人那堅強又優雅的笑容。
那位夫人很溫和地告訴她,什麼叫做葛甘與刨冰,還教導她調香的技巧。那位溫柔又堅強的夫人,對優而言,就像是來到若州後的第二個母親一樣。也正是仰慕著那位夫人,她才會繼承了夫人的佛龕,繼續供奉著夫人所信仰的東西,替夫人虔誠地祈禱著天下再無戰爭。
岩勝殿下竟然要她在夫人的佛龕前發誓……?
“我……”她的嘴唇顫了顫,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如何敢呢?
她如何敢當著夫人的麵撒謊呢?
“你不會不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吧。”岩勝的語氣更冷漠了些。
“……我…”優的目光有些無措。
她知道。
岩勝偏執地希望,她也愛慕著他,並且還是同等於他所付出的愛慕。
但她做不到。對她而言,她所能做最多的,便是扮演一個合格的、優秀的、讓人挑選不出錯來的妻子。她甚至可以假扮自己愛慕著岩勝,隻要岩勝不深究,那就會永遠沉睡在她編織的美夢裡。
可繼國岩勝偏偏從中醒來了。
她遲遲沒有依照岩勝所說的那樣發誓,繼國岩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最終,他鬆開了優的手,側身向外走去。
“就這樣吧。我還你自由,然後,我會和緣一一樣,成為獵鬼人。”他說著,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裡,“若說什麼時候會再見,那就是等我超越緣一的時候吧。”
“……殿下!”
優追了出去,岩勝的背影卻已經不見了。她抬起頭,隻看到一彎上弦之月懸在天際,被夜雲所掩蓋著。一陣冬日的夜風吹來,窗沿邊的空鳥籠發出吱呀吱呀的晃動輕響。
那一刻,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和脾氣,朝著夜色裡冷笑著喊道:“既然決定拋棄妻兒和家業,那就乾脆再也不要回來了吧。岩勝殿。”
</>作者有話要說:岩勝:我親愛的在乾嘛呢?嗯?在乾嘛呢?
優:【抽煙喝酒中】
岩勝:我去給她一個驚喜
岩勝:【捂住優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優:啊,西八!是誰呢?手上沒有戒指的話,原來是教宗閣下啊!
岩勝:【微笑】開玩笑的話,就把無一郎捅了。
優:當然是開玩笑的啦!
岩勝:那麼現在來猜猜看吧。
優:【戰術沉默】
岩勝:睡著了嗎?
優:啊剛剛不小心打了個盹,昨天去蹦迪喝酒一整晚有點暈呢!
岩勝:現在回答吧。
優:問題是什麼來著?
岩勝:還能是什麼啊?猜猜我是誰。
優:還能是誰啊,當然是我親愛的。
岩勝:看看你動腦筋的小樣子!
優:親愛的,現在放手吧,我眼珠子要被你扣掉啦。
岩勝:親愛的是說誰呢?
優:那是什麼童磨扯蛋的話啊,親愛的還能是誰?
岩勝:牙卡馬戲,給我說名字。
優:【沉默】
優:緊急向紫藤花之家求助!
岩勝:沒有那種東西!
優:你真的覺得我不知道嗎?
岩勝:彆耍花招了你這shakeit啊
優:你現在是在懷疑我嗎,親愛的
岩勝:說個名字有這麼難嗎?
優:這不是名字的問題,是wuli信賴母雞雞。
岩勝:什麼呀,那我們就一條路走到底吧。我用我的六隻眼睛賭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要賭什麼?
優:一定要見血嗎?
岩勝:慫了嗎?
優:慫了的是你才對吧?
岩勝:嗬嗬嗬嗬看看這小子故作堅強的樣子。
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手。
岩勝:最後的機會應該是我給你吧?
優:現在已再也無法回頭了!即使如此也沒關係嗎?
岩勝:好啊這就是我想要的,今天不是你嫁給我,就是我娶你。
優:數到三,我們同時開始吹繼國緣一有多好。
岩勝:嗬嗬嗬嗬你能想到的竟然就是這個嗎!懂我的家夥!
優:你慫了嗎?
岩勝:不要耍嘴皮子了,開始吧。
優:【點煙】1
岩勝:2
優:……
岩勝:祈禱nia?
優:在你開始吹緣一之前,讓我最後說一句話吧。
岩勝:說
優:手變粗糙了很多呢,這些年在地裡刨青色彼岸花很辛苦吧,無慘。
岩勝:恭喜你,猜錯了【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