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8 章 188(番外)(2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2391 字 7個月前

“你變得足夠強大了嗎?”良行的目光還是很懷疑,“那,你會日之呼吸嗎?”

岩勝愣了愣。

日之呼吸是緣一獨有的技法。緣一在鬼殺隊時,毫不吝嗇地將呼吸技法教給了所有的劍士,但是,無人能掌握他所獨有的日之呼吸,所以緣一便將呼吸法加以修改,配合每個人的體質,令不同的人學會了不同的呼吸技,風、炎、雷、水……以及岩勝所擁有的月之呼吸。

日與月,雖同在天際,可月之呼吸到底隻是日之呼吸的劣化劍技罷了。

岩勝握緊了拳,低聲說:“我所掌握的呼吸技法,名為月之呼吸。”

良行有些失望,說道:“我還以為你也會那種名為‘日之呼吸’的劍法呢……雖然,緣一叔父說我還不必學習這種東西,可我是真的很想學啊。”

孩童失望的麵色,令岩勝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他的麵色一沉,心底隻徘徊著一個念頭: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他已經成為了足以和緣一比肩的存在,可他卻覺得,自己失去的東西,似乎比從前更多了。就連自己的孩子,也對他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口口聲聲念著日之呼吸那樣的東西。

優察覺到他的心情起伏,忙對良行說:“良行,不要失禮。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

“我才不需要!”良行皺著眉,很固執地說,“陪著我長大的是緣一叔父,才不是這個家夥!”說罷了,他轉過了身,一溜小跑朝外衝去。

良行離開後,廊中久久寂靜著。

片刻後,岩勝揚起了頭,說:“看來,我不適合留在這裡。”

優聽著他的話,心底便忍不住有一絲

怨意。她低聲道:“殿下,是您主動舍棄了我們的。”

岩勝沉默地垂下了眼簾,像是認下了這樁罪名。半晌後,他從袖中抽出一支細長的匣子,說:“這是當年…你很想要的那支天竺螺鈿屋的發簪。多年前我走的時候,沒來得及交給你,現在當物歸原主了。”

他將匣子打開,優便瞧見裡頭那支安睡的發簪。金箔貼就的椿花,以細細的葉流蘇為飾。這曾是她對著岩勝親口說過“我可是很想要的”東西。

然而,她卻沒有接過。

“殿下,當初我之所以說想要這個,不過是因為想讓鬆田大人免於您的懲處罷了。”優冷著眼,悠悠道,“我們武家的女子,到底不需要發簪這些下賤的東西。”

岩勝的目光輕輕閃爍。

“原來如此。”他說罷,將匣子合起,重新收入了袖中,“這是你不需要的東西。”

優笑了笑,說:“嗯。”

此話之後,兩人便再也無言。唯有庭院的春日之櫻悠然飄下,落在她珊瑚色的打褂衣擺之上。岩勝安靜地看了她半晌,像是要將她的麵容凝入自己的眸中。然後,他站起了身,道:“我要走了。還有一些任務沒有完成。”

優抬起頭,卻隻見到他沉默地轉身離開,一如多年前她生下良行時的那個夜晚。

“等…等等,殿下,”她有一瞬的慌亂,想要伸手去夠男子的背影。

繼國岩勝側過身來,安靜地等她開口。

優目光輕晃,原本伸出的五指在空中縮了縮,慢慢地垂落下來。最終,她說:“路上小心。”

最終,岩勝垂下眼眸,轉身離去了。他的背影,在廊間越走越遠,慢慢消失了。

///

繼國岩勝沒想過,這會是他與優的最後一次見麵。

///

岩勝走後,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但良行卻略略有些變了——他對緣一沒有從前那麼依賴了,像是明白自己的父親另有其人,他不該將緣一當做父親來憧憬。此外,他也成熟了一些,常常對優展現出超越年齡的關切之情。

“母親已經夠傷心了,我想讓母親一直開心地笑著。”這是繼國良行對叔父緣一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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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命運並非是那麼容易讓人如願以償的東西。

那年的夏日,因為在繼國一族越來越無法說上話的緣故,優帶著隨同自己嫁來的女房與下人,還有長子良行,從若州一道遷至了小六條城。

雖心有不甘,可她也無可奈何。

她的孩子具有岩勝與安藝國山名一族的血脈,本當繼承這整個繼國一族。可她沒有丈夫,唯一的倚靠便是繼國緣一。但緣一或許是個強大的劍客,但於族務之上,卻並無法插手。長此以來,她在繼國一族中,越發地寸步難行。

於是,她隻能離開了長久居住的若州,來到了小六條棲身。雖不甘於繼承之權的旁落,可仔細一想,能與自己的兒子平安相守,倒

也算是滿足了。就算沒有了昔日的風光與優越,但無人叨擾,也恰好落個清靜。

可是,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平靜,也在秋日到來時被倏忽燃起的戰火輕易地打碎了——安藝國的山名一族,連同西原諸國的其他大名一起,向征夷將軍一脈豎起了戰幟,決定以朝廷之名,討伐幕府一係。而阪東諸國,則彼此聯結,決定戍衛將軍,與西原的大軍為敵。

若州地處京畿,恰好夾在東西之間。無論是東軍還是西軍,都強硬地要求繼國一族加入自己的麾下。繼國一族自己的女兒遠嫁至阪東,此刻人頭便淪在刀口為質,隻等著繼國一族矢口拒絕,便命喪他鄉;而繼國一族亦有許多男子,娶了來自西原的妻室,他們與西原的諸位大名之間關係盤根錯節,密不可分。

在一番掙紮矛盾、抗議爭執之後,岩勝的叔父做下了決定,加入阪東的軍隊。如此一來,留給族內那些西國出身女子們的後路,隻有兩條——絕婚離去,或者死。

但是,留給優的選擇卻隻有一個,那便是死去。

也許是因為她的出身,也許是因為她是良行的母親。總之,掌權的叔父大人派遣了來使,攜帶著一柄短刀與一壺酒前來了六條城。

來使是岩勝舊時的家臣平岡,他見到這位以美貌溫柔著稱的北之殿夫人時,心中尚餘著昔日的敬意,忍不住道:“北之殿,您是岩勝殿的妻子。我雖身上帶著命令,但卻不願看您在眼前死去。我想再勸勸領主閣下,留下您的性命,令您能在小六條城繼續生活。”

但她卻斷然拒絕了,說道:“我若活在繼國一族,不過是成為人質罷了。我故鄉的父親與兄長,會因為我的存在而猶豫躊躇,失去先機,以至於令戰士白白死去。與其如此,倒不如在此地身死。”

平岡微歎一口氣,也明白她說的道理。

武家的女子,全是自小受著貞忠之義長大的。家族的血脈必須是放在第一位的,北之殿夫人既然願意在六歲時為了安藝國遠嫁若州,那自然也願意在此時為了安藝國死去。

這烽火亂世,大名家的女眷們,或多或少都承載著命運的不公。就連平岡自己的妻子,也因戰亂之故投水自儘,免得淪為了夫君和兒子的掣肘。

“他日若淪為質子,切不可貪生怕死、苟惜性命,以至於令族人左右為難,斷送無辜性命。唯有以死相報,才算最為得體。”——這是每個武家女子都會蒙獲的教育。

“你得到的命令,是看著我死去,對吧?”優對麵前的舊日家臣說,“平岡大人,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帶來的東西是什麼?”

平岡拿出了酒與短刀,恭敬地獻上了:“酒是安藝國釀製的,來自於您的故鄉。這柄短刀,則是岩勝殿舊日所留之物,亦是先前的國守大人流傳下來的。”

優的目光掠過平岡獻上的酒壺與短刀,散漫地笑了起來:“我出身武家,當然得以相匹配的方式死去。酒就不要了,把短刀給我吧。”

“是。”

這柄短刀似乎有些年歲了,刀鞘上鑲刻著繼國一族的鷹羽麻葉紋。她翻看了一下,拔/出刀刃,隻見得銀亮的刀麵上,反射出她年輕的麵容。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下一刻,門扇被胡亂地推開了。

“姬君!”

“母親…母親大人!緣一叔父,請救一救母親大人!”

緣一與良行的身影,同時出現在了門外。優有些愕然地看著忽然出現的兩人,詫異於為何無人攔住他們。但仔細一想,憑借緣一的劍術,門外那些侍衛們是根本不可能攔住他的。

匆匆趕來的繼國緣一,身上還沾著不知道屬於誰的血跡,一身皆是塵埃灰泥,頭發亦淩亂不堪。但他沒有空打理這一切,隻是目光焦灼地朝優走來,問道:“姬君,發生了什麼?”

見狀,優歎了口氣,放下短刀,對平岡說:“平岡大人,能將我的孩子帶出去嗎?在這最後的時間,我有些話想和緣一大人說。”

</>作者有話要說:uu終於可以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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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岩勝不知道自己老婆要死了。因為時隔多年他終於回了一次家,結果被老婆小孩冷臉以對趕走了,此後就不敢回家不敢靠近老婆了,也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so~【點蠟】

:“平岡大人,能將我的孩子帶出去嗎?在這最後的時間,我有些話想和緣一大人說。”

</>作者有話要說:uu終於可以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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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岩勝不知道自己老婆要死了。因為時隔多年他終於回了一次家,結果被老婆小孩冷臉以對趕走了,此後就不敢回家不敢靠近老婆了,也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so~【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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