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早在這些事情前就一直一病不起,人都是昏沉的,更不要替與她說什麼了。”宮嬤嬤說道。
梅幼舒覺得這些巧合得都讓人害怕。
而皇後與宮嬤嬤,她們全然沉浸在當下的傷心之中,毫無察覺。
“娘娘,外麵圍了好些人,都是宮廷侍衛,他們說……說您自今日起不可以隨意進出。”那宮人說道。
皇後抬手一拍桌案,正要起身衝出去,卻又一陣眩暈坐回了遠處。
“王家的人想造反了嗎?”皇後心力交瘁道。
梅幼舒遲疑道:“會不會是和孝國公府的人有關……”
皇後掃了她一眼,道:“孝國公府可沒有這樣的本事。”
梅幼舒正想說出邵行墨的在山廟中所作所為,可又想到對方的威脅,抬頭看向殿外,總覺得有人在窺視著這一切。
當下說出這些話,不僅皇後也無能為力,也許還會因此而害了對方……梅幼舒隻好暫且將那些事情擱在了肚子裡。
“一切都是以聖上的命令而行,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說動外麵的人。”宮嬤嬤焦心道。
皇後疲憊不堪,梅幼舒與宮嬤嬤扶對方進內殿休息。
隻一夜過後,後宮仿佛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早膳奴婢試過針了,是沒毒的。”宮嬤嬤端來膳食說道。
皇後將她遞來的碗推開道:“我不想吃,他們害死我的兒子,困住的我丈夫,如今又想困住我,接下來還想怎樣,想要吞並了皇室嗎?”
宮嬤嬤臉色微變,似想到了什麼。
“聖上子嗣單薄,除了太子殿下,宮裡還有個不滿十歲的二皇子殿下,您說他會不會有危險?”
皇後頓時激動起來,想要往外走去。
“您去不了。”宮嬤嬤尚且還能冷靜說道。
“咱們需要信得過的人去。”宮嬤嬤說著看向了梅幼舒。
皇後愣了愣,也看向了她。
梅幼舒見她們都看著自己,卻毫無退後的餘地。
“我……我去。”小姑娘讓自己看上去儘量沒那麼害怕。
緊著時間,宮嬤嬤便給梅幼舒換上了宮女的著裝,隨後又交代她去往惠妃宮中的路線,叫她無比要探知二皇子的情況。
梅幼舒反複在心中默背下後,這才往外走去。
門口的侍衛見她手裡端著殘茶與杯具,隻當她是尋常宮女,這才放行。
梅幼舒走到隱蔽的地方便將茶盤放下,轉而順著宮河往北摸索去路。
也不知是她運氣好還是背,偏偏沒走多久,就看見一個中年太監扛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往前趕去。
那男孩哭鬨不休,掙紮不止,叫那太監一時吃力,忙扯了腰帶將對方手腕綁住,口中還念念有詞。
梅幼舒從河邊拿了塊大石頭,用力朝那太監腦袋砸去。
那太監連喊都沒喊一聲,就倒進了河裡去。
“宮女姐姐,快救救我。”那二皇子哭道,“我母妃被人勒死了,我要去找父皇母後,讓他們把那些惡奴處死。”
梅幼舒替他解開手腕,聽得這些事情聽得都有些麻木了。
至今為止,這一切對小姑娘而言,就像天崩漏海,地裂岩漿那樣可怕的事情一般。
災難像瘟疫般蔓延傳染,讓每個人都跌入了一個陷阱裡去。
有人想要摧毀皇室還是想要取而代之,她還不得而知。
從襲國侵犯蜚鎮開始,宮廷的內部便逐漸亂了。
太子薨逝,聖上病倒,皇後被軟禁,惠妃被勒死,二皇子又要被帶往何處?
若再往更可怕的地方想一想,那麼襲國無緣無故發起的攻擊會不會也是與這背後的始作俑者有關?
這一切也許都是一個人所為,那人看準了,一出手,便是狠毒至極,甚至各個關節他都預知了提前處置好一切。
梅幼舒將二皇子帶回了皇後宮殿,偏老遠她就看見了門口的侍衛,頓時又被難住。
二皇子則是驚喜地要往前跑去,梅幼舒忙將他拉到假山後,但這一番動靜已經引起了侍衛的注意。
梅幼舒索性往另一邊快速走去,那群侍衛見可疑果然追上來將她攔住。
“是你,你剛才不是從皇後宮殿裡出去的?”那人問道。
梅幼舒本就害怕,想要哭,眼淚就流下來了。
“我方才看見……看見有個太監把二皇子殿下往水裡推,我害怕,我就回來了……”
她本以為那些侍衛會追問然後過去查看,豈料他們隻是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將梅幼舒推回了皇後殿中。
宮嬤嬤見狀忙將她拉到了內殿去,皇後也正仔細打量著二皇子,原是對方剛才趁著梅幼舒將人引開之時跑了進去。
正當皇後要與梅幼舒說話時,外麵忽然就來了人。
皇後臉色一變,忙將二皇子藏到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