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2 / 2)

重生之昏君 時不待我 13317 字 7個月前

就連軟墊都是從齊君灼那裡搬來的……

心意決定一切。

齊君灼騎著馬本來是走在眾人前麵的,不過在遠遠看到拜彆亭後,他稍微等了下齊君佑的馬車。

在外人眼中,不管誰與皇帝關係好,齊君佑終究是兄長,他不會因此留下這樣顯而易見的把柄,一麵皇帝遭人議論。

齊君佑的馬車慢悠悠的行來,看到齊君灼人在等著,平王從馬車的簾子探出頭,翻了個白眼給他。隻可惜,他這白眼沒人看,瑾親王的眼睛一直放在拜彆亭處。

齊君佑心裡的火氣是騰騰往上升,他把簾子甩下,不屑的想,齊君灼還真以為皇帝把他當兄弟看就會一直把他當兄弟,他也不想想他們父皇那些兄弟的下場。

不管心裡鬨騰個什麼勁兒,他們還是來到了拜彆亭。

齊君灼看到齊君慕時笑了下,皇帝還是以前的模樣,望向他的神情也如常,沒有什麼變化。

對著皇帝,齊君佑和齊君灼上前請安,臉色本來都很完美。不過在看到齊君宴等人還有那麼多口大箱子和禁衛時,兩人心底都有些疑惑,臉上表情也沒控製的太好,還是漏出些許情緒。

齊君慕上前親自把齊君灼扶起來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齊君佑獨自站起身,心底冷笑,這話說的好聽,自家兄弟,明明他身為哥哥,也沒見皇帝把他扶起來。

兄弟也有親疏遠近,特彆是皇帝還把這份親遠表現的淋漓儘致,站在這裡的人就算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誰是他口中的兄弟。

齊君慕細細看了看齊君灼道:“瘦了些,也黑了些。在青州沒受什麼委屈吧?”

話很溫也很平常,齊君灼聽得心裡一軟,他搖頭悶悶道:“臣弟一切都好,並未受什麼委屈,人也沒瘦。皇兄你呢,一切可安好?”

“四弟這話問的,皇上在宮裡,自然一切更好。”齊君佑看著這君臣和諧兄弟情深的場景,心底的邪火不停的往外冒,到了這時終於忍不住刺了句。

齊君慕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拉著齊君灼道:“正好你和二哥回來的及時,大哥馬上就要去西境,你們也可以送送他們。”

明明是皇帝挑選的好時候,到了他嘴裡就變了詞兒。人人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沒有人敢反駁皇帝的話就是。

沈念看情況差不多了,他上前笑道:“皇上,睿王馬上就要啟程,平王和瑾親王肯定有很多話想和睿王說,微臣等人就先退下了。”

齊君慕朝他讚許一笑:“沈卿說的對。”

沈念的名頭這些日子傳遍了大齊,遠在青州的齊君佑和齊君灼也聽聞過。

齊君佑看了沈念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鎮北侯說話就是好聽,怪不得皇上喜歡,本王聽了心裡也歡喜的緊。”

這話一出沈念沒什麼表示,程錦則眉心一跳,對平王的印象瞬間到了茅廁裡。齊君佑這明顯是在說,沈念是個靠耍嘴皮子得寵,是個佞臣。

齊君慕臉上笑意稍淡,他道:“二哥,沈卿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在北境可不是話說的好聽就不會死人的,在京城也不是靠著嘴就能幫到朕的。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沈卿無論為人還是做事的確都得朕喜歡。”

“算了,京城繁華,生活安逸奢靡,二哥大概也想象不出邊境戰亂死人時是什麼樣的。說這些也沒意思,免得鎮北侯在心裡笑話。”

齊君佑隻覺得很難受,他刺出去的那根針又被刺回來了,還比平常深幾分,刺的他是渾身難受。

他心想,齊君慕說這話是惡心誰呢。

青州這次雪災也不是沒有死人,他也不是隻會享樂苦難不知一分之輩,皇帝怎麼就好意思這麼開口呢?

齊君慕這小時候說話也不是這樣的,現在成了皇帝,嘴上大概是抹的有毒。

齊君佑倒是還想說什麼挽回顏麵,皇帝已經揮手讓沈念、刑意和程錦退下。

齊君灼自然是站在皇帝這一邊的,順勢同根本不熟悉的齊君宴說起了話,還一臉關切十分誠懇的預祝睿王這次西境之行順利。

他語氣太過自然,給齊君宴感動的,握著他的手說了一番慷慨激昂之詞,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辜負皇帝期望,定能把這件事給做好。

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以為他們是親兄弟呢。

齊君佑隻覺得自己被惡心壞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果然有道理,齊君灼就是被齊君慕給染黑了,回京說話做事更是虛偽的讓人受不了。

皇帝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道:“二哥,大哥這就要離京了,你不打算告個彆?”

齊君宴順勢看向齊君佑,眼中滿是期待之情。

平王深吸一口氣,加入了兄弟情深的和諧大家庭中。

在四兄弟這麼表演時,程錦暗搓搓的走到沈念身邊,他道:“爺,這事你怎麼也不提前給我透個信,皇上這命令來的突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念看了他一眼道:“皇上不發話,我敢透露?那是在害你。”

“咱們這沈家軍向來和西境軍沒牽扯,我這一去豈不是太紮眼了。萬一紮到常勝心裡,你說我這還有命回來嗎?”程錦有些憂心道。

沈念繃著臉提點了他一句:“想要頭上的腦袋日後再也不要提沈家軍三字,那是北境軍。到了地方你隻記住一句話,凡事不要多問,真的有什麼風言風語的,你給我來信就是。”

這話沒頭沒尾的,程錦眉頭一皺,隻覺得西境之行肯定不簡單。

皇帝不是想收拾北境就是想弄常勝,可細想,常勝這些年也沒做過什麼惹眼的事,想來想去皇帝打的還是北境軍的主意。

程錦還未離京,就覺得前路漫漫風蕭蕭兮。

這廂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兩人也不好交談過多,那廂皇帝已經摁著平王的頭同睿王演了一出感人至深的大戲。

睿王擦了擦眼角,豪氣萬丈對著皇帝拜彆出發,程錦和刑意也忙跟上去。

沈念看著長長的隊伍,又看了看站在亭子裡又憋屈又鬱悶的平王,突然想到了當初的自己。

明明很多事他還不清楚,種種流言已經被皇帝安排好了,這種滋味終於臨到彆人體會了。

睿王帶著護送銀子的隊伍走了一段路,沈念抬頭看了看天,準備說什麼時,隻見齊君灼已經走到皇帝跟前擔憂道:“皇上,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刹那間,沈念心裡有股自己即將失寵的感覺。

齊君慕今日本來就是想來接齊君灼回京的,現在人已經安然到了,他那顆提著的心也徹底放下了,聽聞此話道:“那就回去吧。”

皇帝坐上禦輦,齊君灼騎馬在左側,沈念在右側。齊君佑坐在馬車裡跟在後麵,隻覺得自己多餘的很。

這從拜彆亭回京的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等回到皇宮,天色已晚。

齊君灼的瑾親王府這些天早已經修繕好,不過今天他還是要住在宮裡的。

他早先的住處皇帝早就派人打掃過了,裡麵的物器都換了新的,還熏了他喜歡的清香。

到了皇宮,齊君慕下轎輦同齊君灼走在一起,沈念跟在兩人身後。

齊君慕道:“你這風塵仆仆一路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齊君灼低著頭應了聲。

到了乾華殿門前,齊君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回來就好。”

一句話讓齊君灼紅了眼圈,他看著皇帝道:“讓皇兄擔心了。”

“知道就好。”齊君慕道:“我讓禦膳房做了你最喜歡的糕點,涼了就不好吃了,快回去吧。”

齊君灼這才行禮退下。

他走了一段距離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齊君慕還站在那裡望著他,齊君灼笑了下,這才有點孩童模樣的跑了。

等人不見了,齊君慕回乾華殿。

到了殿內,阮吉慶命人奉膳食,皇帝看著沉默的鎮北侯有些納悶道:“怎麼了這是,心情不好?”

沈念忙抬頭道:“沒有,微臣以前隻是聽聞皇上和瑾親王感情好,今日一見心中有些感慨。”他也是有兄弟的人,可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好。

甚至比尋常人都不如,人常說生在帝王家最悲哀,帝王無情。

可皇帝對齊君灼卻是真的很放在心上。

齊君慕笑了下並沒有過多解釋什麼,他意示沈念一同坐下用膳。

這段時間這樣的場景經常出現,沈念也沒怎麼客氣。

坐下之後,沈念發現膳食他上次最喜歡吃的烤羊肉塊出現在眼前,分量比往日要多,還泛著熱氣。心裡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剛才皇帝對著瑾親王說的話,眼底不由的浮現一絲笑意。

笑從眼中蔓延到臉上,滿是控製不住的喜悅。

齊君慕抬頭時看的清楚,皇帝用膳,又或者說是宮裡用膳一向講究不言不語的,以前皇帝很遵守這規矩。

現在,皇帝隻憑自己心意,他道:“朕看你上次喜歡這個,就讓禦膳房的人多做了些。以後什麼時候想吃,說一聲,讓他們給你做去。”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沈念覺得皇帝的心意到了。

他站起身感激了一番,把那盤拷羊肉吃了個乾淨,用行動表示自己真的很喜歡。

齊君慕沒想到他這麼喜歡,便勸道:“這東西上火,現在天熱,你也少吃些。”

沈念點了點頭,心裡則想,他頂多也隻是在皇帝這裡吃到,回到家裡誰會關心他吃什麼。

不過也許真的是吃多了,當晚明明不是他當值,結果他躺在禁衛休息處愣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在床上想東想西的,想來想去他乾脆直接爬起來,然後檢查了下禁衛巡防。

這一檢查還真讓他抓住了一些人鬆懈的場景,沈念很是嚴厲的發了一通火。

第二天,齊君慕起身聽到這個消息時,他詫異了道:“昨晚沈念當值嗎?”

阮吉慶道:“不是,奴才想著鎮北侯大概是心係皇上安危做事才會這麼出人意料的。”

皇帝哦了聲,心想難道不是那盤羊肉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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