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珘也是沐浴後才過來的,穿著身淺藍色織錦袍子, 漆黑長發用綢帶簡單束成一把, 陸蒔蘭在他身上聞到一種似柏似蘅的澡豆香。
洗去血腥殺戮, 他又穿著淺色衣衫, 在暖色的燈光下, 整個人的感覺十分柔和。
陸蒔蘭在這一刻,湧生出奇異的感覺, 就仿佛是空落落的心裡, 被看不見之物一寸寸填滿。
她沒有說話, 霍寧珘也不催促她一定要立即回答。
他隻是沉默少頃, 低聲道:“蒔蘭, 你記住,你是被我搶來的。也是蕭隱不想放棄東夷帶給他的兵力, 拿你換了他那公主表妹。不是你自願跟我走的, 一切都是我們這些人強迫你。”
他不希望她背負任何心理負擔,擔心她因為兩難的抉擇而走進死胡同。那不是霍寧珘想看到的。
“不要再想那樣多。”說完,他的唇已落在她的耳後, 舔.弄啃咬那小巧白嫩的耳垂, 他已經掌握她身體所有的敏感點,輕易的挑.逗,酥麻的感覺便從陸蒔蘭耳邊彌漫開來,便讓她無法自抑地輕輕戰栗。
陸蒔蘭自己也清楚, 從前霍寧珘就喜歡與她親熱,現在都落進了他府裡, 哪裡有躲得過與他做那種事的。隻不過,她見他這一路上都沒來找她,今日一回京也是忙得不見人,她還以為,他今晚也不會過來。
卻沒有想到,他這樣早就到了她屋裡,因此失了防備。
霍寧珘的手滑進陸蒔蘭的衣襟裡,沒有他最討厭的束胸帶阻擋,輕易便將其中軟嫩的一團納入掌中。自從嘗過她真正的滋味,單純的吻早已不能令他止渴。
陸蒔蘭極力轉過身來,躲避著他的親吻,抓住他亂動的手想要挪開,道:“彆,我還有事跟你說。”
地龍燒得旺,陸蒔蘭寢間也鋪陳著細密而厚實的地毯,她雪白的赤足踩在暗棕色的地毯上,格外醒目。霍寧珘垂眸看了看她的腳,定了定微亂的呼吸,道:“你說。”
陸蒔蘭便將他推得更開,看向他,認真問道:“首輔,我以後,是整日就隻待在這府裡,等著你每晚回來,服侍你,是嗎?”
霍寧珘與陸蒔蘭對視片刻,也正色道:“蒔蘭,你想再像從前那樣,每天去領都察院的事務,監督,巡察,查案,連看個賬目都是你挨本地翻,做這些細碎的事情,肯定是不行的。你以後不可能再將所有時間耗在公務上。”
陸蒔蘭沉默看著霍寧珘,聽他繼續道:“但是,我並非就是讓你整日留在府中,你可以做更多的事。便暫時在都察院任僉都禦史罷,多做牽頭抓總的事,那些基礎的事務,交下去就成了。”
陸蒔蘭之前在南京,也掛了個僉都禦史的職。但南京都察院畢竟小,那邊僉都禦史的權力並不大,京城都察院麼,她這個年紀……
霍寧珘看穿了她的心思,慢慢道:“你年紀小些也無妨。我認為從前那僉都禦史毛方晉,無論才乾還是品行,給陸禦史提鞋都不配。”
陸蒔蘭全然沒料到他會這樣說,一時竟覺得有點想笑,但立即忍住了,隻是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霍寧珘見她終於笑了,才放心下來。
陸蒔蘭見霍寧珘又走向自己,趕緊道:“首輔快回去罷,嬤嬤在外麵呢。”意思是今晚就到此為止,不能做彆的。
他卻是告訴她:“嬤嬤去清點我給你準備的小庫房,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季嬤嬤也是失算,去庫房之前,她還特地花了銀錢,私下打聽了一下首輔今晚大致幾時回來。她打聽的那兩人都告訴她,首輔今晚要麼不回來,要麼也是子夜。
季嬤嬤這才放心地去了。她哪裡料到,她打聽的時候,霍寧珘都已回府,正在自己那邊沐浴。
陸蒔蘭愣了愣,什麼小庫房?她卻沒空深想,因為下一瞬,霍寧珘已將她橫抱起來,她下意識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
霍寧珘走到床榻邊,將她放在榻上的時候,高大偉岸的身軀也跟著緊覆上她的。
前兩次的記憶瞬間如潮水般湧來,知道他一旦開始,沒有那樣快結束的,陸蒔蘭掙紮得更厲害,道:“不要,嬤嬤要是回來,看到了怎麼辦。”
霍寧珘便也不再嚇唬她,而是道:“那要我不碰你,也可以。我已許久沒有看到你穿裙子,去選一條裙子,穿給我看。”
陸蒔蘭幾乎都不用猶豫,兩者之間,自然就選擇了穿女裝。
她進了裡間,可衣櫥裡的裙子太多,是真叫r花,她也不知挑哪條好,霍寧珘這時也跟進來。幫她做了選擇,取了一套正紅色的。