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搶奪(1 / 2)

() 葛安業被人一拳打翻,下頜劇痛,頭腦中一片轟鳴,還沒回過神來,便覺一隻腳踩到了頭上,漫不經心的碾了幾下。

“不好意思,在我開口之前,你最好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喬毓這樣道。

痛楚、恥辱、不甘,齊齊湧現出來,葛安業惡狠狠的瞪向那女郎,想說句什麼,迎頭卻又被踢了一腳,悶痛襲來,他憤恨的垂著頭,不敢再有所反抗。

“你是不是覺得很生氣,很恥辱?不過在我看來,這都是你自找的,因為——你是個傻逼。”

喬毓蹲下身,笑嘻嘻的看著他:“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嗎?還是說,被人攛掇著來試探我?天哪,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被人糊弄著做了出頭椽子,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葛安業麵色頓變:“你!”

“難道不是嗎?”

喬毓憐憫的看著他:“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對我的身份存疑嗎?當然不是,隻是彆人不會說出來,而是哄騙你來試探我,成功了呢,就可以跟你共享好處,萬一事情鬨大,老太爺厭惡的也隻有你,礙不到他們,多麼完美的想法啊……”

葛安業神情驚疑不定,慢騰騰的坐起身來,按著自己疼痛未消的下頜,陰沉不語。

“我猜,你在這個家裡,並不是很受重視,那些表麵上跟你稱兄道弟的人,心裡其實也看不起你吧。”喬毓向後伸手,碧池怔了一下,方才會意,取出帕子呈上。

喬毓將那張帕子扔到地上,她神情憐憫,一攤手,無奈道:“不過這有什麼辦法呢,畢竟你是個輕而易舉就會被糊弄的傻逼啊。”

葛安業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猙獰,不過到最後,他還是撿起地上那方帕子,將唇邊的血痕拭去。

“我雖然打了你,但也喚醒了你,就算是扯平了,”喬毓含笑道:“而事情鬨大,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你走吧,我不會對人提起這件事的。”

葛安業以手撐地,緩緩站起身來,神情複雜的看她一眼,扔下一句“謝謝”,轉身走了。

碧池眼見一個大好青年被忽悠瘸了,神情同樣有點發複雜,看一眼同樣站起身來的喬毓,默默的低下了頭。

夕陽西下,喬毓目送葛安業離去,欣然道:“我最喜歡跟傻逼講道理了。”

“走吧,碧池,”她回過頭,道:“我們回去吃飯。”

碧池愈加恭謹:“是。”

“碧池碧池,”喬毓叫出來的時候,臉上不覺帶了幾分笑,她拍了拍碧池的肩,道:“我喜歡這個名字,你呢?”

碧池雖不明所以,卻還是微笑道:“奴婢也很喜歡呢。”

……

不過兩刻鐘,長廊處發生的事情,便傳到了葛老太爺耳朵裡。

“好,好,好,辦的漂亮,”他笑的開懷:“如果秉性愚蠢,再相像的麵孔也無用,我越來越中意這個人選了。”

張媽媽有些躊躇:“就怕,就怕她會不受控製,來日反噬。”

“你以為那些話是說給安業聽的?”葛老太爺收斂笑意,拐杖在地上一敲:“她是說給我聽的。”

張媽媽心下驚詫,垂下頭,不敢多言。

“今天晚了,明日再叫她來,”葛老太爺心情頗為舒暢的吩咐道:“把小輩們也叫過來,兄弟姐妹見一見。”

“還有,”他神情陰鬱下來:“叫二娘安分一點,不要生事,不然,有她的好果子吃!”

……

喬毓並不知道葛老太爺那兒生的波折,不過或多或少都能猜度一二。

這也是她的目的,叫葛老太爺安心,自己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廚房備下的晚膳十分精致可口,較之李家的家常小菜,自然是天壤之彆,更彆說在李家的時候,喬毓都沒好意思吃飽過。

碧池在側布菜,剛開始還麵帶微笑,最後卻繃不住了——她懷疑喬毓的胃連接著十頭豬。

假笑著看她吃飽,碧池覺得自己臉部肌肉都在作痛。

喬毓無知無覺,又或者察覺到了也不在意,往裡室去沐浴,擦乾頭發之後,便往寢室那張滑溜溜的床上去睡了。

第二日清晨,她醒的很早,精力充沛的爬起來,洗漱之後,又換上了簇新的錦繡衫裙。

“皇後薨逝沒多久,不能穿著豔色,”休息一夜之後,終於回血了的新武侯夫人笑容慈愛,為她解釋:“再過一陣子就好了。”

喬毓“哦”了一聲:“這樣。”

張媽媽為她梳起小髻,又薄施粉黛,雖然正值國喪,不可佩戴珠玉首飾,但喬毓那張原就美麗的麵孔,如此妝扮之後,仍舊綻放出十二分的光彩,明豔不可方物。

新武侯夫人是見過明德皇後的,眼前這人雖然同她年歲不一,但隻看麵容輪廓,卻是相差無幾。

世間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她心中有些感慨,再想起老太爺的計劃,倒真覺得可行,對喬毓的態度,也愈加好了些:“咱們走吧,這個時候老太爺該起身了,不能叫他等著我們。”

……

葛老太爺年約六十,發絲花白,皺紋叢生,唯有那雙眼睛,仍舊精光四射,鷹隼一般的銳利。

見了喬毓,他頗和氣的笑,叫她到近前去,仔細端詳過後,向新武侯夫人笑道:“咱們府上的姑娘,就數六娘最出色。”

“是,”新武侯夫人賠笑道:“老爺也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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