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照片(2 / 2)

徐婉一整夜都沒怎麼睡著。第二天的雨勢依舊大,徐婉第二天坐車去銀行的時候,看到鄰居家在將一樓的東西往二樓搬,好像說看著雨勢金水河那邊快守不住了。這一代地勢低,五六年前淹過一次,水直接漲到二樓了。

而街上的人也比往常更多了,不少人撐著傘上街才買糧食,要是澇災來了,免不了物價飛漲。

徐婉雖然不會在坤州久留,卻也擔心離開坤州的火車會不會被耽誤,她苦心布下的局會不會被這一場雨打亂陣腳,還有金水河的堤壩麵對著滾滾而來的洪水會不會決堤……

一切好像都在計劃外了。

徐婉回到辦公室,這陣子她已經在清理辦公室的東西,陳列都精簡了不少,之前那些裝點的花瓶都拿走了,隻留下牆邊一隻前不久從美國買回來的鋼絲收錄音機。

徐婉的辦公桌上也空闊,隻留了一盞綠色燈罩的台燈和一遝最新的報紙,徐婉坐在椅子上隨手翻了翻,才翻了兩頁掉出一張照片來。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人一身軍裝英挺坐著,穿著旗袍和狐裘披肩的女人坐在男人身側,緊緊挽著男人的肩膀倚靠著,態度十分親昵。男人和女人都沒有看鏡頭,想必都當初都沒有留意到這台照相機的存在。

!那男人不是彆人是孟欽和,而那女人徐婉看了好幾遍,才不得不承認就是她自己。

這是什麼時候?

那樣的小女兒情態,是上輩子嗎?

徐婉想了好久,才回憶起來,那是她和他在一起後的第一個新年。

如果她沒有記錯,那一天的晚上她在酒宴上遇見了張三爺,因為孟欽和的存在,張三爺對她格外客氣。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一晚她開心極了,不小心在酒宴上喝多了。

怎麼會不開心呢?一個整日擔驚受怕的人突然有了依仗,還是來自一個對她這樣好的男人,一個這樣出類拔萃的男人。

最後是孟欽和將她抱回去的。他將她抱到床上,親自喂她醒酒湯。她雖醒了,卻仍醉著,抓住他替她擦眼淚的手不放,絮絮地暴露著心裡最脆弱的地方,“二少,你知道我今天看見誰了嗎?”

“我以前最怕他了,他老是對我動手動腳,我看見他腿就發抖,可今天和二少在一起,我沒有再發抖了。”

“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二少的情形,那天我一看見您就覺得熟悉,我現在想來,或許是老天特意派您來救我的。”

她說這些話時,那個人仍是溫柔的。可是那天晚上,她不小心問了他一個問題。

他問她,二少,噩夢中常聽見的楊小姐是誰呀?

水麵上凝著的薄冰,就是在這一刻破滅的。

白駒過隙,一轉眼這一段回憶又已然成了新的夢魘。

人總是習慣忘記不想記得的事情,就比如她從來都不記得這張照片上記錄著的人與事竟然真切存在過。

徐婉的手微有些抖,這張照片絕對不會偶然出現,她將照片翻過去,背後寫了一行字:徐小姐,下一次它應該就不隻在報紙下了。

這是怎樣的威脅,又是誰想威脅她,徐婉怎麼不清楚?

徐婉將照片壓在手邊的詞典下,然後不動聲色地靜坐了半個鐘頭。

半個鐘頭後,徐婉讓人叫來了李享田。李享田來時還裝蒜,徐婉開門見山,“我是個爽快的人,明天中午有空一起喝杯茶吧,就在對麵的茶樓,還請您幫我問問三爺是否也肯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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