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知難而進堅毅韌心。話裡話外,又反諷了陸遊聒噪。
在外妖族大宗師本就沒真正接觸帝墓內情形,更不知其中艱險。
耳聞與目睹,終有差距,聽青石所言,均覺大大有理。
紛紛頷首認可。
陸遊卻笑道:“囉裡囉嗦一番話,還不是要人拚命?這也算智計?笑死人了……”
青石懶得理會。
……
眾人點兵。
鑒於帝陵內出現大宗師級天將,此趟不帶先天級弟子了。
烈摯躲在人後。
眼看小雪狐差點說出塗山一族的真凶,禁不住抹拭冷汗。
好在小雪狐最後言辭不清。讓他緊張稍緩,然事態危急,總覺心懸如旌,安不下情緒。
眼珠一轉,悄然挪到狼族附近。
招呼狼族此趟之行的宗師之首侖工。
庫瑪有令,此番征程要侖工一行儘量配合大爛陀寺的行動。
瞧見烈摯招手,侖工不疑有它,走了過去。
烈摯不敢明說塗山狐族一事,大爛陀寺乃真凶。
隻說狐族誕生了雪狐,他日晉升九尾,狼族必將受製於人。
與其未來窘迫,有些事不妨做在前頭,免得將來後悔。
他沒要狼族先發製人,實質無非要狼族施法絕了狐族未來。
大宗師魂念驚人,無孔不入。即使傳音,也難免被人竊聽。
當世能擋住魂念的唯有魂念。
兩人說話,顏豐用魂念遮掩了。
旁人看去,隻見竊竊私語,咬耳貼首,狀似親熱,至於說些什麼,皆無所聞。
這麼交頭接耳,外人確無辦法,也無疑念。
狼族與大爛陀寺交好多年,印南城數十萬居民,足有五成以上是狼族。
可小雪狐眼眸瞥去,頓如電亟。
遽然當日萬絕嶺一幕劃過腦海。
一個人族光頭與狼族統領裕泰。
之後他們尚想殺人滅口,若非高大哥與釋然哥哥相護,自己早沒了性命。
原本記憶殘缺,加上失憶後經曆覆蓋,此刻驀然清晰異常,又貫成一串。
從幼時出生,到塗山漫天大火,再到箐姨護著自己,藏入草叢……
之後箐姨引開敵人,自己昏迷,隨後被釋然哥哥救回,再然後,就是一串串幸福歲月……
每日價跟著釋然哥哥吟經誦佛,聆聽大道。
閒時賣萌打滾,撒潑嬌嗔。
無論怎樣,釋然哥哥皆是寵溺異常,從無絲毫生怒起慍。
尤其釋然哥哥懷裡,好生溫暖,有股檀香味,悠悠然然……
想到這裡,忍不住鼻子嗅嗅,回味無窮。
陡然麵紅過耳。
恢複記憶的小雪狐,終於有了男女之羞。
她忽然想起,自己與釋然哥哥曾在南海郡四季春相遇過。
當日釋然哥哥戲弄酒樓夥計,還誆騙自己,說什麼青蟲一大家子。
若非事後父親解釋,自己當真信了他。釋然哥哥其實有點小壞……
想到那時情景,又懷念,又悲慟。
眸光斜乜。
猝見烈摯與侖工分開,似已說妥什麼。
小雪狐大急,前肢伸起,指著大爛陀寺一方,尖聲喊道:“是他們,就是他們……
是他們殺了爹爹,殺了媽媽,殺了咱們塗山一族所有人……”
大夥循聲望來,再循她前肢看去。
方是恍然。
小雪狐前麵說得不錯,滅絕塗山狐族的確是一群光頭。
隻是此光頭非彼光頭。
大爛陀寺少有佛戒,殺人放火,行事蠻橫,無疑魔道。
對外素以僧人自居,未嘗不也是光頭和尚。
好笑是,殺塗山狐族是和尚,救下唯一幸存者,竟也是和尚。
也不知是不是佛祖當真有眼,覺得這群假冒和尚太過忤逆。
因而陰差陽錯,讓這件本該永埋地下的陰私之事,今日大白天下。
擎霧反應最快。
唰的一下移到大爛陀寺邊上,出手如電。
頃刻間,大半僧人被其製服。
顏豐欲待出手,不意邊上又來一位熊族大宗師。
顏豐霸拳驚人,一拳擊退,剛想舉步營救弟子。
烏無聲馭一團金光撲來。
顏豐大駭。
斜身閃過,熊族大宗師又來,背後又有一名蛇族大宗師。
側麵有蘇夫虛影呈疊,一隻碩大紅狐,口目猙獰,由天而降。
有蘇夫與白吟袂一樣,同為半步大宗師。
顏豐對上,沒有數十招,休想擊潰。
何況這裡還有恁多妖族大宗師,而且無色禪師蠢蠢欲動。
大有合作妖族,一同撲殺這個恨之入骨的異信仰大敵。
顏豐駭懼交迸,生出退心。
魂念散處。
戰鬥初響,周圍大宗師齊皆站定,著實固若金湯。
猛然察覺青石側麵斜走半步。
顏豐心念電閃,岌岌可危際,慮不及是否陷阱。
他也是果勇剛決之輩,不然休想把太嶽錘與霸拳八法修至大成。
袍袖一拂,側麵撞退熊族大宗師,正麵衝散了有蘇夫阻擊。
至於背後蛇族一擊,渾然不顧,直直往太上觀撲將過去。
嬴長秋摩挲巨闕的手一頓,腿部用力,剛想站起。
青石右手在他肩上一按。
嬴長秋半曲的腿部,頹然複回。
他茫然不解望向青石。
青石微一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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