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三十九天(2 / 2)

穿成炮灰贅A後 柒殤祭 10408 字 5個月前

……很奇怪的。

在看到她露出水麵的身軀上就有這些傷痕時,本來還被沈驚瀾故意撫摸得腰眼都在抖的小王妃,卻眨了眨眼睛,心中那些旖旎的顏色全部都散掉了,她莫名其妙低頭去親沈驚瀾的肩膀。

淺粉色的唇吻在那道愈合許久、卻仍能看出猙獰的傷上,葉浮光又忽然覺得自己算是挺幸運的。

雖然她生下來就沒有感受過太多屬於親人的愛,可是她生在很和平的年代,而且身體也還不錯,從小到大沒有生什麼病,周圍的同學老師也還算友善,所以她連太多血色也不曾見過。

就更不用說是這麼恐怖的、放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足以要人命的傷痕了。

她沿著對方肩上的傷痕親吻過去,想了想,甚至探出舌尖,描繪了那肌膚上有些凹凸不平、像蜈蚣蔓延的痕跡。

方才還遊刃有餘在戲弄她的沈驚瀾整個人忽然僵住。

她將手從水底下抽出,卡著她的下頜,讓這隻忽然舔舐自己舊傷的小狗重新在懷裡坐直,凜冽的鳳眸盯著她:“你在做什麼?”

-

不知不覺間。

屬於葉浮光的信香已經將這片水池都覆蓋。

那雪色紛飛,比從前需要她按著信腺、用信香挑釁時不情不願放出的那點要濃烈得多,在此刻倒是令人明顯感覺出她像個乾元了。

原本溫暖怡人的水池,被小王妃極具特色、甚至好像還能影響溫度的信香一蓋,給沈驚瀾一種冷熱交替的感覺,但這種冷意卻沒有傷害到她,而是讓她覺得整個上午活動過頭的躁動慢慢平息了下來。

她的信香也徐徐在這種雪色裡綻開,好像本該就是在這種季節裡盛放的,極具特色的是,在其他乾元和地坤看來,一貫屬於沈驚瀾的紅色山茶,在這種雪色的覆蓋裡慢慢變白。

映證著她早就被這雪色打過烙印的事實。

被她抱在懷裡的葉浮光本來想說話,結果卻被麵前這幻覺一樣的雪和山茶花給吸引了,茫然地問:“……這是什麼?”

沈驚瀾很淡然地瞥了眼,因為她在地坤裡信香是屬於濃度較高的類型,所以就能很輕易讓彆人看到這些景象,但從前葉浮光信香不顯,估計是一直沒見過。

她言簡意賅,“信香幻象。”

葉浮光抬手想去碰,有了動作才發現手腕上腰帶浸了水、重得她抬不起來,她嗚咽著假哭一聲,撒嬌道,“妻主,解開嘛……”

她又去親沈驚瀾,這次吻落在她左眼眼尾濕紅的傷痕上,含糊地說,“我想摸一摸那個。”

沈驚瀾喉嚨動了動。

她轉開視線瞥了眼旁邊貼著她們綻開,好像原本就是從這池子裡生長出來的繾綣白色山茶花,語氣明明很淡然,聲線卻又是喑啞的,“這個隻能看,碰不到。”

葉浮光開始賣慘,“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從小就沒見過這些,畢竟我天生就信腺不全,這還是我剛開始治這舊病,不可以得到一點乖乖治病的獎勵嗎?”

她看起來實在太乖。

所以沈驚瀾一時忘了她也是用這幅模樣去騙得那個許樂遙對她掏心掏肺,將她引為至交。

……

葉浮光得了自由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抬手想要去碰天上幻象一樣落下來的雪,可想而知掌心什麼都沒接到。

倒是在她旁邊楚楚盛開的山茶垂下花瓣,用花苞碰了碰她的指尖,即便同樣什麼感覺都沒有,不過這景象卻給人一種撫慰的暖意——

尤其是清楚意識到這山茶信香來自誰。

小王妃轉了轉眼眸,去看抱著自己的人,遲鈍地想起來乾元的信香能夠壓製地坤的,雖然原著裡寥寥提過,沈驚瀾天賦異稟,是個能夠在乾元信香壓製裡麵不改色的類型,所以才能夠率領那樣一支所向披靡的大軍。

可是。

沈驚瀾被她種過露水引,難道她也不能試一試嗎?

葉浮光重新想起來剛才被她摸到心浮氣躁的感覺,抬手抱著她的脖頸,像悄然纏繞上的菟絲花,笑容甜甜地叫著“妻主”,仿佛看不見自己手腕上剛被綁出的醒目紅痕。

直到那些紛飛的雪花,無

聲堆疊覆蓋,

好像隱約將沈驚瀾的手壓在了水底,

被冰雪所鑄的鐐銬禁錮。

但這也不過是信香留下的幻覺。

真實狀況是葉浮光曾經將自己的信香留在了她後頸的信腺裡,流入她血脈中,造成一種血脈壓製的效果,換言之,隻要這隻小狗願意,現在的沈驚瀾能被她的信香壓到動彈不得。

她垂著眼簾,卻勾起個笑來,“愛妃想做什麼?”

葉浮光看她沒有動作,大著膽子報複了回去,學著她剛才欺負自己的動作,在水底用柔軟掌心和手指去丈量她的腰腹曲線,甚至還危險地緩緩向上,指尖在她身上畫著圈,將水麵弄出波瀾的時候,才無辜地抬眸看她:

“想伺候妻主,幫您洗乾淨呀,不用客氣,這都是妾應該做的。”

沈驚瀾舌尖抵了抵槽牙。

自她出生以來,還沒有乾元的信香能對她造成這種效果,此刻她倒是多少有些對其他地坤的感同身受了,看出這小狗眼神開始變化,好像堪堪將滿肚子的壞水流露,便懶懶地、毫不客氣地命令:

“下——”

“去”字還沒說完,就被葉浮光堵住了唇。

小側妃掩耳盜鈴地想,隻要聽不見,那就等於岐王沒有下令。

何況她也沒有很過分,是真的在幫沈驚瀾洗澡,很快就去摸放在岸上的澡豆,隻不過用這個揉遍了岐王的每寸肌膚而已。其實沈驚瀾的肌膚沒有她那樣細膩如綢緞的觸感,但是是另一種讓人著迷的感覺,優美的線條裡隱藏著未可知的力量,讓葉浮光揩油上.癮。

發覺對方眼神逐漸危險,小王妃頓了頓,哄著一樣在親吻的間隙裡對沈驚瀾說,“王爺答應我,不再欺負我,我就收回信香,好不好?”

沈驚瀾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小兔崽子,翻了天了。

-

總之那一日,伺候著王爺洗完澡的小王妃上了岸之後、就迫不及待穿衣束發,到離開竹林很遠,才將信香也給收回。

等沈驚瀾穿好衣裳上了岸,就見她的側妃隨意躲進一間院子裡,還讓婢女替她稱謊裝身體不適,總之就是不能出門,也不能再伺候人的樣子。

她冷冷一笑,打算看這小兔子能躲到什麼時候。

然後就發現葉浮光在這莊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真裝了好幾天。

等她忍無可忍,打算去逮人的時候,卻見跟隨在附近的禁軍頭領過來傳達命運,說是皇帝在宮中召見,請岐王儘快入宮。

沈驚瀾收起自己那副悠閒捕兔的姿態,換了身入宮的官服,騎馬到了城邊,又換車攆進了皇城,等進了明德殿,才知是今科春闈出了小岔子,有考生舉報同窗勾結考官禮部尚書之事。

“此事由你去辦最合適,”她的親皇兄情真意切地看著她,走到她的身邊,同她道,“阿瀾,你也知曉,如今那些文臣派係鬥得厲害,朕如今能相信的人就隻有你了。”

她麵無表情,看不出吃不吃這套感情牌,公事公辦地拱手領了差,出聲多問了一句,“勾結那許尚書的考生是誰?”

“是他自家人——”

沈景明抬手將卷宗放到她手裡,“這許懿也是,明知自己家中有人要今年科舉,也不避嫌,如今讓人參了一本,總之阿瀾你將此事審問清楚,該關的關,該罰的罰,朕全權交由你處置。”

沈驚瀾垂眸掃過卷宗,一眼看見個熟悉的名字:

許樂遙。

她與沈景明同樣輪廓的鳳眸裡登時浮現兩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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