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2 / 2)

儘燃 步蓮斂 25050 字 8個月前

由林興義在前頭開車,嚴衛國坐在副駕駛座,喬音則是跟秦息坐在後排,自從車子發動,林興義的嘮叨幾乎就沒停過,他歡喜道:“費了這麼多天,我們總算把這幾個凶手抓到了,還順帶抄了一幫毒販子的窩,就是有點白白讓禁毒大隊他們撿便……”

林興義話還沒說完,他右邊猛的傳來一道死亡凝視,林興義頓時苦下了臉,他立馬坐直身子,正色道:“民警從來都是一家!方便他們,就是方便我們!”

嚴衛國讚同點頭,聽到這話,喬音卻是不厚道地笑出了聲,秦息亦是聽得好笑,沒有為林興義開口求情。如果仔細看去,還能看到嚴衛國嘴角壓抑不住的笑意。

喬音也算是看明白了,嚴衛國確實是回回都喜歡挑林興義的毛病,但他們不過是一個願意開玩笑逗大家樂嗬,一個是時時不忘本想指出後輩不恰當的言行。

喬音心態緩和歸緩和,卻還是沒忘記她的任務,她接過林興義的筆記本,開始靠在座位上,一邊回想著,一邊把她今天聽到的坦白寫成一份客觀報告。

凡是李建忠說到的有用的信息,她通通記錄了下來。車內的人自然看到了她在奮筆勤書,秦息對前麵的林興義搖了搖頭,林興義明了,車速漸漸慢下。

車身經過一中的時候,喬音的報告也恰好寫完,她將報告遞給秦息,“李建忠說的所有有用信息都在這了,你們先看一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先去學校找人問問情況,晚點再回隊裡。”

“好。”

得了秦息的批準,她下車後,便迅速跑進了學校,在路上耽誤了這麼久,時間早已不知不覺劃到了下午兩點多,正是學生午休結束的時間,趁著宿舍人都不在,她迅速回宿舍把濕了的校服換下,穿上一套常服,又為了區彆於學生,她把頭發披了下來。

她手機在回來路上就自動關機了,因此她看不到謝落羽給她的回複。

路上學生稀少,偶爾看到幾個人,都是在不停地向教學樓狂奔,生怕遲到後被班主任逮著罰站。

她一一掃過路上的花花草草,不知為何,她在心生感傷的同時,居然覺得這所學校也不總是都充斥著噩運。她揚了揚眉,加快腳步,迅速走進了高二棟的教學樓。

她在辦公室門口探了一眼,謝落羽恰好在裡麵,喬音禮貌地敲了敲門,謝落羽順勢望來,愣了一愣後,她險些激動地站起身,喬音給她比了個出來說話的手勢,謝落羽連忙放下手頭教案,心情激動地走了出來。

謝落羽麵露激動地瞅著喬音,跟著她下了樓,往操場走去。

“小…小音,你是真的沒事吧?”謝落羽緊緊抓住喬音雙手,仔仔細細打量著她,“從你那天晚上被人抓走後,我就生怕你被那幫人欺負。”

說著,謝落羽忍不住說教道:“你也真是的,無論被抓的人質是不是你認識的人,你都不該這樣去替換的……”

喬音輕輕笑了笑,“落羽姐,這就是我工作的職責所在,我有義務保護人質。”

見謝落羽眼眶越來越紅,喬音趕忙打住她道:“落羽姐,你先彆急著哭!我今天找你來,是有另外一件特彆重要的事想問你,如果這件事不問清,那我這麼久來的事就都白做了。”

謝落羽尷尬地擦了擦眼睛,嗔怒道:“誰說我要哭了。”

喬音沒繼續跟謝落羽拌嘴,她開門見山道:“落羽姐,你教的班上是有一個叫李思思的學生嗎?”

謝落羽點點頭,有些疑惑道:“對啊,我不是都發消息告訴你了嘛。”

“我手機沒電了,所以沒看到消息,你再給我重新說一遍吧。”

“也行,不過你不問起思思,我還真的差點忙得把她給忘了。”

“那你接著繼續說!”喬音急忙催促道,見喬音實在著急,謝落羽語速也不由加快:“雖然不知道你突然問思思乾嘛,但我以前跟她關係還有挺好的,她以前很喜歡問我題目,次數一多,她也開始會跟我說些她的煩惱和心事。”

喬音敏銳地抓住了謝落羽最後幾個字,她急忙抓住謝落羽手臂,“那後來呢?李思思她都跟你說什麼心事了?”

聽到這個問題,謝落羽猶豫了一會兒,但在喬音迫切的眼神之下,謝落羽還是開口道:“她說她失戀了,說她男朋友之所以跟她在一起,是為了跟其他女生一起…一起玩弄她。”

喬音猛的瞪大了雙眼,“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

謝落羽用心想了想,不大確定道:“一兩個多月前吧?我也不太記得了?”

喬音道:“那你當時怎麼安慰她的?”

她明白謝落羽的性子,假如把學生主動坦白戀情放在其他老師身上,那十有八九都是拆散和請家長,但謝落羽不同,她絕不會這樣做。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後來見她哭得傷心,我就陪著她聊了很久,”說著,謝落羽突然補充道:“噢,我想起來了,思思她有段時間好像特彆傷心,所以大概有持續一周的時間,我都在開導她。”

“那後來呢?她是怎麼想的?”

謝落羽聽不大明白:“什麼怎麼想的?”

喬音張了張口,終究出聲道:“比如她有沒有跟你說過想自殺的話?還有後來你陪她那麼久之後,她心態最後怎麼樣了?”

謝落羽恍然大悟過來,她神色沉重道:“有說過,當時就是因為她成天抱怨生活,覺得自己活著沒有一點意思,她才每天哭個不停,經常來找我。”

說著,謝落羽話音一轉:“不過到了後麵的時候,思思她確實是緩過來了,也漸漸斷了想自殺的念頭,而且她還跟我保證說,說她以後想好好學習我這門課程,爭取不讓我失望。”

聽完這些,喬音臉色蒼白地倒退了一步,她恍惚想起,李建忠曾經說過,李思思生前最怕痛了。那麼最怕痛的一個人,又怎麼會選擇以最痛的割腕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謝落羽被喬音臉色嚇到了,她扶住喬音,擔憂道:“是我說錯什麼了嗎?怎麼好端端的……”

喬音擺了擺手,強顏歡笑道:“落羽姐,我這邊還有其他任務,等我們哪天有空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聚。”

說完,顧不上謝落羽在後麵的呼喊,她踉蹌著腳步走出了校門口,在馬路邊攔了輛的士,直接往局裡的方向開去。

在喬音下車後,秦息迅速瀏覽了一遍喬音的報告,他目光也是在李建忠說的“李思思生前最怕痛,李建忠說李思思沒有要自殺的跡象”這句話停留了下來。

假如李思思真的怕痛,又沒表現出有自殺傾向,那她割腕自殺這點也未免太可疑了。如果李建忠並沒有為李思思報仇,那李思思用這樣一種眼睜睜看著自己血液流儘的目的又何在,她使自己這樣難受的行為能報複到誰。

秦息把報告一一給其餘幾人看過,幾人都不約而同神色嚴肅起來,秦息按了按額頭,沉下聲道:“耗子,你等下帶著玉蘭去問問李思思的筆記本在哪,找出來再仔細看下,看她後來還有沒有再寫什麼。”

“小林,你等下再帶著技術人員去李思思家重新檢查一遍,現場一定還有什麼被我們忽略的地方。”

幾人紛紛點頭應了聲。被稱作石哥的人由於中了槍.傷,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被警方及時監視起來了。秦息和嚴衛國顧不上喘口氣,便又把矮個子帶進了審訊室審問。

毒販本就是為了利益而聚在一起,自然也會因為失利而供出同夥,道理他們都懂。

因此矮個子幾乎沒怎麼需要秦息費口舌,就老老實實把他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出來。

喬音臉色蒼白地趕到審訊室時,矮個子已經交代到大半了。她沒進,隻趴在單向玻璃外靜靜看著。

矮個子原名叫李順,一個小工廠裡的普通工人,由於貪財好色,又愛打牌抽煙,工資過得總是有些拮據,故而幾經輾轉下,在熟人的介紹下,他也嘗試性地加入了這幫團夥,暗地裡做起了不正當的買賣。

隻是他來得晚,加上膽不夠大,他每次拿的量極少,還是在聽說僅僅憑借幫李建忠躲藏這一點,就可以收到一筆不低的酬金,他才膽大了一回,成為了李建忠的幫凶之一。

李順相較於石哥和唐成棟,幾乎挖掘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沒一會兒,李浩澤也帶著方玉蘭氣喘籲籲跑了回來,方玉蘭慣來沒個正形的臉上,也罕見的緊張起來,喬音立馬把方玉蘭扶到座位上,方玉蘭遞過筆記本,喘著氣道:“喬音,我和耗子認真看過了,雖然一切都和李建忠說得一樣,但…但在記錄了向廈文三個的後麵,日記本有被人撕過的痕跡!”

喬音迅速接過,找到他們說的地方,將日記本沿著中間的線往兩頭掰,果然像方玉蘭說的那樣,中間不大明顯地被撕掉了兩三張。況且李思思字跡娟秀,寫字也是輕飄飄的,字跡根本刻不到另一張紙,很難用肉眼看出她先前到底寫了些什麼。

她趕忙道:“先送去技術室檢查,看能不能驗出其他人的指紋。”

李浩澤一把接過,立馬找技術人員檢測去了。

秦息那邊也恰好結束了審訊,喬音小跑著迎了上去,把她知道的情況通通告訴了他,隨後前往李思思家的技術人員也匆匆歸來。

“秦隊,我們把李思思家的家裡又詳細勘察了一遍,由於李建忠走之前打掃過家裡,我們隻在李思思床頭的地上,檢測出了一隻男人的鞋腳印,底麵明顯引著阿迪的標識,而且李建忠的鞋子除了解放鞋就是皮鞋,鞋紋沒一個跟這個圖案對得上,根據熱衷阿迪的周洋反映,他說這是阿迪剛出不久的最新款式。”

喬音忍不住暗罵了聲,秦息麵色亦是不好看,照這種情形看來,李思思的死亡,就極有可能不是自殺了。

正當眾人焦灼間,一旁的電話卻突兀響起,震醒了眾人,喬音剛接起,那邊便開門見山道:“你們秦隊長在嘛?我想找他說幾句話。”

“好的,你等一下。”說著,她把電話遞給了秦息,秦息接過,那邊便迫不及待道喜道:“好你個秦息,要不是底下人剛剛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已經把這個案子拿下來了,而且我還聽說,你這次居然帶著人直接端了毒販子的老窩,幫著禁毒隊繳獲了不少毒品,這萬一你升官了,你可彆忘記你老大哥啊……”

“案子臨時出了點問題,”秦息沒有多做解釋,他按了按額頭:“等下次有空,我再去找你好好聊。”

“哎,不是,這怎麼好端端的又出問題了,”說著,派出所所長楊乾誌忍不住嘀咕道:“這怎麼最近儘碰上些奇奇怪怪的報案,上回那個說朋友騙錢逃走的幾個人居然鬨到今天還不肯走……”

秦息正要掛斷電話,聽到這話,他又重新拿了回來,沉聲道:“你把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楊乾誌接到的報案大多是行為較輕的治安案件,沒有刑事案件隱私性強,況且兩人以前也會時不時聚在一起討論案件,因此聽到這話,楊乾誌又詳細說了一遍:“大概半個月前吧,突然有幾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報案,說是他們朋友在找他們借了一兩萬塊錢後,卻找不到人了,還說電話都打不通了。”

秦息開了擴音,因此喬音也能聽到楊乾誌的話,她緊張地捏緊了拳頭,一動不敢動聽對方道:“在接到報案後,我們就立馬派人出去找了,但事情已經過去一周了,那個騙錢的小崽子不知道從哪搞到假.身.份證逃到外省去了,哪還找得到人。”

“結果那幾個來報案的年輕人就死活賴在我們門口不走,非說是我們不肯幫他們找人。”

雖然找不出證據,但在聽完這些話後,喬音和秦息都懷疑這個騙錢逃跑的人跟李思思的死脫不了乾係。時間上太過巧合了。

秦息快速道:“那幾個人現在還在派出所門口嗎?”

“肯定還在啊,”楊乾誌有些無可奈何道:“他們每天都準時準點來蹲守,搞得我這段時間走到路上都被人指指點點的,生怕哪天陳局就請我喝茶了。”

“好,你先穩住那幫人,讓他們先彆走,我有話要問他們。”

“怎麼還要勸他們留下呢,哎不對,難道這個人跟你這起案件有關?”

然而秦息已經迫不及待地掛斷了電話,他迅速披上外套,喬音和林興義便自發跟在他後麵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三人就抵達了派出所大門口,果然像張乾誌說的一般,是有三個二十出頭、打扮潮流的男生拉長臉守在門口,三個人站成一排的架勢,就差沒拉條橫幅寫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秦息快步下車,看了眼他們道,“有事先進去再說。”

三人雖然膽怵秦息身上的氣勢,但也看得出來,秦息很有可能是能為他們做主討回錢財的人,三人相互看了眼,都選擇了立馬跟上秦息,幾人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楊乾誌一早就在辦公室裡等著秦息了,他體型屬於十分典型的中年男人身材,啤酒肚和地中海樣樣不少,不過他五官倒是生得十分的……祥和。

喬音迅速打量完楊乾誌,又上下掃了眼秦息,下意識拿他跟秦息做了個比較,最後還是默默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見秦息進來,楊乾誌笑著迎了出來,遞給秦息一份文件。

喬音和林興義跟著秦息一起翻閱,派出所報案裡的當事人名叫沈故泉,今年24歲,因長期混跡高檔場所而認識了一幫狐朋狗友,每天開跑車,穿名牌,一開始就以富二代的身份高調出場,惹得現在追到派出所來討債的人信以為真,成天瞎跟著他混。

然而關於沈故泉真實身份的事,也是一直到前段時間沈故泉無緣無故失蹤,這三個人才知道自己被人騙了。三人身上穿著名牌,但家庭多是小康之家,除了一份普通工資,他們哪有那麼多的經濟來源。

故而一周後,三個人既找不到沈故泉,又打不通他電話,再聯想起沈故泉借錢時的急迫,這才怒氣衝衝跑來派出所報案了。

喬音和秦息迅速瀏覽完,秦息合上文件,淡道:“既然手頭不寬裕,為什麼當初還會借他那麼多錢?”

三人頓時靜若呆雞,不嚷嚷了,見他們不說話,秦息接著問道:“是因為他一開始跟你們承諾了利息?你們覺得他身份有保障?”

聽到這話,穿橙色衣服的男生終於點了點頭:“是的,他找我們借錢的時候,隻說是還差幾萬塊錢買車,說是等過幾天他從他老子老娘那裡拿了錢後,就馬上翻倍還我們。”

“那好,我再問個問題,在你們跟著沈故泉出去玩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一個叫李思思的女生?”

秦息示意,林興義從檔案袋裡拿出了李思思照片,遞到三人麵前,三人看了不過短短幾秒,紛紛用力地點了點頭:“認識!李思思還跟我們一起吃過飯的!”

喬音提問道:“那沈故泉跟李思思是什麼關係?在沈故泉找你們借錢的那段時間,他們關係還好嗎?有沒有吵過架?”

橙衣男生回複道:“當然是情侶關係啊!而且沈故泉以前還經常把李思思帶出來跟我們在外麵玩,至於你說的關係好不好嘛……”

橙衣男生回想了下,他肯定道:“他們關係還是不錯的,至少在我們麵前表現出來的,還是挺膩歪的,但是到了後麵,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了,好像開始吵架了。”

恰好技術室的周洋從官網上把他們發現的鞋紋和鞋子正麵發了過來,喬音遞給他們:“那你們再看下,沈故泉有沒有這樣一雙鞋?”

橙衣男子接過,和同伴一起看了幾眼,他們肯定道:“有這個款式的,但沈故泉穿的是黑色。”

林興義迅速提筆記下,喬音最後拿過文件看了看,沉下聲道:“你們真的確定沈故泉是在二十天前的下午找你們借的錢?沒有記錯?”

假如真是這個時間,那沈故泉與李思思死亡的時間也銜接得太巧妙了,很難不讓人懷疑沈故泉才是真正殺死李思思的人,否則他為什麼要在李思思死亡當天的下午,就迫不及待找朋友借錢,逃得遠遠的。

觸及到三人最在乎的問題,三個人都不約而同點了點頭,“我們絕對沒有記錯。”

說著,三人分彆遞過一張借條,上麵白紙黑字,把借款金額、借款時間和還款時間都寫得明明白白。卻耐不住沈故泉帶著錢跑了。

“你們知道他住哪嗎?”

提起這個,橙衣男生更加不滿了:“我們一開始知道的是錯誤地方,結果後來成天找人打聽,我們才問到他真實住的地方,但他鄰居卻說有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聽完這些,喬音三人默默對視了一眼,雖沒當著外人麵直說,卻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秦息告彆了楊乾誌,就起身帶著喬音和林興義出門了,橙衣男生忍不住攔住小林道:“你們向我們問話難道不是為了幫我們嗎?”

林興義拍了拍橙衣男生肩膀,幽幽歎氣道:“你們還是先保住你們這條命再問錢吧,你們一開始就不該借錢給他的。”

若是沒有這三個人的無心資助,哪有沈故泉逃到天南海北的機會。

橙衣男生驚訝得張了張口,隨後像是明白過來似的,他忽然轉頭看看楊乾誌,楊乾誌也不多說,隻麵色沉重地點了點頭,趕在兩個同伴繼續追問借款前,橙衣男生立馬把他們拖了出去。

喬音三人重新回到了車上,秦息打了個電話給嚴衛國,讓他去看守所那邊查查記錄,看沈故泉有沒有過作案前科。三個人沉默地坐在車上,就連往常話多的林興義都安靜了下來,與上午返程時的熱鬨全然不同。

林興義找房東開了門,裡麵窗戶緊閉,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怪味。

沈故泉家裡不僅布置簡陋,就連物品擺放也很隨意,幾乎在哪用,就在哪扔。而他鞋架上的鞋子,大多也都一掃而空,林興義拿他幾雙不要的舊鞋看了看,鞋碼完全符合技術人員在李思思家檢測到的鞋碼。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基本相信沈故泉才是真正殺害李思思的凶手,隻是李思思早早就被李建忠下了葬,他們沒辦法從李思思屍體的根源上來檢查她真正死因。

在喬音三人趕往沈故泉家裡的時候,李浩澤得了秦息的命令,也緊趕慢趕帶著方玉蘭去查看了火車站當天監控,儘管沈故泉做得隱蔽,但他們還是從身形和發型上認出了沈故泉,他帶著黑色口罩遮住臉,拖著行李箱,行走匆忙。

派出所的楊乾誌一早就讓底下人查過了,但沿著沈故泉這個身份查,隻能查到他坐到了鄰省省份,其餘的路線轉換查不到了,更無法得知他的住房信息,他仿佛人間蒸發一樣。

喬音沉默著跟著秦息回到了局裡,聽說結果後,大家夥都悶悶不樂的,打不起精神。下班前,陳局臨時召集眾人,開了個緊急會議。

後續果然如喬音所想,這起案子由於費時太長,哪怕知道沈故泉是凶手,但他們連沈故泉逃到哪了都查不到,又怎麼能迅速抓住他。

隨著網上通緝令的即將發布,喬音心頭也漸漸冷了下去。

陳局交代完案件後續,見眾人皆是垂頭喪氣,陳局終究把訓斥的話憋了回去,首當其衝就從喬音開始誇讚:“雖然沒抓到真正的凶手,但我們這次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尤其是這次有很多表現突出的同誌,這第一個要說的,就是新加入我們的喬音同誌,從上班第一天,她就一直在為案子而奔波,從她主動願意潛伏在一中,到替換人質,再到問出凶手實情……她的這種精神,絕對值得你們這些老人學習。”

說完,大多數人都真心實意為她鼓掌,儘管他們和喬音才認識不久,但她做的事,他們都是實打實看在眼裡。

喬音勉強勾唇笑了笑,起身朝眾人鞠了一躬。

隨後陳局又從林興義開始挨個稱讚了一遍,餘下的時間,喬音都有些心不在焉聽著。

下班前,她帶了張沈故泉的照片走,將他照片揣進了她兜裡。打車回到家,換了鞋,她便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

好久後,她還是忍不住拿出沈故泉的照片,她仔仔細細從他眉眼上看下去,沈故泉是典型的小白臉長相,他皮膚白淨,乍一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她一點一點把他樣貌深刻記在心裡。

她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隨便弄了點晚餐打發,便立馬去浴室洗了個澡,連頭發都沒吹乾,她就有氣無力倒在床上,很快熟睡過去,連一直亮起的手機屏幕和敲門聲都沒聽到。

雖然她有幾天沒睡過安穩覺了,但這個晚上她噩夢連連,睡得十分不安穩。最怪異的是,她明明從沒有跟李思思等人接觸過,他們卻仿佛約定好了似的一起出現在她夢中,以各種詭異離奇的方式呈現出來。

不過早上五點多,她就猛的從夢裡驚醒,她緩了緩神,想起今天正好是周六,休息時間。她心知自己恐怕再睡也睡不著了。於是索性掀開被子,撥了個電話出去,簡單說了幾句,她就開始刷牙洗臉換衣服。

站在梳妝鏡前,喬音猶豫了會兒,終究還是沒有化妝,等她吃完早餐,盛安灣小區也悄無聲息迎來了一輛小車,隻靜靜停在她車庫前等她。

下樓前,喬音下意識往對門瞅了眼,才六點多,他肯定還沒起床吧,她看了看秦息昨晚打給她的幾個未接來電,沒有去敲門吵他。

她給秦息回複了條消息,解釋了她昨晚沒接他電話的原因,便快步下了樓,徑直上了來接她的車,由於走得急,她也沒注意到,她方才□□叨的人,如今就靜靜立在她不遠處。

秦息立在原地,若有所思看著黑色車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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