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1 / 2)

鬆子在火中一個個地炸開了殼, 都不用剝, 花旬的精神力裹著輕輕地一搓, 便將殼與果仁分離了。外殼撒進火裡,果仁散去上麵的熱度,遞給傅慧。

鬆鼠忙同傅慧一樣,捧著兩隻前爪做好了接拿的準備。

傅慧遲疑了下, 接了三分之二,花旬微愣了愣, 將剩下的三分之一放進了鬆鼠的爪子裡。

眼見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花旬的精神力掃過周建軍, 卻見那家夥抓著獾越發地精神抗奮了,頗有一種天下獵物儘入我爪的氣勢。

花旬無奈地搖了搖頭, 找了個樹洞, 將裡麵打掃一番, 同傅慧商量道:“果果,我去幫幫他們,你在洞裡待一會兒好不好?”

這是顆長了近百年的果樹, 傅慧看了眼樹洞, 乾爽中透著果木的清香, “好。”

樹洞的位置離地麵有一米多高, 花旬將傅慧抱起來往裡麵一放,精神力再次掃過四周,不見危險,便放心地走了。

鬆鼠看了看花旬的背影, 又抬頭看了看傅慧所在的樹洞,一爪子將鬆仁都倒進嘴裡,“噔噔”地跑到自己住的樹下,“噌噌”爬上樹回家,從樹洞深處推了些鬆塔丟下,然後“哧溜”爬下,撿起雪地裡的鬆塔,丟進了還微微有點火星的柴堆裡。

傅慧在樹洞裡看得可樂,忍不住便跳了下來,“火快滅了,你去再撿些樹枝來。”

“吱吱……”

看它沒聽明白自己的話,傅慧下意識地伸手便想給它開智,手伸到一半,想到小青山上那些嘰嘰喳喳,鬨得人不得安生的動物,又縮回了手,“算了,我自己來吧。”

傅慧在附近的幾顆樹間尋了些枯枝,用精神力砍下,拖過來“哢嚓哢嚓”折成手臂長短,丟進還餘一點火星的柴堆裡。

火星被她突然用沾雪的柴一壓,先是冒出了黑煙,然後滅了。

“吱吱……”鬆鼠在旁急得跳腳。

傅慧不好意思地撓撓臉,趴在地上帶著靈力死勁一吹,“轟”的一聲,火舌舔著傅慧的臉、鬆鼠的毛發竄了起來。

傅慧摸了下自己光光的額頭,還在感概這焦糊味真難聞呢,便聽鬆鼠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它身前的毛著了。

傅慧嚇了一跳,忙跳起來拎著它往溪邊跑。

到了溪邊,一拳砸開上麵的冰,將它丟了進去。

鬆鼠先是被火燒,又被水淹,在水裡拚命撲騰了兩下,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傅慧歎了口氣,覺得這鬆鼠簡直是黴星轉世,有她這個福運滔天的人在身邊,還多災多難將自己折騰得奄奄一息。

卻也不想想,正是她的出手,鬆鼠才會倒黴的一劫緊隨一劫。

伸手將鬆鼠從水裡撈出來,豈知隨鬆鼠一起的還有幾條魚,它們或是咬著鬆鼠的尾巴,或是咬著它的毛/發被帶了上來。

傅慧愣了下,將魚揪下丟到一旁,一手托著鬆鼠,一手從它身上撫過,將它身上的毛/發烘乾,燎起的水泡治愈,然後放到一旁,撿起地上的魚,尋了塊薄石,學著上次宋長期烤魚的模樣,將它敲暈,去鱗掏去內臟,用溪水洗洗,樹枝串上,拿到火上烤。

彼此,鬆鼠丟進火裡的鬆塔,早就被火燒沒了。

它是被凍醒的,醒來好長一會,鬆鼠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為何躺在溪邊的雪地裡。

等它順著柴火燃起的“劈啪”聲,瞧到悠閒烤魚的傅慧時,所有的記憶一下都回籠了。

想起先前的火舌,它忙低頭去看,胸前漂亮的毛/發沒了,隻剩被火舌吞得烏黑的肚皮,“哇”的一聲,它被自己醜哭了。

傅慧探到它意識裡的委屈,無言地抬手摸了摸,自己沒了劉海的額頭和少了眉毛的眉骨。

等花旬帶著眾人拖了幾木排的獵物回來,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火堆邊一個臉蛋烏漆麻黑的焦發娃娃,和一隻身上被燒得坑坑窪窪的鬆鼠,正排排坐,各抱著一隻烤得焦脆的魚,啃得歡呢。

“果果,”花旬丟下眾人,幾個起落到了傅慧身前,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她的臉,沒見起泡,方鬆了口氣,“有傷到哪嗎?”

傅慧搖搖頭,將手裡的魚送到他嘴邊,興奮道:“花叔叔,您嘗嘗,我第一次烤魚,沒想到竟然這麼成功。”

花旬下意識地咬了一口。

“好吃嗎?”傅慧期待道。

魚線沒去,內臟掏得不是很乾淨,沒有油鹽,除了焦脆,真談不上一句好吃。

“好吃,果果真棒!”

“那給您,我再去烤一條……”

“不用了,”花旬忙拉住傅慧,“果果,你忘了,我們來時讓薑伯做了鍋子。”

“對哦,我還要吃涮鍋呢。”傅慧歪頭看了看他身後眾人拉的獵物,“哦,有十二頭野豬,兩隻鹿,三隻羊,兩隻獾子,三隻雞,一包野雞蛋,真不少呢。花叔叔,我們是要回去了嗎?”

“嗯,”花旬將手裡的魚三兩口吃完,掏出手絹沾了些雪,用手捂了下,等雪化到手絹上,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地幫她將臉擦乾淨。

“果果你沒事吧!”眾人過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沒沒,”傅慧連連擺手,“我還烤了魚吃。”

“哎喲,果果你真會享受,”周建軍走過來,就著柴堆伸手烤了烤,“大雪地裡不但有火烤,還有魚吃的,太幸福了。”

“嘻嘻……”傅慧朝溪邊指了下,“那裡還有很多魚,您去撿了烤來吃吧。”溪麵被砸開後,冰麵上、溪岸上接二連三地蹦了不少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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