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六零錦鯉文炮灰24(2 / 2)

李福寶臉上一紅,瞧瞧抬起眼看向他,正對上一片冷淡的驀然之色,渾身打了個激靈。

司刑皺眉移開視線,直接走開幾步,像是有些嫌棄對方一樣迅速拉開距離。

李福寶內心瞬間感覺到一萬點傷害,都顧不上再糾纏著紅袖章不放了。

但是紅袖章聽了她剛才的那些話,雖然嫌麻煩不想多做無用功,還十分惱怒一個小嘍嘍的威脅,但終究是有所顧忌,最後不得不同意再搜搜山,徹底確定小河大隊的清白。

然而搜山不是想搜就能搜的,它需要人力和時間,而紅袖章小隊帶來的人根本不夠。

就在這個時候,大隊長終於心急火燎地趕回大隊,又急急忙忙追了上來。

他了解情況後顧不上找老李家父女算賬,當即出主意道:“這樣吧,我們大隊隊員分成十隊,由你們出一人帶著去搜一塊地方,這樣既方便也能節省時間,你們看行不?”

那當然是可行的,隊伍裡有紅袖章的人,他們也不怕小河大隊的人隱瞞不報。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人群迅速在大隊長和大隊會計的安排自動分成十組,由紅袖章小隊的那十個人分彆帶著選一個方向開始搜查山林。

片刻後,現場隻剩下大隊長、大隊會計、司刑、韓青蕪和紅袖章的領頭人,外加一個裹成粽子的李福寶,幾人分開站著。

但很明顯,前麵那兩個是一塊的,後袖章領頭人在另一邊。

而司刑不用猶豫,徑直走到韓青蕪身邊站定。

剩下的李福寶……

“韓青青怎麼不去?”李福寶突然開口,聲音略顯尖利。

韓青蕪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她了,張嘴就懟回去:“你不是也沒走嗎?”又管她做什麼。

“我,我那是,那是要陪著這位領導帶路!”李福寶眼睛瞄著站在韓青蕪身旁的司刑,抬頭挺胸道。

在場的領導也就紅袖章領頭人一個,聽了她的話頓時撇撇嘴說:“要不是你鬨妖,咱們早就完事兒了,可不敢再叫你帶什麼路。”語氣十分嫌棄,說完還往旁邊走開幾步。

李福寶沒想到會被當場打臉,不禁埋怨這人太翻臉無情。

明明之前給他們小隊帶路的時候還挺好的,怎麼這會讓就嫌棄她了,用完就丟真是太過分。

李福寶怨念不已,轉頭間一下和黑著臉低氣壓的大隊長對上,頓時安靜如雞。

她是安靜了,大隊長可安靜不了,壓抑著怒火質問她:“李傻妞是你吧?你們家真是好哇,都舉報到自己大隊頭上了,你們還有啥不敢的?這麼能咋不上天呢!”

“我不是李傻妞,你認錯人了。”李福寶趕忙死死捂著馬甲不承認。

她以為這樣死鴨子嘴硬就能過關,可惜還是太天真。

大隊長都不想浪費時間跟她打嘴皮子,乾脆大步過去一把將她裹頭的圍巾扯下來,露出一張塗著青青綠綠的草藥膏、藥膏下隱約可見密密麻麻的老鼠爪紅印子的臉。

“嗬——”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大隊長見多識廣沒被嚇到,倒是一旁置身事外的紅袖章領頭人猛地一看之下被嚇了個正著。

“媽呀,你這張臉醜的,怪不得一路上捂得緊,還以為你是怕被人認出來。”

“啊!我的臉!我的臉!不要看不要看——”

紅袖章領頭人恍然大悟般的吐槽和李福寶驚恐的喊叫同一時間響起,驚得周圍樹上的鳥雀都撲棱棱地飛遠了。

韓青蕪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轉頭看看毫無反應的司刑,默默走遠了點。

下一刻,大隊長怒氣衝衝的聲音跟著傳來。

“還說你不是李傻妞?彆以為臉上塗了東西我就認不出來!你們老李家好好的日子不過,整天鬨騰來鬨騰去,到底想乾啥?還有你爹呢,以為躲起來就完事了?我告訴你們這事沒完!”

紅袖章領頭人聽到這裡咳了咳,插嘴說是沒完,雖然已經差不多知道舉報失實,小河大隊是無辜的,但這不還需要搜完山才最終確認嘛,也好叫旁的彆有用心之人無話可說。

說到彆有用心,紅袖章領頭人還特地看向了李福寶。

李福寶臉色一白,混合著滿臉青青綠綠的藥膏和密密麻麻的老鼠印,整一個慘不忍睹。

紅袖章領頭一下被辣了眼睛,唰地又移開了視線,表示太醜了,不忍直視。

這麼明顯的態度,李福寶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頓時羞憤交加,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紅、紅了又紫,好像一個調色盤,精彩紛呈,好不熱鬨。

人看上去,更醜了。

大隊長一看都懶得跟她計較了,放過她擺擺手說:“我看這事兒也不是你一個人敢做的,回頭我找你爹說去,現在,李傻妞你——”

“我說了,我不是李傻妞,我叫李福寶!!”李福寶突然抓狂大喊。

她像是暴露醜相之後破罐子破摔了一樣,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地紅著眼朝大隊長吼。

“你吼啥吼,我知道你改名叫李福寶了,但是不管是叫福寶還是傻妞,不都是你嗎?剛才還想不承認。”大隊長冷哼。

跟他玩心眼,現在不是照樣自己承認她是誰了。

李福寶張牙舞爪的動作一頓,立馬明白自己是被大隊長給涮了,自動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李福寶咽了咽口水,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大隊長,然後轉頭看見韓青蕪和司刑都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瞧她的熱鬨,兩人甚至還站在一塊!

李福寶咬牙,迅速重新裹好自己,臉一撇硬著脖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反正打死都不承認。

有外人在旁邊看著,大隊長除了忍不住發了通火氣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麼,更不會草菅人命打死她。

但是她做下的事、犯過的錯在那兒擺著,就是他不收拾她,過後隊員們肯定也饒不了她和他們老李家,真以為現在幾句話就能擺脫責任?太天真了。

大隊長怒火散去,歎了口氣,不管李福寶還想做什麼,他轉身朝紅袖章領頭人走去。

“您好領導,這次的事兒麻煩你來跑一趟了,咱們到一邊仔細去說說?”說著遞上煙和洋火。

周圍沒有手下在,紅袖章領頭人沒拒絕,接過去投桃報李道:“其實不用擔心,真實情況我們了解過了,隻是個誤會,就是……”

兩人邊走邊說,一會兒話就隨著走遠聽不見了。

李福寶看著他們的背影咬了咬唇,又轉頭看向另一邊長身玉立的男人,猶豫了下最終選擇朝司刑走過來。

“司、司同誌,你剛看到的不是真的,我變成這樣是被人陷害了,縣醫院的醫生說隻要好好塗藥,很快就能好。”李福寶走到司刑跟前期期艾艾地解釋。

不得不說,司刑那張堪稱完美無瑕的臉雖然有些不符合這個年代人們的審美,但特彆戳中來自後世見識過網上無數極品男色的李福寶的心。

再加上司刑那身成熟沉穩又疏離冷淡的氣質,他整個人看起來實在是太出色了。

李福寶即便知道自己心有所屬,喜歡的應該是王建軍,直到現在還想著他念著他忘不了他,但那顆向往男神、想征服男神的心仍舊蠢蠢欲動。

沒辦法,以前千方百計也見不到這樣的男人,現在突然遇到一個,不做點什麼她怎麼可能甘心?

如果能拿下這樣的男人,李福寶寧願為他不再去見王建軍!

諸多念頭刹那間閃過,等李福寶打定主意,再看向司刑的目光又變得黏黏糊糊起來。

司刑厭惡地皺皺眉,不喜歡這人眼睛中泄露出的貪婪、淫邪,特彆是這樣的目光還是對著他的,那隻會讓他感覺到惡心,想……毀滅!

“跟我沒關係。”

李福寶巴拉巴拉講了那麼多,司刑一句話甩過去就不搭理她了,轉身走向韓青蕪。

“你說的我做到了,我們下山吧。”他對韓青蕪態度平和地說道。

李福寶明顯察覺出和剛才麵對她時的不同,頓時又氣又嫉,瞪向韓青蕪的目光都能把她淩遲處死。

偏偏韓青蕪這時候還朝她笑了下,跟特意挑釁似的,差點直接將李福寶好不容易端出的溫柔小女兒架勢崩了。

現在韓青蕪在她眼裡就是個搶她男神還茶氣滿滿的碧池,要是在現代她早就把這人撕了,但這會兒不行,男神還在,她又剛露出了醜態,千萬不能再鬨起來丟形象了。

李福寶忍啊忍,忍的內傷,眼睜睜看著想勾搭的男神跟著綠茶碧池走了走了走了……

“韓青青!此仇不報,我李福寶誓不為人——”

韓青蕪領著司刑離開後,山林中突然響起一陣怒吼,尖利的仿佛整個林子都震了三震。

鳥雀嘩啦啦飛起,搜完山趕回來的眾人忍不住掏掏耳朵,看向讓他們遭罪的那個罪魁禍首的目光特彆犀利。

“李傻妞,你又叫啥叫啊,還跟人家韓老二家閨女結仇了咋地,想報複人家?那你先跟咱們算算誣報的賬吧,等算清了你去找老二家閨女報仇啥的,咱也不攔著。”

“誣報?”李福寶聽到這個詞愣住,理智迅速回歸,說道什麼誣報,她明明隻是心向組織,實事求是地給組織來的人帶個路而已,和誣報有啥關係。

眾人聽了她的狡辯之詞驚呆:“哈?不是你舉報的咱小河大隊?不是你特彆積極殷勤地帶人往咱後山摸?不是你非得要搜山說咱大隊在這裡搞資本主義?不都是你跟你爹乾的?裝傻啥呀,你剛還不說自己不傻的嗎!”

大家夥唾沫橫飛,激動地噴李福寶。

李福寶剛才在大隊長的怒火下都沒承認,現在麵對著大夥更不可能承認,咬死說自己隻是帶了路,其他什麼都沒乾。

“舉報的人真的不是我!”李福寶說的理直氣壯。

也是,舉報的人的確不是她,是他爹李大根。

當時李大根在縣城副食品店門外得知閨女的發現後,想到之前被大隊長帶著隊員們攔截他不準再動老姑婆兒子一家的仇,立馬冒出個報複的念頭,迅速跑去縣領導辦公室把韓老二和小河大隊舉報了上去。

所以真的要說起來,李福寶確實不是舉報人,但她也沒攔啊,反而還推波助瀾,親自送的李大根去縣領導辦公室。

李大根在裡頭舉報,她就躲在外麵等著,完後父女二人又若無其事地回了小河大隊,誰都沒告訴,隻等縣裡什麼時候來人,等了幾天沒瞧見有人過來,竟然還趁著去城裡的空檔,直接將在城門口遇到的後袖章小隊帶回來了。

就這,李福寶居然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她沒有舉報,不管她的事雲雲,可見臉皮之厚。

大隊長聽了都感歎這丫頭臉皮厚如城牆,心理素質也不錯,就是沒用對正地兒。

彆看她哆哆嗦嗦地站在那兒,如同小可憐一樣被隊員們怒吼譴責,實際上從始至終她都沒說一句坦白的話,讓大家夥怎能不氣。

眼看場麵又要鬨騰起來,大隊長連忙出聲製止,“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氣,跟她一個小丫頭計較實在不值當,有啥矛盾咱稍後隊裡內部解決,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說著他轉頭看向紅袖章那邊。

“經過搜山查清,小河大隊並沒有亂搞資本主義活動。”紅袖章領頭人會意地做出判定。

眾人歡呼一聲,立馬將對李福寶的怒火忘在腦後,全是喜悅慶幸之色。

既然小河大隊被證明是清白的,那紅袖章小隊再待下去也沒意義,一夥人很快告辭離開。

土灰色的小皮卡揚起飛塵,嘟啦嘟啦地消失在村道儘頭,直到再也看不見,小河大隊的人才終於鬆了口氣,徹底放心了。

韓青蕪知道不會有事,沒過來湊這個熱鬨,而是帶著司刑去找大隊長他們。

怎麼說司刑現在也是小河大隊的人了,吃喝先不說,住的地方天黑前肯定得落實了,不然總不能還讓人回後山住樹屋吧。

雖然司刑對於住哪兒也不介意,但韓青蕪覺得既然人家都幫他們度過難關了,那這說好的酬勞絕對不能少。

因此她在和司刑下山來後先是帶他逛村落介紹一番,後又過來找大隊長落實住的房子。

誰知大隊長正被大夥纏著要去老李家討說法,暫時脫不開身管這事兒。

幸好大隊書記閒著,得知情況後專門帶司刑去看了隊裡幾處沒人住的院子,有大有小,有新有舊,都是曾經的村裡人留下的,就看司刑喜歡哪一處就選哪一處。

司刑最後選的是韓老二家後頭那處荒宅院子。

雖然那裡老早因為那家人都不在了整體顯得有些破舊,但建房時候用的可是有青磚的,不然不會挺了這麼多年還好好的,想也知道房子質量絕對不賴,隻要好好拾掇乾淨,住人再住個十幾二十來年不成問題。

大隊書記看司刑選了這處,心道那感情好,正好讓韓老二一家就近看顧監督了。

於是小河大隊新成員的房子就此敲定。

相比起這邊順順利利氣氛和諧,老李家那頭卻正鬨騰的厲害,眾人堵在大門口不走,誓要揪出叛徒給大家夥一個交代。

老李家……老李家心虛。

他們一家子連同溜跑回去的李福寶都閉門不出,任外人怎麼拍門叫喊都不應聲,就跟裡麵的人都死了一樣。

但是外麵的人知道並沒有,他們一大家子都在。

“不出來是吧?等著,不信他們不出來吃飯!”眾人氣道。

如果老李家能在大隊食堂開飯的時候還憋著不出來,他們大夥兒才道上一聲服呢,現在躲家裡裝孫子算啥,有本事這輩子都彆出來。

一輩子都不出來是不可能的,李大根也情知躲著不是辦法,想來也就隻能和李福寶一樣死咬著牙不承認一條路走。

於是趁著大家夥圍在院外還沒走,李大根咬咬牙走到院裡大聲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咱沒做就是沒做,除非拿出證據,不然咱就不服!”而李大根當時是臨時起意才做的那件事,他堅信根本沒人能查到證據。

這樣一來,即便其他人清楚是他們家去舉報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拿他們怎麼著。

至於之後隊裡人會在平時為難刁難他們一家之類的事,李大根一點沒放在心上。

大夥:“???!!”耍賴皮是吧。

行啊,找證據就找證據,不信李大根父女倆當真能做的一絲不漏!

大隊長拍板應了,好歹勸下憤怒的隊員們散了後,自己憋著一股氣回去琢磨起來。

不承認就不承認,如果李大根現在承認了這件事,估計也就承受一番隊裡的懲罰,讓大家夥消消氣,過後一家子名聲會臭上幾年,但仍舊能夠在小河大隊討生活。

可若是真被他查出證據來,那下場就不單單隻是接受懲罰、名聲臭這麼簡單的了。

大隊長沉吟片刻,立馬騎上車子出了門,方向直指縣公社。

縣公社他那位朋友正等著他,見到人揚聲一笑說:“來得正好,你拜托的那件事有眉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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