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 2)

楚筠聽魏槐晴問起了,便解釋說:“就是一種培育的香花,我自製的香膏中會有需要用到。”

正好她隨身帶了一盒香膏,就是打算送給晴姐姐的。

魏槐晴接過打開聞了聞。香之類的雖說她不了解,但楚筠送的自然是好東西。

隻是沒料到那魏淮昭繼花燈之後,竟還學會送花了。有意思。

風和日暄,小亭子這兒景致好又無人打擾,楚筠跟魏槐晴說了好一會閨內的私事。

不過她正說著話時,一抬頭卻發現不遠處的紫藤旁站著一位公子。

他似乎來了有一會,而且看著隱約有點眼熟。

魏槐晴正奇怪楚筠的視線為何總往她身後飄,就聽她指了指問:“晴姐姐,那邊有位公子,他是不是在看你呀?”

魏槐晴回頭一瞧,徐朔。

徐朔想要上前,又怕打擾,正糾結著時猝不及防對上她的視線,一時緊張起來。

魏槐晴眼皮直跳,不會吧,他又要來煩她了?

她起身對楚筠道:“你暫且歇著,我先回去了。”

順道去趕人走。

徐朔見魏槐晴一陣風似地從眼前走過,忙抬腳跟上:“魏姑娘!”

魏槐晴說道:“做什麼?”

徐朔跟著她到了附近無人的開闊處,又鼓起勁才道:“魏姑娘,我高中了。”

魏槐晴說:“恭喜?”

“那提親一事……”

魏槐晴忙打斷他:“徐公子,我當時說的很清楚了,你無需負責。”

“可在下雖是無意,卻也見過姑娘落水之身。身為男子,豈能沒有擔當。依照禮法,理應負責的。” 話未說完,他自己先漲紅了臉,瞧著還有幾分羞赧。

那時魏槐晴拒絕,他就想了很久。許是嫌他隻靠家中,沒什麼本事。所以他跟著父兄走動,又如此發奮,如今狀元之身,前途大好,應該能打消她的顧慮。

魏槐晴當年不過腳力沒練穩,為抓條大魚反而滑進溪中,夏日衣薄,可也裡衣嚴實,能瞧見什麼?

說了多少遍不必他負責,還以為消停了。

書呆子可真煩,想揍一頓。

她往庭院走去,一邊說道:“我說最後一次,不需要。徐大人另覓心儀的姑娘吧。”

徐朔著急地跟上:“魏姑娘!”

魏槐晴抬手,衝他亮了亮袖中的銀亮刃光:“彆再跟來。”

亭子中,楚筠見著晴姐姐一走,那位公子立馬就跟去了。

果然是來找她的。

她這會兒已經看清。是徐府的次子,殿試的狀元郎。

那日他打馬遊街時,她是有瞧見的。猶記得前些年時還總去找晴姐姐呢。

魏槐晴和徐公子都已離開,看這時辰應該也快要開宴。

楚筠站起身,打算回庭院去,可剛走出亭子,便聽到近處有誰出聲喊住了她。

“楚姑娘。”寧煊已從一旁樹影中走出,到了楚筠身前。

自湖上琴簫一彆後,他還是頭一回離楚筠如此距離。能得以交談,心中難免欣喜。

寧煊原本是想找來徐朔敘談的,但過去時卻見他突然離開,於是不由得跟上了。

待到此附近,才發現了楚筠身影。

好在今日是在季府宴中,能有機會和她說上幾句話。

他猶自高興著,卻見楚筠目色疑惑地看著他問:“公子是?”

寧煊笑容一頓,忙拱手道:“在下寧煊。”

楚筠在打量過後,刹那間又想起來了,回禮道:“原來是探花郎寧大人。”

她那日在街上見過他,當時還覺得這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呢。

雖還未明確授予官職,但叫聲大人總是更中聽的。

不過楚筠發現他好像也沒多開心的樣子。

寧煊才意識到楚筠可能不記得他。

他麵色微僵,提醒道:“楚姑娘可還記得那日遊湖?姑娘一曲琴音令人折服,在下情不自禁以簫聲相合。”

楚筠啊了一聲,意外道:“那日落水的人是你呀?”

她在畫舫上撫琴,其實並未瞧清舟上吹簫之人的麵容。加上他又落了水,就更認不出來了。

寧煊乾乾咳了一聲,無奈道:“正是在下,讓楚姑娘見笑了。實不相瞞,那日琴簫一合,在下便已將姑娘視為知音。”

楚筠回道:“隨意撥弦,公子謬讚。”

此時去回想,楚筠其實對他的簫音也早沒了印象。

她隻記得他落水時那個特彆大的水花聲,以及魏淮昭彈她腦門的那一下。

這時有府上婢女往這邊過來,提醒賞花春宴一會兒將要開始了,需要移步至府中設宴的清馨園。

寧煊道這便過去。

楚筠見他看過來,於是客氣說:“公子先請。”

她跟這位探花郎實在不熟,一路回去多不自在。

寧煊雖還想同她說說話,但想了想,還是點頭先行一步。

亭子修建所在,本就連通著幾條甬路。

楚筠思索要不要先回休憩的庭院,但考慮到魏槐晴他們可能已不在那,想了想還是先往剛剛婢女所說的方向,去往設宴的清馨園。

庭廊下走過了一行人,走在前頭的季府仆從正在為平懷侯府來的幾位引路。

侯府的兩位姑娘在談笑說話,盧磬往前走時,發現身邊的喬穆彤沒跟上來。

他疑惑停下:“表妹?”

喬穆彤視線落在另一處方向,也不知在看什麼。

見盧磬等她,便說道:“表哥你們先去吧。馬車上太悶了,這邊景致好,我想去吹風透一透氣。”

經過相處,盧磬已知她是個主意多又固執的性子。

想著是在季家府邸中,她也不是會吃虧的人,便點頭道:“好,記得早些過來。”

喬穆彤點頭,轉身向著岔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