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照片(1 / 2)

約莫隻坐了一刻鐘,外頭忽然狂風大作,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他有些警覺地站起來,看了一會外頭的雨勢,道:“今晚看著不像有雨的,沒想到又下起來了,我得回金水河去。”。

徐婉原本以為他的心事,隻關乎情場、權力場上的得失,才記起他最近一直在處理坤州這邊的水患。治水是大事,坤州往南這一片都是魚米之鄉,換而言之便是河道縱橫,水況複雜。

前幾天就聽說金水河快要決堤了,眼看著又下雨了。

這陣子鋪天蓋地都是他的花邊新聞,好像大家都忘了這個人其實在堤上治水。

他微皺著眉,下樓的步伐邁得快了些。徐婉一時沒跟上他,他回過頭來,雖然看了出心焦,卻也是平和的語氣,“我得先走了,過會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徐婉也加快腳步,忙道:“不必了,你先走,我的車就在樓下。”

孟欽和“嗯”了一聲,看了她一眼,又道:“有些事不要逞強,等著我回來。”

說完,他疾步下樓。徐婉跟在他身後,不知道他說的那個逞強是什麼意思。

他們一路快走下來,很快就下了樓。卻也是這一轉眼的功夫,雨又大了不少。

“真的不用送你?”臨走前,他回過頭又問了一遍。

徐婉指了指前方亮著車燈的汽車,“謝謝了,我的車就在前麵。”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將視線收回來。他剛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什麼,又回過頭低聲囑咐道:“西城那邊地勢低,你和糯糯這兩天要當心。這雨恐怕一時半會停不了,金水河也不知道守不守得住。保重!”

金水河若是決堤了,坤州城必有一劫。隻是,如果坤州城都被淹了,那在壩上守堤的人呢?

徐婉稍稍出了一會神,他已經上車了。雨被風刮著往屋簷下揚,灑了徐婉一身,徐婉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回過神來。

那輛汽車已經行駛在雨幕中了,車輪劈開兩道水波,眼看著越駛越遠,卻突然停了下來。

從汽車上跑下一個侍從官,手上提著一隻小皮箱,急匆匆跑到徐婉跟前來,喘著氣道:“徐小姐,這是二少給糯糯小姐的。”他剛將皮箱交到徐婉手中,便立即轉過身跑著步往汽車那邊去了。

見他急成這樣,徐婉心裡不禁忐忑起來,脫口道了聲,“你們當心。”

不一會兒,那輛黑色的汽車消失在無邊無際的暴雨中。徐婉的司機也到了,她上了車,坐在後排座椅上,將那隻濕透了!了的皮箱打開,裡頭整整齊齊放了一大遝蝴蝶標本,此外,還有十幾塊嵌著昆蟲的琥珀,和一小罐玻璃裝著的螞蟻。

讓徐婉有些意外的是,那裡頭幾隻螞蟻竟然都還活著。

他素來是個細心的人,徐婉不意外他能摸透糯糯的喜好,隻是徐婉覺得奇怪,他這些都是什麼時候備下的?難倒一直將這些放著車上?

徐婉回到家中,糯糯還沒有睡,聽到聲音穿著睡裙跑到樓下來,見到徐婉有些委屈道:“媽媽,剛才打雷了。”

見徐婉手上提著一個沒有見過的小箱子,糯糯好奇地過來看。徐婉索性將箱子在客廳的桌子上攤開,糯糯是個男孩子脾氣,對這些昆蟲什麼非但不怕,隻恨不得將他們從琥珀裡摳出來,她高興地左右擺弄著。

徐婉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糯糯的好興致,也沒有告訴她這些小玩意是從哪裡來的。

隻是當糯糯看到那一小罐螞蟻時,往窗台那邊跑去了,踮著腳往外看。

徐婉回過頭,問她:“看什麼呢?”

糯糯嘟了嘟嘴,沒有說話,興致看著也沒剛才那麼高了,過了一會便說要睡覺了。

那天晚上雨下了一整晚,風夾著雨不知停歇地敲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