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奇怪的大鳥(二合一,昨……(1 / 2)

曾常坤因為那一跤竟然直接摔成了植物人。這是讓曾家一家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他老婆徐默乍一聽到這消息, 更是猶如晴天霹靂。

她本就是沒什麼主見,一心隻圍著兒子打轉。刻薄又愚笨,家裡大事小事也是曾常坤說了算。

如今這主心骨倒下了, 家裡的店鋪生意幾乎停擺, 收入來源斷了不說,還得繼續支付曾常坤的醫療費,她一時便覺天都塌下去了。

相比於她的焦慮,而曾小偉對父親突然住院卻沒什麼太大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年紀太小,還不明白植物人是什麼意思。也或許他遺傳了他父親的冷心冷肺。

總之,他也依然過著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困了就睡, 餓了就吃。一有不如意的就大吼大叫, 非得讓身邊的大人都滿足了他的要求才行。完全不管自己的母親此時有多麼無助彷徨。

徐默一邊忍受公婆對她的指責, 一邊照顧老公兒子,已經是心力交瘁。幾乎忘記了之前夢裡金鬼交代的事情。

這一晚,她好不容易給兒子洗了澡,哄著他睡著後,才疲倦地躺回了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門, 她好像來到了一處暗沉不見天日的空間門,周圍輕霧縹緲, 幽深看不見儘頭。

她心裡莫名惶恐,而這時,忽然一白金色影子從霧氣後飄來。眨眼便出現在了她麵前。

那竟是一個渾身透著白金色, 身形高大, 青麵獠牙的惡鬼。那惡鬼兩眼如銅鈴一般大,猩紅大嘴一張,頓時噴出陣陣腥氣。

“新安人士徐默, 城隍令你賠償樂章一家十萬,你竟敢置之不理,是想違抗法令,同你那丈夫一起受生罪嗎?”

這聲咆哮如巨浪拍岸,震耳欲聾。那大張的嘴如巨淵般深不可測,好像頃刻就能將她吞噬進去。

徐默尖叫著從噩夢裡醒來,渾身已經是冷汗淋淋,一顆心臟急速跳動著。

她捂著胸口,大喘著粗氣。這時,她才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

難道說那並不隻是一個夢嗎?是城隍!因為她沒有將十萬塊賠償給樂家,所以他派了鬼差來找她了。再聯想到自己老公摔倒當天的異樣表現。她的臉色更是慘白一片。

難怪,難怪,他們家這是遭了報應了啊!

徐默受了這一通驚嚇,當即也病倒了。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這一病就病了小半年。公婆嫌她晦氣,把孫子也接走了,不讓她見,怕她過了病氣。連店鋪的生意也被她公公接手幫忙打理了。

雖說是幫忙,她卻連每日營業額是多少也不清楚。

她又氣又委屈,但因為生病整日昏昏沉沉的也沒辦法。隻怪自己當初沒有跟老公學著做生意,一心撲在了兒子身上。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徐默進了醫院第二日就忍著身體的不適急匆匆跑去找了樂家。而這時,她才知道。樂章竟然醒過來了。並且還是她老公摔倒當天醒過來的。

即使再蠢的人也能猜到了一些了。這大概就是老天爺看不過去了,讓她老公代樂章受這一份苦。

她生怕自己也要跟著倒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樂家道歉,求他們原諒,並且一口氣轉了二十萬給他們。希望他們不計前嫌,千萬要原諒她。

樂家一家人也很是莫名其妙。不過兒子醒了,又多了一筆賠償款,剛好可以繳清之前欠下的醫藥費,還有一些結餘。他們自然是很高興的。也不再為難她了。

又聽說曾常坤進了醫院,至今昏迷不醒,不禁唏噓不已,感歎世事無常。

“我就說那家城隍廟準啊,你們看我們樂樂不就醒過來了嘛!那曾什麼的,竟然也暈迷了。我看就是遭了報應了。果然是老天有眼,趕明兒我一定要去城隍廟裡還願,好好感謝一番城隍爺!”

樂奶奶此時也是眉開眼笑,她憐愛地摸了摸孫子的頭頂。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原來暮氣沉沉的老人家此刻看著也充滿了朝氣。

半躺在床上的樂章雖然表麵淡定,心下卻是翻江倒海。那曾常坤竟然真的昏過去了。他竟然真的代替他成為植物人了。

所以那並不是夢啊,他真的見到城隍爺了!

樂章一張臉因為激動浮上了幾分紅暈,看著竟多了幾分生氣。

“奶,就是城隍爺!我昏睡的時候夢到城隍爺了。他說我做了善事就該有好報。所以讓我醒了過來......”

他激動著大致說了一下夢裡的情景,聽得樂家人一臉震驚。隨之而來的便是滿心敬畏。一家人下定決心等樂章身體好一點了,要找個好日子去城隍廟還願。

這一日,陽光正好。城隍廟裡依然香火鼎盛。輕風吹過,院中的大樹簌簌作響。聽在耳朵裡,有種彆樣的愜意。

沈鏡坐在樹下,在人群裡看見了來上香的樂家一家人。樂章的身體恢複得很好,不過短短一周,臉上竟已經圓潤起來,皮膚透著健康的紅暈。任誰也看不出他剛剛才從死神的鐮刀下掙脫出來。

他們上了香後,一一虔誠地在大殿磕頭跪拜。

齊淩橋一半的身體隱在神像裡,一手捏著胡須,眼帶慈愛地看著在下麵磕頭的樂章。

之後,樂父從包裹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香油錢,小心地塞進了功德箱裡。

沈鏡遠遠隻看到一疊紅亮的鈔票,估計也不少。對於他們如今的家境,能捐出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但看他們個個臉帶笑意,眉眼溫和,便知他們對現在的狀況很知足。

出了大殿後,樂奶奶拉著徐五爺不知在說什麼。她唾沫橫飛,手舞足蹈,徐五爺也好脾氣地站在一旁,安靜地聽她說話,時不時微笑點頭回應,眼睛裡好似亮著光。

沈鏡一看便知他們是在對城隍爺吹彩虹屁了。平日裡徐五爺也非常熱衷此事,每每有香客拉著他問城隍爺時,他都能滔滔不絕許久。

沈鏡初時還有些好奇。但自從他聽了一耳朵以後,饒是他臉皮深厚,也不禁紅透了一張臉。

哎,他這個乾兒子對他的濾鏡實在太高了......

沒過多久,樂家人便攜手離開了。

時間門過得很快,好似一眨眼,已到了掩門的時間門了。香客們陸陸續續也離開了,城隍廟一下子也安靜了下來。

沈鏡拿了掃帚將院落掃乾淨,又去整理了散亂的香燭。

沒一會兒就見徐五爺從後院過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本筆記本。

“小沈呀,之前你跟我說功德箱裡的錢要捐出去,如今這錢都整理出來好一些了,你打算往哪裡捐呢?”

“整理了?”

沈鏡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他拍了拍腦門,最近太忙,他竟然都給忘了這回事了。

“抱歉啊五叔,我差點都給忘了。現在一共有多少啊?”

徐五爺拿出一個小筆記本翻開,裡麵密密麻麻記載了許多數字,看起來就是個大工程。沈鏡不禁有些慚愧。

“之前的我算了下,有七萬多塊。錢我都鎖在箱子裡的。今天的還沒有算,等會我再去把功德箱裡的錢都拿出來數數。”

什麼?七萬塊?

沈鏡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才多久,一個多月而已,竟然就收了七萬塊了嗎。一個月七萬,一年就八十多萬,這也太賺了吧!

這些香客都這麼有錢這麼大方嗎?

沈鏡作為一個剛大學畢業,還沒有經曆過社會職場毒打的青年,也不禁被這收益驚住了。

這可是純純的香油錢啊,還不包括他平時賣符紙,給人算卦掙的錢。

他什麼時候竟然這麼有錢了嗎?

沈鏡心下有些不太平靜,他不禁看向了徐五爺。對方麵色如常,還低著頭湊近了筆記本,看他自己每日記的賬。似乎完全不為所動。

不是,他都不激動的嗎?這樣顯得他很沒見過世麵一樣也。

沈鏡心裡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卻極為佩服徐五爺。這世上有多少人能經得住金錢的誘惑呢?

這廟裡除了他便隻有徐五爺一人。他平時很忙,每天處理各種事情,應付來自各處的香客。再加上還要計算自己賣符紙掙的錢,幾乎都快忘了功德箱的事情了。

而徐五爺本就是這城隍廟的主人。即使他不把錢拿出來也沒人說什麼。但麵對幾乎是囊中之物的錢財竟然也能如此無私。不僅毫不心動,還主動來提醒他。

沈鏡不禁感慨一聲,“五叔,這麼多錢您都不心動的嗎?這要是換成其他人可不一定會像您這樣啊......”

徐五爺卻搖了搖頭,笑道:“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們修道之人講究安貧樂道,無欲無求。如今我的生活已經比許多人都好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更何況這些錢都是要捐贈出去的。我相信,會有許多人比我更需要它們的。”

徐五爺依然穿著那身簡樸的黑色道服,長發盤在頭頂,用一根木簪束好。和沈鏡初見他時幾乎沒什麼區彆。好似不管這城隍廟是富裕還是貧窮,都動搖不了他那顆質樸的道心。

沈鏡不禁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佩服道:“高!五叔是真高人也!”

徐五爺卻溫和地看著他,臉上是和曛的笑意,“小沈可彆光說我了,你自己不也一樣嗎?”

“我?”沈鏡趕忙擺手,他的心境跟徐五爺比還是差得太遠了。

“小沈你莫要謙虛。你是城隍爺親自選中的人,絕差不了!而且,你若是真在意這些錢財,便不會提出要捐贈,更不會對這些錢財視若無睹,全權交給我整理計算了。”

徐五爺一臉和藹溫和地看著他,眼裡充滿了長輩看晚輩的殷殷期盼。

沈鏡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出來他可能不信,其實他是真的忘了啊,視金錢如糞土這種至高境界什麼的他是不可能達到了。

“對了,小沈,這些錢打算捐去哪裡?”

沈鏡撓了撓頭,“孤兒院吧,那些小孩無父無母,也挺可憐的。”這是他最開始打算捐贈時就有了的想法。隻是具體要捐去哪家孤兒院還沒有確定,他得好好查一下。

徐五爺點頭,對他的想法也很是讚同。

“小沈,除了孤兒院,我倒是還有個提議。”

沈鏡也有些好奇了,“是什麼?”

徐五爺卻歎了一口氣,“你若是方便的話,可以往一些偏遠的山村,找一些困苦的家庭資助一些小女孩。或者是那些有心想要擺脫困境,卻無能為力的姑娘。”

“同樣的環境之下,女孩的處境比之男孩要更加艱難得多。”

此刻,沈鏡能感受到徐五爺語氣裡濃濃的無奈。他想再問問,徐五爺卻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搖搖頭,將筆記本交給他,轉身走了。

沈鏡同意了徐五爺的提議。其實關於這一點,他也是認同徐五爺的說法的。城市裡的就不說了,像那些偏遠山村,女孩確實活得比男孩更艱難。

一個家裡再窮,隻要有了兒子。他們絕大部分的人都會集中全部的資源去供養兒子。至於女兒,卻是很難有相同待遇。

沈鏡去找了一些孤兒院,對比了一下,選擇了其中最困難的兩家。他打算以城隍廟所有香客的名義進行長期資助。

另外,他又使用城隍之力,搜尋了偏遠山村那些可憐的女孩,選擇了幾名進行資助。

他無法幫助所有人,便隻選擇當下最需要幫助的。

他把孤兒院的地址記了下來,又重新把錢整理了一下,最終的香油錢一共有七萬六千三百多塊錢。

他的意思是兩家孤兒院分彆捐贈兩萬塊。剩下的就寄去其他幾名女孩那裡。之後每個月看當月的收到的香油錢來進行分配。

沈鏡把錢用油紙包包好,打算明日就存進銀行裡,以後便可以直接進行轉賬。

第二日一早,沈鏡就揣著錢出門了。把錢存進銀行後,他直奔選好的孤兒院。和院長交涉了一番後,很快就敲定了捐贈協議。

在此期間門,孤兒院那些小蘿卜頭一個兩個都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看得沈鏡心裡一片柔軟。

他當即跑了出去,唰唰買了一大堆零食帶回來分給了孩子們。一群群小蘿卜頭高興得又蹦又跳,直摟著他叫哥哥。

沈鏡一時都舍不得走了,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約定好下次再來看他們,才在一雙雙不舍的眼神下離開了。

孤兒院的捐贈搞定了,便是對貧困山區的女孩的捐贈了。這個就有點麻煩了。

他選中了六名女孩,這些女孩無一例外都是家境貧寒,甚至過得十分艱難,就連自己的父母對她們的態度也是可有可無。

她們陷在那裡,拚命掙紮,想要改變一切但身後卻一根無形的繩索卻牢牢綁住了她們。

沈鏡擔心把錢直接寄過去也到不了這些女孩手裡。這其中還有一名女孩是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父母卻收了彩禮想讓她直接嫁人。不肯給錢放她出去讀書的......

他想了想,便打算派四凶神過去,直接把現金交給女孩們。

至於拿到錢後她們要如何選擇,便是她們自己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沈鏡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大學室友打來的。說是下午要一起聚一聚,問他有沒有空。

沈鏡立刻便答應了下來。大學四年,他和另外三名室友都相處得很好。宿舍四個人,隻有他和張越明是新安市籍貫。姚鶴和李安白是外地考過來的。

大家家境都一般,性格也相合,相處得也算融洽。雖然偶爾有爭執,但都是小意思,沒幾分鐘就能嘻哈打成一片。

沈鏡掛了電話,心情大好。畢業快兩個月了,他都沒再見過他們一麵。老實說,他還怪想他們的。

也不知道大家最近都在忙些什麼。他雖有城隍之力,卻也不會動不動就窺探彆人的人生。

不然,就顯得他太過變態了。

聚會地點約在大學附近的徐記土菜館裡。這家菜館在學校附近開了很多年了,生意一直很好。都是一些家常菜,價格便宜,味道也很好,他們以前經常約著一起去吃。

沈鏡四下看了一圈,決定坐地鐵過去。

這家孤兒院距離xx大學有些遠。他先坐了四號線,再轉乘6號線,大約半個多小時就到了xx大學站。

因為現在是暑期,所以站台沒有平日裡那麼擁擠。

沈鏡刷了卡後,便往出口D走去。從這邊出去能直接到北校門,過去一條街就是土菜館了。

沈鏡看了看時間門,已經下午五點過了,馬上就到6點了。他也不想遲到,便快走了幾步。

D出口沒有扶梯,隻有步梯。步梯大約有二十多層台階。想出去隻得用兩條腿爬上去。以往沈鏡每次經過這裡時腿都得打顫,心裡不住吐槽設計建造者實在太沒人性。

不過此刻的他再次光臨卻毫無壓力,甚至是健步如飛。

他一口氣連上了十幾層台階,依然身輕如燕,呼吸平穩。

而此時,左側靠牆處,一名長發女孩挎著背包從上麵下來,她走到一半,便停了下來,拿起手機看起了信息。

在她前下方,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青年走上來。青年的臉帶著不尋常的紅,隔著長長的台階,沈鏡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他留著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一隻眼睛。與女孩擦肩而過時,他露出的那隻眼睛微微眯著,似乎是在打量女孩。

女孩微垂著頭,對身邊經過的人毫無所覺。

青年腳步放慢了一些,身子晃晃悠悠地又上了幾層台階後,忽然就轉過身來,抬起一隻腳就直接踹向了女孩的背部。

這一下是用了力道的。前麵甚至還有十幾層台階,若是摔實了,受傷肯定免不了。嚴重的甚至殘廢都有可能。

女孩後背受力,短促的“啊”了一聲,條件反射地揮舞著手臂要保持平衡,兩腿更是因為重力快速地接連跳躍了好幾層台階,卻依然阻擋不住往下摔倒的趨勢。身上的手機包包更是直接飛了出去,哐啷啷地砸在地上,順著台階滾落下去。

這一幕太過突然,台階上的行人都是一愣,隻來得及露出一個驚詫的表情,便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孩撲下樓梯。

沈鏡也是沒料到自己隻是坐個地鐵也能遇到這種奇葩事情。

眼看著女孩跌跌撞撞連下好幾層台階,下一秒就能直接臉著地滾下去摔斷脖子。

他來不及思索,指尖輕輕一彈,釋放出一道靈力穩住了她的身形。

女孩腳下一頓,好似被什麼東西生生定在了原地。身體順著慣性要往前栽倒的時候,她驚惶之下猛地往後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